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与小玲脸色都是一震,均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二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是了,看来她的猜错没有错,顾默紧紧抓着白色药盒,然后放进包里,她的嘴角扯起一抹笃定的弧度。
“有一次晚上,她要吃夜宵,我刚吃了安眠药睡下,她就去我房间找我,然后就发现了……然后她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王嫂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她把当晚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顾默。
……
她那晚背脊有些疼,疼得睡不着,便吃了一颗那个安眠药。
睡梦中,有人掐着她的胳膊,指甲狠狠没入她的皮肤,剧烈的刺痛让她痛醒,她一睁眼发现灯已经开了,然后顾潇站在她的床前,双手叉腰,神色阴狠地看着她。
王嫂连忙爬起来,惊慌道:“怎么了,大小姐?这么晚有事么?”
顾潇极细地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那个方向正是床头柜上那个已经拆开的药盒上。
她整个人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忙解释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我想着丢掉也是浪费,我就…我就……”
“你就私吞了?”顾潇说着,冰冷的手掐住她的下巴,涂了寇红的指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艳丽妖娆,一如她脸色笑得邪肆的笑容一般。
尤其是那双阴沉的眸子里泛着诡谲难辨的光泽,更是让王嫂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了。
“大小姐,您就绕过我这一次吧,我马上就丢掉马上就丢掉……”她说着,便爬下床,将所有的药盒都扔进垃圾桶。
顾潇只是高高在上地睥睨着眼前如蝼蚁般低贱的下人,眼睛里有恶毒的阴冷的光芒闪过。
自作聪明!
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慢慢地,她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后制止了王嫂出门的动作。
王嫂诧异地抬头,对上顾潇诡异的笑容,她微胖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别紧张,你在我们家都这么多年了,这一次我不会怪你……”顾潇嘴角轻微上扬,手指慢慢附上王嫂的肩膀,“至于你的惩罚,当然也不可少,等我想到了再说。”
然后,顾潇的视线慢慢移上王嫂手中提着的垃圾袋,眼中的光闪了闪,“至于这个药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毕竟它已经没什么用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不听吩咐留下这个药,那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若是这个药不是被她看见,而是被有心人看见……
虽然自己做的的确滴水不露,但总得以防万一。
这般想着,顾潇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嫂,“不过,你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且看到这个药,不然的话,我也保不了你!”
此时的王嫂脑子里炸成乱糟糟一团,根本不知道喜怒无常的顾潇打着是什么主意,只得忙不迭地点头。
说完,顾潇便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前,语气恢复了在人外的娇柔,“对了王嫂,我饿了,你下一碗阳春面给我端上来。”
……
顾默的脸色已经沉的不行,如果先前只是猜测,那么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地确定顾潇要做什么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蛇鼠一窝!
“二小姐,就是这样了,二小姐……”王嫂望着有些出神的顾默,叫了两声。
顾默缓过神来,不动声色地说道:“行了,这药我带走了,要是顾潇问起药的事情……”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就说你吃完了知道了么?”
王嫂点点头,这是当然的,顾潇命令她不准跟别人说,她怎么敢……
“那我们的工资怎么办吶,二小姐?”小玲几乎是有些着急地问道。
顾默扫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件事我自然会亲自跟我爸说的。”
如果这个药检查出来真的有问题,毕竟是慢性,也不知道具体药性如何,到时再和王嫂说这件事吧。
顾默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怕是要会撞见人,虽然她不怕,不过能少点麻烦就尽量少点麻烦。
“好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今天回来是来看看我妈还有没有留下东西的。”
她检查了一下母亲的卧室,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了,应该都被烧了吧,母亲想留下的怕是都放在留给自己的那个小公寓了吧。
想到这,顾默有些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她眸色眼慢慢呈现出晶莹剔透的亮色。
……
T市人民医院
站在鉴定科外,顾默已经等不及地想快点检查出这个安眠药到底有没问题。
今日回顾宅她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等了一下,里面的人出来了,顾默连忙走了进去。
医生正在脱白大褂,顾默看得愣了一下,试探道:“医生……”
那名医生脱了一半,闻声抬起头看她。
“小姑娘,我们鉴定科已经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顾默有些不甘,“还有十分钟到五点……”
那名医生的眸子带着冷漠的光泽,“我们鉴定科四点半下班,我已经因为上一个人延迟下班了。”
四点半?
顾默还想争取一下,“我很快的,几分钟就好。”
那名医生没有理她,兀自收拾着东西,“你是没有鉴定过药品吧,光是鉴定手续要填的表格,就要十来分钟。”
鉴定个东西这么麻烦,顾默皱了皱眉。
“麻烦你了解一下我们鉴定科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明天再来。”
医生说完,便掠过她,向外走去。
顾默一脸郁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向我走去,门口贴了一幅海报。
上面写了鉴定科注意事项等。
--T市人民医院鉴定科,只鉴定本本国,也就是华夏国的国产药物。
什么?
那她岂不是不能在这里鉴定?
暗自握了握拳头,顾默只觉得脑袋一胀,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她太着急,竟然连规定都没有看清楚。
幽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滑了滑联系人,想打个电话给父亲,往下滑的同时,看见前些天已经把备注改回霍易的名字时,顾默神色微微一怔,指尖在那里停留了片刻,还未等脑子反应过来,她已经将号码拨出去了。
连忙,她想挂掉,可电话那天只想了一声“嘟”就立马被接起了。
“有事?”男人的嗓音异样低沉,一如既往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