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陌皈珝就看着秦珸在仆役的伺候下洗漱,吃饭。所有的人忙忙碌碌的,就是没有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不管奇怪的是,齐倪儿却一直没有从马车里出来,引的陌皈珝多看了几眼。
吃好早饭了的秦珸,走到了陌皈珝的身边,掐了他的脸一把,吓的他连推了三步。
“总看着本王的马车,可是吃醋了?”
在保持到了一个安全距离后,陌皈珝恭恭敬敬的说到:
“王爷说笑了。我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而已。比竟王爷当众说了,把您的安危交给我了,要是出什么事,我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哦,你这么关心本王,本王很开心。”
秦珸倒是毫不在意陌皈珝这暗带埋怨意味的话。因为确实是因为她,才耽误了陌皈珝赶路的进程。就当哄哄他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看着一如既往厚脸皮的秦珸,陌皈珝只是笑了笑,告诉自己不要她计较。而且现在的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跟秦珸计较。绝对不能受这种小事的干扰。
秦珸差人拿了把椅子到河边,懒散的躺着晒太阳,没有丝毫要出发的意思。
一个貌美的妾室,站在她身边伺候着。时不时伏身到秦珸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话。秦珸也笑着跟这妾室咬着耳朵。
陌皈珝本来是想厚着脸皮,劝秦珸赶紧上路。但看到秦珸和那妾室亲密的样子,原本厚着的脸皮,瞬间被击溃。他叹着气转身,想图个眼不见为净。
“陌大人这是怎么了?”
随侍秦珸身边那个叫莲儿的丫头,看着叹气的陌皈珝问到。
“没什么,倒是姑娘你带着这随行大夫做什么?”
陌皈珝好奇到。不知道为什么,这回沈郁这个爱凑热闹的没有跟来。来的是这个皮肤黝黑的乡土大夫,没什么名气,是在人群中也不怎么显眼的类型。
“王爷昨夜……太过……太过……勇猛,齐姐姐怕是伤着了……”
莲儿那小丫头的脸红的不成样子,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到。
陌皈珝听明白了莲儿的意思,虽然面上装的风轻云淡,但是耳朵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那我就不妨碍姑娘了,姑娘去吧。”
“是。”
陌皈珝看着离开的莲儿,长舒了一口气。难怪齐倪儿今天一直在秦珸的马车上没下来,就是秦珸这人真是……哎!不可理喻!
秦珸看到了陌皈珝那边的情况,满意的回过头,看着身边妖娆的美人伏在自己的身上。
“王爷,齐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妾室名叫余雪,平时跟齐倪儿的关系很好。本来想她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向秦珸提问的,秦珸也没有任何必要跟她说什么。但是齐倪儿一夜未归,她实在是担心的狠了。
“你跟她倒是姐妹情深。”
秦珸没有怪罪余雪的越举,搂着余雪不禁盈盈一握的腰身,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可喷到余雪耳边的气息却很冷。余雪不禁想要发抖,却生生的忍住了。
“放心,她虽然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但活着回来确实没问题。”
放心心来的余雪,刚想回话,却被秦珸用食指压住了唇瓣。
秦珸闭了闭眼,意味深长的看了河边的草丛一眼。
“委屈你了。”
她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还没等余雪反应过来,就一把把余雪推到了地上。
余雪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满脸惊恐的爬到了秦珸脚下,磕头求饶起来。血从她的额头流了出来,打花了她原本精致的妆容。
陌皈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查看情况。秦珸却没有理会他,甩袖离开了。留下哭的稀里哗啦的余雪,和一头雾水的陌皈珝。
周围的下人看着秦珸离开了,也不敢多看热,都麻溜的去干活了。
陌皈珝看着满脸血水的余雪,想了想,还是于心不忍的将她扶了起来。向从顾府带出来的下人,要了张帕子递给她。
余雪颤抖地接过来帕子,心有余悸似的道了声谢。然后就跑回了自己的马车上,妾室们的马车,是三人一辆的。
余雪上车后,另外两位没有多问,只是着手帮她止血包扎。
秦珸上了马车,齐倪儿已经趁着刚刚的混乱上了马车。秦珸摸了摸齐倪儿的头,看着提前上了车随队的大夫替齐倪儿包扎伤口。
齐倪儿一开始没觉得什么,现在看到秦珸精神一松懈下来了,觉得自己浑身都生疼。嘴里咬着秦珸递给她的毛巾,满头大汗的硬挺着。身上不是刀口剑伤,就是淤青红肿,这个惨样,暂时是见不了人了。
“一个个的都是没用的废物!”
秦珸怒气冲冲的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了,然后转身上了陌皈珝的马车。
陌皈珝还在车内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想着怎么样才能让秦珸赶快上路,不要耽误了赈灾。就被突然出现的秦珸给打断了思绪。
“王爷这是怎么了?”
陌皈珝揉了揉眉心,看着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秦珸,觉得自己可能是见了鬼。
“这批没用的下人,带着出门光是让人心烦了。”
秦珸看着陌皈珝,收齐怒气冲冲的样子。瞬间变得嬉皮笑脸的,一把搂住了陌皈珝的腰。
陌皈珝突然间有点犯恶心,但是还是忍着没有推开秦珸。马车上的空间不大,就是他想躲也多不到哪里去。
“你想要快些去赈灾?”
秦珸又开始一会儿不着调,一会儿又突然正经起来了的毛病。
好在陌皈珝适应能力强,已经习惯了秦珸这毛病,正坐着答到:
“这是自然。虽然赈灾的银两已经由另一路快马加鞭的送去灾区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想要早些着手赈灾事宜。”
“那好。”
秦珸招手唤来了莲儿,让莲儿站在马车边听从吩咐。
“本王就待在皈珝的车上了,你留下和本王一道赶路,叫其他人到前面的镇子上修整调养,等倪儿的身子好了,再来寻本王。”
“是。”
莲儿虽然不理解秦珸这么吩咐的原因,但是她知道自己听话照做就不会错。
“王爷这是?”
陌皈珝不知道秦珸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疑惑道。
“你不是想赶路嘛,带着这些没用的累赘太过烦人了。”
秦珸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嘴角上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可,他们走了,谁伺候您?”
“你啊!”
陌皈珝看着从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秦珸,默默地咽了一口血泪。他就不该期望这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