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退下吧。”看着走进房间的挽心,柏少星等不及的对着守在门边的差役挥了挥手。
“······是!”几名明显心有不忍的差役相互看了一眼,无奈之余只好抱拳退下。
“哈哈,小美人,你终于还是少爷我的了。”早已急不可耐的柏少星见到几人退下,急忙窜入房间,将房门顶上,一对色眯眯的眼睛贪婪的盯着回身正对向他的挽心。
她真的好美啊!
擦着即将要流出的口水,柏少星暗暗叹道。
素衣如雪的挽心,此时就如天山的一朵雪莲般圣洁、淡雅。一张明净的仿若透明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一双清幽的眸子,冷的仿若千年寒冰,但却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而此时,这双冰一般的眸子正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望着那对冰眸,不由的,柏少星打了个寒颤,为什么他有一种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此时明明是初春,不是么?
摇了摇头,算了,也许是自己看到美人即将到手,太激动的缘故。柏少星悄悄的替自己寻找着合理的理由。
“小美人,来,让少爷我好好疼疼,那样你就不会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了。”淫笑着,柏少星缓缓的朝着挽心走去。
他对女人从来不采用那种“恶狼扑羊”的方式,他喜欢这种一步、一步、慢慢、慢慢的靠近猎物,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欣赏“猎物”脸上那种害怕、惊慌、胆怯的的表情。那会让他有着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盼望着,盼望眼前的女人看着他,脸上露出他期待的表情。
但——————
他失望了。
她的确在看着他,但却没有任何惊慌、害怕。
非但如此,此时————
看着她的眼睛,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死人的错觉。
终于,慌了、怕了,但却不是她,而是他。
因为他看到她的身形动了——————象鬼魅般的动了。
他保证,人移动的速度绝对没有那么快。
只一个眨眼,她的手中竟多了一把三指长的匕首。
他认识,那是他放在床边把玩的匕首。而他更是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把匕首有多利。
“你······你是谁?”柏少星的声音颤抖着。他不能不害怕,以她刚刚那样快速的身手,杀掉他,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现在问,不嫌晚了么?”淡声说道,挽心缓缓将匕首自鞘中抽出。
一道寒光,闪过她的脸,让那张本已很透明的脸,此时更加透明、无暇。
“你······你想怎样?”腿开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他忽然好后悔,为什么要让那几人走。
“杀你!”淡淡的扫过他,挽心冷冷的说道。
她没有杀过人,但不代表她不会杀人,而她更不怕杀人。
“你·······你可知,我······我是守备的儿子,我······我若是死了,你······你也逃不了。”不要,他不想死啊!
一滴汗,终于承受不住那种恐惧的重量,滚下脸颊,落在地上,摔碎。
“那是我的事!”说完,手中的匕首轻轻一甩,若一道银色的闪电,飞向他的胸膛。
他瞠着目,身子连连后退着,但,无用,那速度,又岂是他这种人躲避的了的?
但——————
“叮”
“唔!”
一道硬物击在兵刃上的清脆声响,和一道极低的闷哼声不分先后,在室内响起。而在柏少星倒下的身旁不远,两枚若黄豆般大小的石子正缓缓的滚动着,发出一种细微的声响。
“真个乖乖,你这丫头看起来清清淡淡,为何出手即要人命?”一道身影忽地自房梁之上跃下。
一双烂草鞋,一身破衣服,一头乱发,一根碧玉竹杖,正是自守备府正门前失去踪迹的老叫化。
“他没死?”淡淡的扫了地上捂着下身闷哼的柏少星一眼,挽心抬眸看向老叫化淡声道。
如此,能算是杀死他了么?她终究没有杀过人啊!
“当然,他不能死,他说的话并不错,你杀了他,你会非常麻烦。”轻轻的摇着头,老叫化的眼中满是对挽心做法的不赞同。
离小子还吹他的宝贝徒弟有多么聪明、多么飘然,哼,照他老叫化来看,完全是假象。若不是他刚刚用两枚石子分别击向那柄匕首和这个小子的哑穴,此时恐怕——————不是这小子一命呜呼;就是一声惨叫,招来众多官差。
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都不妙,而且是大大的不妙。
但这个不妙不是来自于官府的追究,而是来自于离小子。那小子走的时候曾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他的宝贝徒弟,说,若是她出现一点儿差错,他回来后,都饶不了他。想想那个离小子整人的手段,他可是怕的要死,他宁愿惹上阎罗王,也不敢惹上那个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怪小子。
哀怨的轻叹一声后,老叫化又低首看向地上疼得脸色苍白的人,眼珠一转,趁机勒索,“柏大少,你要知道,可是我老叫化救了你这条命,说起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改天,给我摆上一桌满汉全席就好了。”
“······”柏少星已经疼得说不了话,双目又惊、又惧、又怕、又恨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不说话,就算答应咯!”老叫化满脸兴奋的拍手说着,仿似是忘记了他已经给人点了哑穴,要人家如何说话。“丫头,快走吧,否则,一会有人来了,就惨了。”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挽心说道。
“如此,太便宜他了。”挽心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似有不甘的说道。他这样的人,只是受这么一点点伤,几天不就好了么?
“便宜?哈!”老叫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怪笑一声,“看他中刀的地方,只怕伤好以后,也不能人事了,对于一个象他似的男人来说,可是一点也不便宜他啊!”当然,这要拜他弹出的那枚石子拿捏的力道刚刚好,这真叫“多一分太过,减一分太弱”啊,哈哈!
“人事?”一丝疑惑闪过她淡然的眸子,“那是什么?”
“呃?咳咳,这个事情,非常非常之复杂,等你那个怪师父回来,你亲自问他好啦。”老叫化不意她会如此问,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将事情推给了不在场的笑离。
淡淡看了他一眼,挽心不再问,而是举步缓缓朝门外走去。
“丫头?要去哪里?你想被抓吗?”看起来很是聪明的她,怎么如此令人操心?她怎么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朝外走?
“丫鬟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淡淡的声音,在推开门,迈出去的挽心口中缓缓飘来。
“什么?什么丫鬟的工作?这丫头在说什么?”老叫化不解的低声轻喃着,正要追出去,却发现门外走来了一大队人,而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神情凝重、满目焦急的老者,紧随其后的是那名与这丫头一同抓来的白衣男子。
前面的老者他认识,正是洛阳城的守备——————柏大成。
而————
低头看了地上的柏少星一眼,看来,他得先溜了,若是丫头真的有事,他再找机会救她吧。
想到这里,一个翻身,老叫化又跃回了房梁,身子一缩,竟自房梁之上,一个极小的天窗中钻了出去。
“挽心?你有没有怎样?”满脸焦急的楼显在远远看到推门而出的挽心后,忘记了一惯的优雅,略带一丝紧张的呛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