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少慧根颇深,奈何情根深种,并不完全适合归入我佛。”
睡梦中,一阵仿若佛音的话,再一次将笑离自梦中唤醒。
缓缓坐起身,笑离将桌旁的蜡烛点燃。黑暗、寂静的房间四周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竟显得是那般柔和。
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笑离再无一丝睡意。
唉,一切都怪那个“白头翁”老和尚,人老了,还要说一些惹人心烦的话,害的他再也无法潇洒、随性。
窗外,一轮明月挂在远处的枝头,天幕上的星星在为它闪着点点微光。
这时,小心心她应该已经回到了洛阳吧?她此时睡得好吗?她的那个爹爹又欺负她了吗?百花宫的那些人又找她去了吗?
好多好多的疑问,好多好多的担心,一天一天的在他的脑海中冒出。
他担心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睡得稳不稳,过的开不开心······
对街,一间客栈的窗前,挽心静静望着对面那间亮起灯光的房间。
他最近怎么了?自从少林出来那天,她就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他虽然还是如以往般爱玩、爱闹,但是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他总是醒来,点上灯,一直到天亮。
而她也习惯了在这样的夜色中醒来,陪着他,想着他······
最近,他头发上的颜色变的更浅,再也没有以前那般黑亮,她猛然惊觉到,他们口中的那个半年之期已经只剩下四个多月了。
而她自己最近也常常感觉到头有着丝丝的疼,不知是病了,还是那些人说的离魂针遗留下来的副作用,总之,一切都不正常。
相同的夜晚,太子府一间厢房之内。
两排蜡烛在静静的燃着,一鼎紫色的檀香炉,正缓缓的冒着青烟。
一名道袍男子,手执黄符、口中念念有词。
在他不远处,一名长发男子正满脸焦急的望着他。
汗,一滴、一滴自道袍男子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良久之后,道袍男子终于停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二哥?怎么,成功了么?”长发男子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出声问道。
“三弟,你也太急了,先容我喝口水再说。”道袍男子轻轻叱着身边的长发男子,手却端起桌旁的茶水,饮下一口。
“可是······”
“虽然这个不是很好控制,但是,经过我的几次施法,量她有再大的自我意识,也终究会中招的。”道袍男子说的非常自信。
“嗯,这就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以她来要挟那个小子了。”长发男子听到道袍男子的话后,开心的说道。
“那小子果真如三弟所说的厉害?”道袍男子显然是不信长发男子的话。
“当然,否则小七和老四也不会让我专门跑这一趟了。”狠狠的点了点头,长发男子又想到了在少林寺中,被笑离恶整的场面。
“这件事情大哥知不知道?”正在收拾面前法具的道袍男子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么······”长发男子抓了抓自己的头,“不是很清楚,没有听小七和老四提起。”
“这样啊······三弟,你知道大哥的脾气,虽然小七和老四有可能是想给大哥一个惊喜,但是不通知大哥的话,肯定不行,这样,你这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哥,看他的决定。”道袍男子低声沉吟道。
“好,我这就去。”长发男子领命转身,但在他刚刚走到门边时,即被道袍男子叫住。
“三弟,头发,要记得弄好,你知道大哥最讨厌你把头发弄得与他的一样。”三弟崇拜大哥,那是六兄弟都知道的,但是大哥却不喜欢他这样,他总说,三弟这样粗鲁的人,不适合如此的长发。
“哦,嘿嘿。”不好意思的再次挠了挠头,刚刚还顺滑的长发转瞬间,即变作了鸡窝般乱糟糟一片。
“还有,你若是看到老五老六,叫他们也过去,以免那小子果然如你所说,小七与老四斗不过他。”道袍男子继续吩咐道。
“老五老六前段时间还帮我偷到了那本《武林名谱》,我想他们不难找到。”长发男子胸有成竹的的说道。
“那就好,三弟你快去吧。”微微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老三要想控制江湖上的人,就一定要偷到这本《武林名谱》,而说到偷,他们兄弟几人当中,当然要数老五与老六了。
“好,二哥你保重,我走了。”说完,长发男子推门投入夜色中。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看着长发男子的背影,道袍男子低声喃喃道。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大法师,不好了,太子又在发怒了。”太子府的老太监,一边跑一边尖声叫着。
“好,我这就过去。”道袍男子在老太监刚要偷看他屋内设施时,走出来,并随手将门关上。
“怎么?庞总管也想学学贫道的法术么?”
走下台阶,道袍男子看着一脸失望的老太监,似笑非笑的问道。
“哦,不,不,大法师说笑了,老奴怎有此天赋。”弓着身,被叫做庞总管的老太监将头压在胸前,再也不敢抬头,太子府中,谁人不知,除了太子外,就数程大法师最大,他说一,绝不会有人说二,而他要杀谁,那更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不是就好,若是庞总管想要学,可以直接跟贫道说,不必偷偷摸摸的。”带着一丝不屑的笑,道袍男子举步朝太子的寝宫走去。
“不敢,不敢。”唯唯诺诺着,庞总管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太子的寝宫。
“滚,给我滚。”一名只着一件睡袍的男子自床上将一名****的女子推到门边的角落里。
“呜······”****的女子抱着自己雪白的身子,紧紧的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着。
几名宫女模样女子更是噤若寒蝉般垂首立在床边。
“哭哭哭,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再哭一声,本太子废了你。”烦躁的男子高声吼着,将床边的纱帐扯下一半。
“······”果然,为了小命,****女子明明是将眼前的人恨的要死,却也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换你来。”见到那名女子不再哭泣,男子随手一指,指住了一名宫女。
“噗通”一声,就在男子将手指向她的同时,她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太······太子放过小云好不好,小云······小云一定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听到她的话,太子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一把将地上的小云扯起,拉到床上,箍在身下,“怎么,你竟然愿意做牛做马,也不愿做本太子的女人?”左手使劲的捏着小云白皙的下颌,太子毫不留情的咬上小云殷红的唇,而右手则是粗暴的将她身上的衣衫扯掉。
“太子,求······求你,饶······饶了小云吧。”一边哭泣,一边挣扎的小云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钳制。
“饶?好,本太子马上饶了你。”太子残忍的一声轻笑,轻撩衣袍,一个猛然的挺进,进入了小云的身体。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深深的刺痛了这个本该宁静的深夜。
其他几名宫女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这样的命运,也许马上就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角落里的女人也仿佛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她只是睁着一对木然的眼睛,紧紧的盯在床上那个男人的身上。
“滚!”发泄过后的太子,再一次将身下的女人扔了出去。眼看被扔出去的小云就要撞上那扇紧闭的门,就在这时,门开了。来人接住了她。
“大胆,是谁······”本要大骂的太子待看清来人后,忽然住了嘴,但由于转的生硬,而显着有一丝牵强,“大师深夜过来是有何事?”
看了室内的情况一眼,道袍男子挥了挥手,几名宫女如蒙大赦般,急忙奔了出去,临去前还不忘将遭难的两名姐妹搀了出去。
“太子,何必与此等女子动气。”道袍男子温文的说道。
“大师是晚上睡不着,才来本太子这里闲聊么?”太子的语气依旧不好,但是比起刚才已经低了不少,毕竟,他再傻,也知道,此时正是他急需用人的时候。
“贫道记得说过,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所以,太子你要加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于太子讽刺的话,道袍男子并不甚在意。
“储君?不要跟我提储君,我当太子已经当了十几年,如今还只是一个太子的身份,而那些不如我的皇子们却一个个封了王爷,你是我,你会怎样?除了玩女人,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暴躁的挥舞着胳膊,太子一副颓废的模样。
“太子,你难道忘了,皇上的时辰已经不多了。”道袍男子避过即将挥打到他脸上的胳膊,轻声提醒道。
“可是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要等。”
“好,等,我等,但是,在我等的这段时间,你要帮我找到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府中的这些庸脂俗粉本我已经看的腻了。”他终究是离不开女人。
“好,只要太子在事情没有办好之前,不要自乱分寸,贫道一定会为你找来最漂亮的女人。”道袍男子淡淡的说着,心中闪过一丝鄙夷,若不是他此时还有利用价值,他绝不会与这种人为伍,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一个人渣而已。
“怎么,大师说的如此肯定,难道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听到会帮他找到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太子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送来的。”
道袍男子说的一脸莫测,没有人知道他说的人,竟然是挽心。
清晨,客栈房门外。
“客官?醒了吗?小人给您送水来了。”好心的店小二轻轻的在外面敲着门。
“暂且放在门外吧。”屋内,挽心轻轻的说道,头,犹一阵阵的晕。
她记得昨天看着窗外的,但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忽然一阵疼痛传来,她竟失去了知觉,只是,她看着窗外是为了什么呢?她为什么会在晚上看着窗外,她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挽心慢慢的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这里是哪里?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模糊的回忆着,然而,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姑娘,你怎么了?”回身给另外一位客人送水的店小二看到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心的过来搀住她。
“你是谁?”轻轻抚着头,挽心的心中一片惶然,“我又是谁?”
“姑娘?”店小二吃惊的松开扶住她的手,不会吧,如此漂亮的一位姑娘,竟然是个疯子么?有谁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失去支撑的挽心,软软的扶着房门跌了下去。
笑离,笑离!
在失去所有意识之前,她的脑海中久久盘旋着笑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