中年男人问道:“屡败金兵,将金兵堵在黄河以北的岳飞——岳元帅,算不算个英雄?”
孙悟空回道:“这一点,先生用不着问我,岳飞的名字,在我的心底里如雷贯耳,早就是一位最大的英雄了。”
中年男人问道:“屡败辽兵,将辽兵堵在山海关以北的杨家诸将和穆桂英,算不算英雄?”
孙悟空回道:“该算!也该算大英雄!”
中年男人又问道:“在东部和洞庭湖地区,领导农民造反,杀狗官、斗地主、分田地的方腊和杨幺算不算英雄?”
孙悟空一愣,想了想后回道:“该算!该算!虽然朝廷和官府称他们为反贼或者土匪,但在我们穷苦大众的心目中,他们依然是大英雄!”
中年男人再问道:“那我问你,水泊梁山宋江手下的那些好汉,算不算英雄?”
孙悟空想了想道:“只听说过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对其他人,我尚不甚了解,但凭感觉,他们似乎也该算英雄。”
中年男人一怔,遂道:“你以后多了解了解,就自然明白了,粱山好汉,个个都是大英雄!”
孙悟空道:“嗨呀!照这么看来,还真如先生所说,宋朝不仅仅是个多灾多难、内忧外患的朝代,而且还是个英雄辈出的朝代喔!”
听得好半天没出声的铁砣,这时插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啊?”
中年男人笑道:“在下乃一草莽布衣。因我亲妹子就住在前面不远处,她最近喜得贵子,所以我到她这儿来看看。一来亲眼看看我那刚出世的小侄儿长了副什么模样,二来也给我那好些年没见面的亲妹子道道喜。”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孙悟空便打算道别。中年男人道:“我妹夫家开了一家旅店。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二位不如跟我一起,到我妹夫家的旅店里住一晚,一来可以好好休养休养,二来我等还可以多聚一会儿,再聊一聊。不知二位肯否赏脸?”
孙悟空问道:“你妹夫家,隔这儿远吗?”
中年男人回道:“不远!不远!顺着这条街走几步,再拐两个弯就到了。”
孙悟空侧头问铁砣道:“怎么样?想不想去?”
铁砣回道:“想去!想去!这位先生挺有见解的,我喜欢听他说话。”
于是三人便起身,顺着麻石路面,边走边谈,往前走去。
没走多大功夫,路旁出现一家旅店,两层小楼,甚是周正。中年男人指着小楼道:“这就是我妹夫开的那家旅店。我们现在进去,看他们在不在。”
三人走进旅店,柜台内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见了,连忙招呼道:“哥!你回来啦?”
中年男人向孙悟空和铁砣介绍道:“这就是我亲妹子。”然后又向他妹子问道,“妹夫呢?出去了吗?”
他妹子回道:“是的。他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
中年男人道:“这两位兄弟,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打算住下。你在店里选一间干净些的房间给他们吧!”
“诶”他妹子应罢,稍稍想了想道,“那他俩就住楼上最东头左边那间房吧!那间房刚打扫过卫生,挺干净的!”
旅店后面,有口不大的水塘。塘里长满了荷叶,不时有小鱼和青蛙在其间穿梭、跳跃、嘻戏。三人围着水塘转了一圈,他妹夫回了,三十多岁,很热情的个人。从对面餐馆里叫来一桌饭菜,摆在自家客厅的大桌上招待客人。
酒罢饭毕,天已经黑了,大家遂在客厅里聊起天来。
他妹夫道:“刚才我出去办事,碰到一位从王氏港那边过来的熟人。听他说啊,杨幺他们的起义军又打了个大胜仗,消灭了一万多官军,而且还抓了八千多俘虏咧!”
铁砣一听,便待插嘴。孙悟空赶紧扯他的衣袖,铁砣这才不做声了。
中年男人道:“好!好!官军敢来围剿,就该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妹夫道:“这次差点就跑掉一条大鱼。一位姓许的总兵,在三四百官军的保护下,竟然突出重围,逃到洞庭湖边,登上了一艘大官船。”
他妹子惊道:“啊!他逃掉了吗?”
他妹夫道:“那位总兵逃上大船后,剩下的两百多官兵赶紧将大船荡了开去。岸上的起义军将士一筹莫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船渐渐远去。”
他妹子急道:“呀!还是让他跑了!”
他妹夫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唦!”
中年男人道:“你说!你说!接着往下说!”
他妹夫道:“没想到,那艘大官船,在洞庭湖上行了一段,还没进沅江口,就忽然无缘无故地沉了。把那位总兵和其他的官军全都淹死在洞庭湖里了,你说怪不怪?”
他妹子道:“嘢!谁都没惹它,那艘大官船怎么就沉了呢?”
他妹夫道:“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大家就猜想,一定是洞庭湖里的龙王爷,在给我们穷人帮忙,所以才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条大官船给吸到洞庭湖底下去了。”
他妹子道:“嗯!我看有可能!”
孙悟空和铁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