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着自己怀里江韵熟睡的模样,慕寒川无奈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只能看,动不得。
江韵刚想躲避,那人却抱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放心吧,只是抱抱。”有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悦耳,好听得很。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的约定已经提上日程,这周末必须做。”声音的主人再度开口。
他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轻轻拍了拍,是安慰,也是提醒。
他是在提醒她,为人妻子的义务,若不是他大发慈悲,此刻她早就被吃干抹净,渣都不剩,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的躺在他怀里睡觉。
一张床,两个人,如此贴近,却又如此各怀心思。
江韵大略清楚慕寒川不高兴了,这半个月里他都回来的很晚,洗完澡之后就上床拥着她睡,从来没有任何越轨动作。
当然,这是她提出来的。
那晚从老宅回来,慕寒川说他告诉爷爷江韵怀孕了,当晚她就来了月经,后来她崩溃的不得了,说过几个月到哪儿去弄个孩子交差。
慕寒川却提议,趁这两个月赶紧造人,江韵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抽了什么风,竟然答应了。
答应过之后,才发现自己掉进了坑里。
月经走后的那几天,她说不在排卵期,就算做了,也是无用功,不如等到排卵期那几天,精神养足了,再用尽心力地做某事。
事实上,不过是害怕罢了,是不敢也不想就这样成为一个母亲。
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对她这样的小心思,慕寒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答应了。
江韵知道,这周末已经是慕寒川的底线,他的目的很明确,她不想生他的孩子,他很介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说这两个月加紧造人,也绝非说说而已。
慕寒川已经三十四岁,是个做什么事都十分有计划的成熟男人,不会一直跟她玩这种躲猫猫的小孩子游戏。
“寒…川……”江韵在他怀里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说。”男人扬起的声调里略带惊奇,这半个月来江韵可从没跟他说过哪怕一个字。
“我月经周期不准,这周末不是排卵期,不容易怀孕,我们能不能找……别的时间?”她小声询问,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借口不甚合理。
慕寒川笑了,伸出长臂把她更紧地抱进怀里,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别的时间?”
男人猛地翻过身,江韵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被他压在了身下。
“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做你看怎么样?”
江韵多想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她整张脸已经红透,若不是房里没开灯,恐怕她窘迫的样子早就被慕寒川一览无遗了。
屏住呼吸,她的声音小得微不可闻,“你说过的,只是抱抱。”
慕寒川再次被她紧张的样子取悦了,剑眉轻轻挑起,俯首惩罚似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跟你开个玩笑。没关系,怀不上的话我们可以多做几次。”
男人重新躺好,扳过江韵的肩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长发,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而江韵则再次被他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给吓到,算是彻底无法入睡了,耳边反复回荡着他那句‘怀不上的话我们可以多做几次’…
6月22号是知行成立一周年,也是G&F系列夏妆正式铺货的日子,更是知行化妆品公司在江州开第十家专卖店。
江韵为这事,已经忙了好几天,日子就在眼前,公司里众人也很着急,惶怕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做为总裁,章知易虽耳提面命叫众人淡然处之,但公司里人那么多,一旦讨论起来气氛愈加高涨,哪儿能淡定得了。
这不,助理李雪一身得体的职业装,站在江韵面前眉眼间带着浅笑,说的事儿却是条八卦,“听说兴达的N&S系列夏妆跟咱们是同天铺货,而且他们的专卖店跟咱们也是同一天开,就隔着一条马路,咱们在南街,他们在北街,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这事儿,江韵早知道了,所以并不惊讶,对李雪笑着道,“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用关注别人。”
李雪没走,继续道,“姐,网上现在都在讨论,说兴达的新店开业,兴达老总和卫子怡亲自过来剪彩,代言人凌伊还为新店站街呢。”
代言人站街不是什么稀罕事,圈子里的人嘛,给的钱足够多,什么事办不成。
但卫子怡亲自剪彩,很明显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卫家的钱财难道还不够她使?
给兴达面子?更不是,兴达老总与她父亲多年交情,她去工作也就是顺便,N&S系列化妆品新店剪彩这个事儿,各区经理和业界名人都可以做,与她一个三十出头了才一脚迈入这个行业的姑娘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与知行的新店同一天开业,同一条街,这原本是行业内竞争,再正常不过。
而眼下看来,兴达已经造足了势,媒体的关注点都在N&S的新店上。
李雪虽然爱八卦,但这一次算是八卦到了点子上,江韵不得不多想想。
中午与慕寒川一起吃饭时江韵还在想这事儿,不免有些出神了。
男人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神,一笑道,“慕总,跟你商量件事儿呗。”
“你说。”男人一笑,阳光隔窗落在他脸上,明媚的很。
“能不能麻烦你22号那天给我们新店剪个彩?”江韵筷子夹起盘子里一颗小青菜,菜到嘴边又放下了,静静观察慕寒川面色。
男人眉头轻蹙,双眸中有笑意,许久回她道,“好啊,那你也顺便怀个孕。”
江韵,“……”
这天下午江萍来找江韵,撞车事件之后,两人从未单独碰面,算下来也有好几个月了。
在接待室见到江萍,江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江萍捧着杯茶,茶叶随着轻微的晃动在杯中游动,她目光空泛,似乎在想事情。
看到江韵来,江萍这才收回心神,放下手中的杯子,她低叹了一声。
“明天是父亲节,我来是想告诉你,爸爸很想你。”
江韵苦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刚过了一个没有母亲的母亲节,这个父亲节,有没有父亲也都是一样的。”
江萍垂眸,双手交叠,睫毛颤了颤,“我知道这个时候来跟你说这种事,不合时宜,也不合身份,但还是来了。年前,在暂监室里,我想了很多。男女情爱,原本强求不得,我恨你夺走慕寒川,却不肯承认他心里从没有我。回首过去,竟然像是一场笑话,安排人伤害你,大概是我这二十几年人生中做过的最可笑也最可悲的事了吧。”
江韵未料到她会主动与她谈起这些,所以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江萍一笑,风轻云淡,接着道,“江韵,我不想再与你讨论,你我的母亲到底谁才是受害者这种话题。父亲上次手术以来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了,你母亲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年后你也没回江家,他心中惦念你,只是嘴上不说罢了。或许对你母亲来说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对你来说他也算不上一个贴心的父亲,但是江韵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你在他身边待到八岁,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你被他捧在手心里如珠如玉宠了这么些年,他给你洗过澡,喂你吃过饭,在你头发上编过辫子,背过你,抱过你,驮过你,亲过你,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的。他纵有万般不是,仍是你父亲,你可以否定他的一切,但不能否定他的爱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