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样一个清朗俊雅的男子,有卓越绝艳的音乐才华,也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况且他又是那般阳光温柔,怎么会察觉到她不想说,还继续问呢?
苏恋这般想着,越发倾慕身边这个如暖风如冬阳的男子。
心也愈发抽痛。
她不是个懦弱的人,也不会像别的女孩那般娇羞胆小,遇到喜欢的人她会直接告诉他。
可是……
她忘不了,高中时,当鹿宇从她的课本里翻出一封告白信时,那可怕阴骘的神情,那逼人阴寒的警告,以及最后让那个男生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那个男生,她只是有点好感,鹿宇就这般疯狂阴狠的举动,苏恋实在不敢想象若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季遇……
想到此,苏恋一个激灵,更觉得后背冒起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她的脑门。
此时,落霞湾已在前方不远处。
一栋栋高耸的公寓矗立在眼前,
一片漆黑中零星有几座公寓灯火通明。
想起也许会碰到鹿宇,苏恋侧头望向季遇,语调轻缓:“送我到这里就好。”
季遇漆黑的瞳仁在黑夜中直直地注视着她,目光柔和似乎还有些……深情?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吧。”季遇声线清冽,“这样我才放心。”
苏恋几乎都要沉溺在他温柔深沉的眸子里了。
她有些慌乱撇过头,心底腾起一股暖意与甜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恋竟然觉得这个夜晚是她期待已久的,季遇与她也许是心意相通的。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与季遇相伴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
直到站在大门的门卫室,苏恋仍然有些依依不舍。
简单道别后,她往里走去,苏恋能感受到背后有一双眸子一直深深地注视着她,她知道季遇在目送她。
于是她刻意放缓脚步,由于害怕见到鹿宇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变得雀跃起来,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歌儿。
落霞湾的治安与环境设施做的很好,所以一路灯火明亮,偶尔还要保安巡逻,苏恋并不害怕。
上了电梯,她摁下11后,就阖上眸子,静静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音乐学院经常举办音乐节还有大大小小的晚会,party和比赛,大多都在晚上,苏恋都没办法参加。
今天只是很平常的一次期末前的狂欢派对,她却是第一次参加。
然后就遇到了季遇。
他也很少参加这些活动,不知怎地,竟然遇上了他,苏恋在激动窃喜的心情中,头脑一热便和他们一起在派对后去了KTV。
再然后……
她慢慢笑起来,眉眼都浸染着甜甜的喜悦。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苏恋睁开眼睛,眼底还余饶着璀璨的光芒。
出了电梯门,明晰清亮的灯光下,她看见面前的两道门仅仅隔了20公分,苏恋不禁屏住呼吸,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家门前。
默默祈祷着鹿宇已经睡了,或者不在……
打开包,掏出钥匙,将钥匙插入锁洞。
突然身旁的门被打开,又狠狠关上。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朝她迈来,气势汹汹。
熟悉战栗的气息一下子将苏恋包围,她哆嗦着手指快速打开门,来不及反应,男人已经揽过她的腰身,紧紧一扣,将她摁在怀里。
是鹿宇!
“舅舅……你要做什么?”苏恋小脸已经绷的紧紧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与颤栗。
鹿宇没吭声,只是身上冷厉慑人的气息更加逼人了三分,他手臂紧紧一箍,将带着她进了已经半打开的屋内,同时后跟一踹将门带上。
轻松地找到开关打开客厅的灯。
男人的步子很大,带着她,苏恋几乎是踉踉跄跄才勉强跟上。
而后,鹿宇将她丢在沙发上,苏恋还未来得及起身,就感觉沙发旁深深下陷去,抬眸,鹿宇就坐在她的身边,眼眸深邃,正紧紧地盯着她。而她半躺在沙发上,姿态有些不雅。
心中狠狠一颤,一阵不安从心底蔓延开来,男人周身的森冷寒意给原本就凉意沁人的夜晚更增添几分肃杀萧瑟之感。
苏恋撑着沙发,正要坐起,一股强大的逼迫人骤然将她包围,她半坐起的身子被重重一压,跌回沙发。
鹿宇右手撑着沙发后背,整个人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她感觉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寒意与冷冽的气息所渗透,让苏恋觉得胸口压抑,呼吸都变得困难。
男人阴鸷甚至渗人的目光牢牢锁住身下小脸苍白的女孩。
女孩身上淡淡的酒气与馨甜的体香瞬间闯入他的鼻翼,如受惊的小鹿般害怕惊惧的眼神恰好落在他的瞳孔里。
他身子凑的愈发近了,鹿宇俯身凑至她的耳畔,嗓音出奇的平静:“恋恋,告诉舅舅,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她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耳朵痒痒的,整个身子都麻了起来,苏恋清楚,这个男人看似越是平静,实则便暗藏着更大的汹涌,随时可能被激怒,一触即发,
她坦白:“我们学院举办了一个晚会,然后和几个同学一起去KTV了。”
鹿宇:“哪些同学?”
苏恋眼神闪了闪,一股莫名的恐惧漫上心头,仿佛一瞬间回到被鹿宇压迫半囚禁的日子。
她瞬间想到季遇,那个温润清雅的男子,一时间眼眶泛起湿意。
“就是热爱音乐的同学,说了名字你也不认识。”她侧过头去,不看他。
鹿宇眸色渐深,他没有忽略女孩眼底一闪而逝的许多情绪,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他扳过她的脑袋,倏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而后紧紧将女孩压在柔软的沙发上。
“唔……唔……混蛋……”苏恋两只手捶着男人宽厚坚硬的肩膀,脆弱地反抗着。
“乖……”鹿宇咬着她的唇低声哄道:“让我好好亲一下,我就不怪你……”
怪她?他怪她什么?他凭什么怪她……
苏恋只觉得自己是那般脆弱,就如洋娃娃般只能任身上的男人采撷,每一次每一次……
从最初激烈地反抗,到后来绝望地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