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面前落下一片阴影。喻安抬头一看,不禁瞪大眼睛,想也没想,抓起包就跑!
“为什么要走?”赵涵诚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有些伤心,有些挫败。他都已经表白自己的心意,为什么她却跑得更远?居然连手机号码都换了,如果不是搜到房市信息,他就把她弄丢了。
喻安紧紧抿着唇:“放手。”
赵涵诚一句话也不说,抓着她就走。无论喻安怎样挣扎,都不肯松开分毫。他将她塞进车里,然后锁上车门,发动车子。
车子停在鑫嘉景苑,赵涵诚打开车门,抓起喻安往楼上走。喻安踉踉跄跄地跟着他的脚步,嘴唇咬得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进电梯,按下二十三层,赵涵诚的手始终未离开喻安的手臂。喻安悄悄抬头,镜子里赵涵诚的脸色冷峻,在他旁边是她苍白狼狈的模样。
电梯开了,赵涵诚抓着喻安往外走去。掏出钥匙打开门,抓着喻安往书房里走去。
“这是我的个人财产。”赵涵诚一只手抓着喻安的手臂,一只手打开抽屉,拿开一叠资料:“这是我在涵祺拥有的股份,这是涵祺的市值,这是我的银行卡,这是我买的股票,这是……”
一份一份,全都摆在喻安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没有丝毫急迫:“如果家族不接受你,我就放弃继承人的资格。我不是花花公子,离开家族就一无所有。”
他所展现给喻安的,全都是他的个人财产。与家族无关,只属于他个人所有。喻安明白他的意思,眼泪夺眶而出。扑进他的怀里,用力亲吻他的嘴唇。
“这是你逼我的!”仿佛要把错过的思念与爱意全都弥补过来,喻安用尽全部力气,抱着他,亲吻他。
“安安!”赵涵诚按住她的手,呼吸有些粗哑:“不可以,安安。”
喻安的回应是更加激烈地吻住他,赵涵诚瞳孔微缩,再也忍不住,抱起她来到卧室,踢上门把她压在床上。
当两人衣衫褪尽,肌肤相贴,滚烫与微凉相触,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赵涵诚克制住强烈的冲动,看着身下朝思暮想的人,低哑地问:“安安,可以吗?”
喻安的回应是抬起双腿勾住他的腰,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极力亲吻他的嘴唇。赵涵诚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做到这一步,她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她的心,她的情,她的一切在这一刻都不允许她后退。
事毕,赵涵诚抱着身下面柔软的身体,俯身亲吻她颊畔的汗珠。喻安闭着眼睛,激烈的运动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微微喘息。紧贴着肌肤的是他滚烫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令人心跳的气息。喻安感觉到柔软的嘴唇轻吻在颈上,激起一阵战栗,一直痒到心里。
赵涵诚在她发心一吻:“安安,还好吗?”
喻安把脸更深地埋在枕头里,一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渗入枕头中。被凌乱的碎发盖住,赵涵诚没有看见,以为她害羞,轻笑一声,说道:“我去洗个澡,你先休息一下。”
床上一轻,脚步声落地,渐渐走远。房门被打开,随即又关上。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传来。喻安睁开眼睛,迅速坐起身。
浴室里,赵涵诚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下。嘴角微微弯起,面庞出奇地柔和。安安终于接受他了,他的安安,刚才真是热情。他就知道,她是那样勇敢的女孩子,她相信了他,她说服了自己。从此以后,他们再没有隔阂,他们将携手前行,并肩战斗。不过,安安也很害羞呢。眼前浮现出她侧过身,把脸埋进枕头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一分。
为了照顾喻安的心情,赵涵诚特意在浴室多待了一会儿。可是当他走出去,看到空空的卧室,不由感到一阵愕然:“安安?”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赵涵诚快步走遍整座房子,到处都没有喻安的身影。没有她的衣服,没有她的鞋子,没有她的包包。除了枕头上掉落的几根长发,再也没有她的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安安?”赵涵诚不敢相信地唤道。
他多么希望喻安害羞地藏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发现。可是没有,她不见了,她离开了。
“喻安,你这个胆小鬼!”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赵涵诚飞快穿上衣服,追了出去。然而早已没有喻安的身影。赵涵诚毫不犹豫地走进车库,发动车子。
车子开进悠湖小筑,径直停在喻安家楼下。
抬脚上楼,喻安家的防盗门关着,手柄上已经落了薄薄的灰。喻安没有回来,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愤怒与伤心陡然涌上来。原来她根本没有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赵涵诚狠狠捶在门上,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根本没打算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跟他做亲密的事?
“哦,你来了。”楼梯口出现一个潇洒的身影,一身休闲打扮,抄着兜走过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
赵涵诚扭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他,脸色仿佛要滴下水来。
“安安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华泯初走近了,看着他真诚地道。如果忽视他脸上的笑容,他的声音倒是够真诚。看着这张灿烂的笑脸,赵涵诚忍不住又想挥起拳头。
“我劝你冷静一点。”察觉到他的动作,华泯初脸上的笑容敛起。抄着兜站在楼道中间,淡淡地道:“之前我不计较,是看安安的面子。你再想动手,可要考虑一下。”
赵涵诚握了握拳头,最终目光越过他,大步向前走去。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朝楼梯口走去。路过他时,丝毫不曾避让,肩头重重撞过去。
华泯初侧身闪过,吹了声口哨。跟在他怒气沉沉的背影后面,抬起脚步,惬意无比地下楼。
走到二楼时,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华泯初站在楼道窗口边,向下面看去。赵涵诚的车子启动,绝尘而去。眼中划过笑意,转身来到房门前,抬手敲门:“安安,开门。”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喻安苍白的脸庞露出来。
“他走了。”华泯初迈步进去,仿佛随意说道:“按照他的性格,多半会去车站。你现在离开不太好,不如在我这里暂住两天。然后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从赵涵诚家里离开后,喻安满脑子纷乱,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坐上出租车,当师傅问她目的地,不自觉就答出悠湖小筑。可是,赵涵诚发现她不见了,多半会追来的吧?喻安在楼下犹豫时,恰巧碰见华泯初,他什么也没问,口吻随意地邀请她到家里做客。
华泯初此时心情是愉悦的,那天他为她出主意,本是诱她步入他精心编织的陷阱。谁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搬走了,连电话号码都换了,他差点就失去她的消息。而今日她主动送上门,虽然是因为赵涵诚,但结果却是她来到他的身边。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她兜兜转转,最后仍然是他的。
喻安低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衣服,目光呆呆地没有焦距。原以为经过那一场,她便再没有遗憾,可以忍痛离开他。但是现在发现,她错得离谱。他的温柔,他的刚猛,他看向她时柔情又带着占有的眼神,以及专属于他的气息,全都深深地刻在骨髓中。一呼一吸之间,仿佛全都是他的味道。
喻安恐惧地发现,她再也忘不了他。就像戒不掉的毒瘾,只会越来越渴望。
他是那么好,她怎么能离开他?可是她是那么糟糕的人,她怎么配站在他身边?最后,她抬起无措的面孔,求救地看向华泯初:“我该怎么办?”
华泯初是她所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他对待女人的手段是那样深不可测,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忘了他:“快告诉我,怎样能够忘掉他?”喻安抓住华泯初的衣服,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华泯初心中柔软,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怜悯。伸出手把她微乱的头发理顺,然后捧住她的颊侧,缓缓倾身:“安安,闭上眼。”
听到他的话,喻安如得圣旨,连忙紧紧闭上眼。纤细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攥着他的衣服。神态无助,脆弱得仿佛小孩子。这种感觉感染了华泯初,仿佛那个渴望一人而不得,连忘也忘不掉的人就是他。
他捧住她的脸颊,带着怜悯与怜惜。谁知还未落下,喻安便惊叫着推开他,站起身来要跑,仿佛受惊的小鹿:“不,我不能!”
她爱的人明明是赵涵诚,她怎么能亲吻别人呢?不,那是不对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推开他后,喻安忽又反悔,揪住他的衣服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我做错了一件事,怎么办?我好后悔!”
华泯初没有掰开她的手指,他低下头看着她,说道:“安安,你爱他吗?”
“我爱他!”喻安闭着眼,又是两行泪水滑下。
华泯初继续问道:“他爱你吗?”
喻安呜咽一声,泪水流得更凶了:“他爱我!”
“你爱他,他也爱你。”华泯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正好穿过喻安的轻泣,传进她的耳中:“你希望我怎样呢?安安,你希望我怎样呢?”
喻安的哭声顿止,她睁开眼睛,抬头怔怔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安,你开心吗?”
喻安钝钝地摇头。
“自从遇见他后,你开心的时候多吗?”
自从遇见他后,喻安有过最快乐的时光。但更多的是,超出承受范围的痛苦。
“安安,好的爱情会让花儿盛开。他无法带给你快乐,他不是你的良人。”华泯初的声音如风一般轻柔,带着一丝蛊惑说道。
喻安怔怔地看着他,心里觉得不对,理智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安安,跟我走吧。”他的目光清澈,声音如同春末的溪水潺潺流过山石,清甜而微暖:“我带你去寻找快乐。”
赵伟祺回到家,把外套和公文包往沙发上一丢,然后朝书房里说道:“赵总经理今天为什么又没出勤啊?小心被扣薪水唷!”
“涵诚,我们带了外卖,你还没吃晚饭吧?过来一起吃点吧。”慕婧文优雅的声音随后响起。
过了一会儿,赵涵诚从书房里走出来。雪白的衬衣紧贴着肌肤,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挽至肘弯,性感得不得了。慕婧文看清他的样子,脸色霎时变红,贝齿咬紧嘴唇,睁大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赵伟祺才发现异样之处,他走到赵涵诚身前,围着他走了一圈,才诧异地道:“你这一身……淤痕是哪里来的?”
他是情场老手,只一眼便看出,赵涵诚脖子上、锁骨上,甚至下颌处的点点淤红,正是****时留下的吻痕。他看着面无表情,但是浑身散发着压抑气息的赵涵诚,忍不住道:“该不会是喻安——”
话音未落,慕婧文涨红的脸颊顿时变白,她抬起手指,颤抖着指向赵涵诚:“不是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