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心里到底想让谁住进去,成为园子真正的女主人,像诗经中写的那样,之子于归,宜其世家。
这个问题,直至今日也没有答案,因为他从不曾带任何女人来过这里,包括外界风传的他的正牌女友江萍。
所以江州人常说,慕寒川这个人,在让人震撼的同时也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就像人人都明白正常的男人离不开女人,但却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三千弱水他到底想取哪一瓢饮。
此刻,江韵盯着入口处巨石上凿刻描漆的于归园三个大字,忽然就想起了关于园子的这么一段故事。
那随意而悠远的字迹,颇有一股子诗酒田园的味道,她很难想象,慕寒川这种在生意场上征战杀伐的男人,写出的字会是这种感觉。
察觉到男人灼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江韵周身猛地一冷,只敢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慕寒川。
如冯远所说,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他带她回来过夜,男女之间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事,不难猜测。
江韵停下脚步,慕寒川自然也随着她停了下来,路灯昏黄,照得她整张脸更显温柔细致,却又无比复杂。
她不知道今夜若她踏进这座园子后,慕寒川到底会做到哪一步,明早出来时还能不能这么完整。
慕寒川却是笑了,他知她心事,拍拍她的手背,说出的话竟像是安慰,还像是逗弄,“别杞人忧天,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我还不急着做。”
江韵脸瞬间红了,耳根处都是热的。跟一个并不算熟悉的男人谈论这种事,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她紧张地抬手将别在耳后的长发放下来,遮住此刻的窘迫,低眉道,“谁说我在想那些事!”
这次慕寒川脸上不仅多云转晴,竟然还笑出了声,看来他的小妻子确实有让他心情瞬间变好的本事。
他拉起她的双手,侧头看着她,嗓音里藏着猎物在侧随时都会发出进攻般的危险,低沉、性感,“你说的是哪些事?”
江韵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慕寒川望着她飞快逃离的背影大笑出声,长腿一迈抬步往前,手臂一伸就将只顾窜逃的江韵捉了回来。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想的不是同一种事?”
“回家吧。”
他心中很明白,一个曾经被人细心呵护过的姑娘,无论他如何挖空心思,如何千方百计让自己更加靠近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房,他都不可能比她的初恋更让她铭心刻骨。
许多事情,更是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他有的是时间来让她心甘情愿。
慕寒川叫冯远先开车回去,因为时间已经晚了,江韵觉得身心疲惫,也无心思去欣赏他斥巨资打造的豪宅。
在进入于归园不远后一个精致小巧的车棚里,慕寒川取出一辆说老旧不老旧说时新又不时新的自行车来,指指后座叫江韵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