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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普隆塔尔的户外已经有了阵阵的凉意,冷风继续地扫落着枝头枯黄的树叶,发出咔咔的声音,经过树旁的行人看见如此的光景也不禁地紧一紧自己的领口。而在诗寇蒂府上的剑术练习室里,知秋已经热的浑身大汗,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他的红发,同时顺着那英俊的脸庞大滴大滴的滑落。今天他受诗寇蒂邀请给她做剑术陪练,结果,在这不到一阵的上午,知秋已经两次被击飞了手中的剑,不知道多少次被诗寇蒂的剑指着要害被迫认输了。

在手中的剑第三次被击飞后,知秋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向诗寇蒂请求停止练习了。

“怎么了?你不是对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么。”诗寇蒂略带挑衅地看着知秋同时用剑挑起自己击飞的剑扔向知秋。

“饶了我吧,我认输。”知秋非常无奈地接住剑。但是知秋认输迎来的却是诗寇蒂电光火石般地一记横斩。在接下来的时间内,知秋完全没有功夫去说话,因为诗寇蒂的剑让知秋一点松懈都不敢有,如果可以形容的话,诗寇蒂的剑给人的感觉就好象那体态轻盈的蝴蝶一样,速度和变化之快令知秋乍舌,而且诗寇蒂完全不和知秋进行力量较量,两剑相交一瞬间,知秋刚想发力诗寇蒂便泄力斩向其他地方。

场地内只能听见两剑相交的金属撞击声,在诗寇蒂的攻击下,知秋已经完全喘不上气了,完全是憋住气,在偷空的时候在乎出去深吸一口气,而诗寇蒂则显得闲庭信步一般,平稳地呼吸着,剑的走势也和刚开始一样地稳定,完全不像知秋那样已经乱了章法,进退之间有着明显的从容之气。

就在知秋试图抓住一个空隙试图反击的时候,一名诗寇蒂的内侍匆匆走进来,躬身行礼之后站在了门口。

然后知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了,而诗寇蒂则向内侍走去,内侍贴在在诗寇蒂头边耳语了几句,仅仅是几句耳语,诗寇蒂的面色已经全变,脸上已经面露寒意,目光中也露出了冷峻。

“确定吗?”

内侍并没有直接回答诗寇蒂,而是用眼睛扫了一下正在翻身起来的知秋。

“没问题,说吧。”

“这是最新的消息,现在唯一没有确认的就是巴甫洛夫元帅那边了。”内侍小声地说道。

“去,今天下午你去趟内务大臣那,把这个消息一字不落地告诉他,先下去吧。”

“是,大人。”就在内侍准备退下的时候,诗寇蒂向内侍打了一个手势,内侍停下脚步,诗寇蒂思考了一下,接着又打了一个手势让内侍出去了。

诗寇蒂的一举一动完全都知秋在眼里,在内侍出去后,便走向前,低声问道:“大人?”

“事情有点微妙,你一会随我去面见陛下。”诗寇蒂说完没两句就否决了。

“不,你现在就出发,带着我的印信前往军营。”犹豫了一下,诗寇蒂向知秋继续说道:“刚密探送回消息,叶氏勾结南十字星骑士团以演戏为名,调集军队会师于克莱,同时西方军团也疑似有和叶氏勾结的可能,我军必须迅速南下逼迫南十字星骑士团看清形势,找机会铲除叶氏!”

“是,大人。”说罢,在接过诗寇蒂递给他的印信后,立即就走出了练习室。

走出室内的知秋能明显感觉到外面空气中的寒意,但是此刻他的内心是激动,因为他马上将有机会在战场上学习,在战场上展示自己的才能。按奈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知秋翻上战马向军队驻地飞驰而去。

而此时诗寇蒂就站在窗边,看着知秋的远去,在知秋远去后,诗寇蒂来到办公室,在此刚才的那名内侍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办公室的阴影中等待着诗寇蒂的进一步命令。

“大人。”内侍躬身向诗寇蒂行礼。

“不必多礼,说说吧。”诗寇蒂走向他在办公室的大陆全景地图背对着内侍说道。

“根据主人的意思,在您发兵的同时便开始行动。”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我只要威逼一下就行了?”

“是的,大人,主人希望您能放心。”

“是吗?那北边呢。”

“请放心,主人已经做了安排。”

“和教宗那边谈得怎么样了?”诗寇蒂转过身,盯着内侍。

“进展顺利,随时可以动手。教宗表示不会难为我们的。”

“很好,天佑吾王。”诗寇蒂将右手按在心口。

“天佑普隆。”说罢,内侍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阴影中。

诗寇蒂再次转身,用手在大陆地图上摸索着研究着。手指经过新登堡,叶城,雪堡,索兰四地,而这四个地方就是帝国此次危机的症结所在地。对着地图诗寇蒂猛地一握手,仿佛将这四个症结一把握在手中,诗寇蒂的独眼中流漏出的目光仿佛是坚冰,嘴角流漏出冰冷的笑容。

安静的乡村之夜,静悄悄的街道,点点闪烁的灯火和冰冷的星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细细碎碎的风轻拂着房檐屋角。

薇悠然走在星光之下,胜雪的白衣在星光下分外分明。走在乡间的青石板路上,薇一蹦一跳地走着,金色的发丝就那么散散地批在肩头,一起一落泛着白光,从微微发红的脸色和手中的酒瓶来看,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跟随在不远处看着薇的雨歌很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薇如此开心。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分,他们到达了北郡镇,等待他们的除了这次薇的行李外还有一封信,来自茗的信,在看了信后薇就完全将开心写在了脸上。

当同行的骠骑兵们看见薇的举动后都忍俊不禁地调侃了下薇,问她是哪里的小情人能让薇迷成这样,然后薇那瞬间涨红的脸就好象初恋的少女一样,被骠骑兵们调侃了好久。然后再向雨歌反复确任这不是梦后,高兴疯了的薇请所有在旅店的人喝酒。

亲爱的薇姐姐:

在这日渐变冷的秋日,寒夜中我总能想起家人的温暖,不管是您还是诗寇蒂姨妈,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亲人,虽然对你久疏于问候,可是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却未发生改变,从命中注定的那一刻,血液让我们连接在了一起。

年轻的我总是叛逆不堪,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决定,最近一次也好像给你留下了不愉快的经验。我即将作为一名荣誉的帝国军人奔赴战场,使命与责任可能使我离你远去。我无悔于我参军的决定,只是时常想起独自为我伤心的你,愧疚之情更是难安心中,特此,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愚笨的弟弟。

我的私心告诉我,由于你对我那份无私伟大的爱,你会原谅我。我希望在这行军赴往战场的路上和你能保持联系,请你原谅我的任性的揣测。

代我向所有的家人问好,告诉他们我爱他们,同样我也深爱着你,祝你北方之行顺利。

你的弟弟

茗·梅特涅

薇小心地反复阅读着信的内容,以至于雨歌都快背下来了。信的内容非常简单,但是雨歌却字里行间都感受到了茗的真情,雨歌想起了那个夜晚酒馆中茗提起薇时候那落寞的表情和薇在宿舍走廊时候的那份痛苦之情,两人明明都是深深地挂念着彼此,却因为什么总是不能相近,而在此刻,在前途未卜的旅程中,茗选择了敞开自己的心扉。

雨歌在心里深深地为茗和薇感到高兴,茗是他最好的朋友,薇在自己心中也占据了一席重要的地方。可是看着高兴的如同小孩子的薇,雨歌心里有隐隐地有些难受。

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纵然雨歌再不想承认,他的感情中还是掺杂了丝丝的妒意,那是他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感受,让人无法言语,只会在你独自一人的时候,在你心里作祟,弄得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就在雨歌体验体会着心中的五味杂陈的时候,薇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直直地看着雨歌的眼睛,薇手中紧紧握着信,清澈地目光缓缓地低垂下去。薇的这一举动弄得雨歌有点吃惊,摸不着头脑的雨歌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薇了。

“虽然...恢复了联系,可是...就像信中所...说那样,茗若是...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薇一顿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

薇的话让雨歌猛地一愣。

“这。”雨歌完全找不出来任何话语来安慰薇,他天性就这样,不会骗人,他深知战场的危险性,以雨歌对茗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是那种在战场上惜命的人,如果他觉得值得,生命就一文不值。

可是看着眼前的薇雨歌却无法安慰,只得掏出来挂在胸口的十字架,将它递给薇。

“我觉得我此刻说什么都是无力,你我都了解茗,我想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他祈祷。”雨歌直直地看着薇的眼睛。

“谢谢。”薇接过雨歌递来的十字架,走到路边,面冲西北方,双手合十,将十字架紧握在手心闭上双目。

“我们在天上的女神,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从薇口中念出了全面完善的祷词。

“奉女神的名,求羔羊宝血掩盖涂抹在我亲爱的弟弟茗·梅特涅身上,并且在他四周围围起属灵的荆棘篱笆,差派天使护卫保护他,求圣灵的大能光照他有没有什么隐而未破的破口,不容许仇敌在他身上有任何攻击的机会,奉女神的名将喜乐的恩膏膏抹在他的身上,赐下属天的能力与平安在他身上,奉女神的名祷告。”

听着薇的祷告,雨歌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位于教宗国的圣米歇尔大教堂,在哪里,修女们站彩绘的琉璃窗下高声吟唱着圣歌,教士们庄重地低着头在女神象前为迷途的人们做着祷告,大理石做的女神象在能工巧匠的手下显得是那么祥和庄重。雨歌发觉自己已经离家很久了,突然有了一种想回家的冲动,可是又担心那个家乡现在还是不是那个自己记忆中的地方。

想着想着雨歌就走神了,也没注意薇回头认真地看着自己。

还真是个容易走神的家伙,此刻的薇脸上已经没有了阴霾,带着那份熟悉的微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孩子。孔武有力的身躯,将近2码的身高,结实的四肢完美的彰显出力的美感,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庞已经脱离了孩子的稚气,浓浓的剑眉给人一种坚韧稳重感。只是脸上时常挂着疑惑,好像心中有事一般,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的性格,可惜在对待异性上真的是个大笨蛋。想到这里薇不禁地笑出声了,不是我不懂你的感情,只是我真的无法回应。

“喂,别走神了。”

“啊?”雨歌发现自己有点走神了,收回思绪才反应过来薇已经盯着自己好久了。

“明天还要继续行程呢,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祷告也做完了,我相信女神会保佑茗的。”

“恩,那就回去早点休息吧。”说罢,雨歌就准备转身往旅店走。

“咳咳,这位先生,我这会有点脚软了,能扶我一下吗?”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帮你。”虽然雨歌感觉这又是薇的恶作剧,但还是走到薇的身边,伸出胳膊准备给薇做依靠。

“谢谢你,不论是从那个方面。”薇并没有给雨歌反应的时间,而是轻轻地拍了一下雨歌递出的手,快步地走向旅店。

又被耍了,雨歌不禁叹了口气,收回胳膊的时候雨歌清楚地闻到一股茉莉,淡淡地绕过鼻尖,洁白纯真又神秘魅惑。

夜空中,星光闪烁,银灰色的月光照亮了乡间的小路,青石板路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幽幽地白光,夜晚是那么的美丽宁静祥和。可是在即将不久的将来,通天的战火将照亮夜空,人们的生活将会变得颠沛流离,夜晚不再这样恬静,幽暗的黑夜将会由魑魅魍魉横行,面对哪样的黑夜,谁又提前做好了准备呢?至少在此时,雨歌不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家都还在静静地享受着一个安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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