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者目光越过胡刚,直接落在古仁的身上,威严的目光隐隐露出几分失望孤神情,但很快的老者脸上便露出丝笑意,率先朝古仁伸出手。
“小友,老头子胡铁牛,麻烦了!”
“古仁,见过老爷子!”对这胡铁牛,胡刚隐隐说了些,古仁也不敢在其面前失礼,连忙上前几步握住胡铁牛的手,大声说道。但是他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眼那昏昏欲睡的老者。这老者,让人感觉他像那伏蜇地凶兽一样,很是危险。
不过古仁并没有放在心上,老者虽然厉害,却和自己无关。
“多谢多谢!”胡铁牛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虽然他心里并不相信古仁。但做法却让人很满意。说着胡铁牛朝远处招招手,立刻有人端着一叠口罩走到近前。
“我不用!”古仁摇头拒绝。虽然是在外面,虽然整个地下室都透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但古仁还是早就闻到,空气中掺杂着令人做呕的气味。不过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右手在鼻尖处摸了下,指力透出,封住迎香穴,使之闻不到任何的气味。
胡刚带上口罩,上前推开门,那臭味顿时变得更浓。胡珂双手捂在口罩上,强忍住呕心,跟在胡铁牛的后面,走进房间内。她本不想进去,但却又想看看这个大胆的无赖有怎样的本事。
古仁在胡刚推开门,大步走进去,入眼看到的是个年青的男子,从其依稀可辨的眉宇能看得出,和胡珂有几分相似,不过整个人却多出份霸道野蛮的气息。年纪也就是二十五岁左右,木然站在房间中央,双手压在身前的软管上,此人便是胡方,J市四太子之一的胡方。
他的身上没有穿衣服,只是在腰间搭着块白色的布,裸露出的肌肤流着黄色脓液,散发着腐肉般的气味。如同胡刚之前所说,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寸好的肌肤。
听到脚步声,胡方并没有回头,而是用嘶哑的声音道:“滚出去,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吗?”
古仁听得一愕,常人若是变成他这样,就算没有心志失常,也会变得憔悴不堪,可这人,居然还是如此的中气十足。若不是就近看着,根本就听不出他是个身受如此伤痛的人。
在其身旁,站着之前开车的董文清,见到古仁,董文清眼睛中流露出缕神秘地笑容,默默地退后一步,将空间给让出来。
“有点意思!”古仁围绕着胡方转了一圈,迎着胡方那孤冷的目光,邪笑道:“眼睛上望,让哥哥我看看!”
“你是谁?”胡方的声音有点嘶哑,掺杂着丝金属的质感,听着让人有点难受。听到古仁的话双眼一睁,盯着他的脸,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这让古仁有点意外,没有见过血、杀过人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浓的杀意,看来这个胡大少还真不简单。不过古仁并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想,军人世家,这般并不算意外。对胡方的无理相问,古仁也不生气,淡淡地道:“你的救命恩人!”说出后,古仁感觉似乎没有完美地表达出自己的身份,又开口道:“也是你的妹夫……古仁!”
“你……”胡珂听到,小手握着拳头差点跳了起来,若不是顾忌胡铁牛在,这一次,她怕是真的要冲上去拼命了。拉了拉胡铁牛的衣袖,胡珂娇声道:“爷爷……你看这人,您怎么不说话?”
胡珂是希望胡铁牛开口,将这个自大地无赖赶出胡家,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胡铁牛没有任何地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
“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胡方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笑容,但还是双眼上望,露出古仁想要看的眼白。
“舌头!”古仁露出笑容,不管怎样,这个胡大少再牛也得听自己的话。不过当他看到胡方眼底后,眼中闪过丝异色,似乎想到什么,又不能确定,再次低声喝道。
这一次,胡方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配合地伸出舌头给古仁看。不知为何,在看到古仁的第一眼,胡方就有种感觉,自己这古怪的病,对方能治。
这种感觉很让人不解,但胡方相信自己,不会有错。正是这样,他才会选择配合。
舌头上也有脓眼,黄脓红血布满整个舌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很是碜人。
“大舅子,你中的是蛊毒!而且是最为厉害的金蜈蛊。这下蛊的人如果不想控制你,那就是和你应该有着生死之仇,不想让你痛快的死啊!呵呵!”古仁摸着鼻尖,邪笑着道。
这话一出,房间内所有的人眼睛都为之一亮,目光都落在古仁的身上。就是老昏昏欲睡的老者,眼中也爆射出一缕精芒。
房间内,也就只有董文清,在听到这话后,眼中的杀意更浓。不过他低着头,并没有人看得出。
“小友,你可是有办法医治?”胡铁牛很是激动,上前几步与古仁站成一排,若不是自顾身份,怕是就要伸手拉着古仁的袖子问话了。之前他对古仁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在听到这一结果后,他感觉希望出现了。
胡方中的是蛊毒,胡铁牛是知道的。只不过,告诉他的人也没办法医治。至于其他的医生,更是无从分辨。
蛊,这个字胡铁牛还是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
“有!”古仁没有犹豫,认真地点头应下。
这一动作,让房间内所有的人都露出喜色,就是狠不得咬古仁两口的胡珂,那妖媚的双眼中也露出喜意,亮晶晶地看着古仁。
一旁的董文清听到,诧异地看了眼古仁,随后又将头低下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是怎样。
胡刚,那表情更像是中了一等奖样,尽管是带着口罩,都能看得出他那大嘴张开的老大,合不拢来。
最先从惊诧中会意过来的,还是胡铁牛这位老将军。他深深地看着古仁,一字一句地道:“谢谢!”
“不用,咱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也会叫你爷爷的!”古仁说着,眼睛却看着胡珂,眼中露出邪异地笑容。房间的众人,哪能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如果说之前,众人只当古仁是说大话的话,那现在连胡铁牛都觉得不是什么坏事了。
因为他知道世上有一类人,拥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本事。如果古仁真是此类人,与胡珂结合对胡家来说,也是大有益处的。
“无赖!”胡珂的脸一下子红到耳尖,朝古仁扬了扬拳头,恶狠狠地骂出声,可是周围众人含笑的目光,她觉得骂人的杀伤力实在是太低,再也待不下去,转身跑出地下室,不敢再看古仁。
对她的骂,古仁像没听到一样,镇定自若地看着胡铁牛:“你们都出去吧,在我动手救治的时间里,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能办到吗?”
“当然没问题!”胡铁牛毫不犹豫地应声,笑话,这样简单的要求要是也办不到,传出去岂不是笑死人。说完,胡铁牛有点犹豫地道:“古小友,其它的呢?需要准备什么吗?”
古仁沉吟了下:“准备好饭菜,到时候应该是吃饭时间!对了,我还要银针,长三寸,一千根!”最后,古仁像是不经意地,说出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明……明白!”古仁的要求,唬得胡铁牛这老将军也是一楞一楞的。这么多的针,难道要全部针在人身上?想想,老将军也是心惊。见古仁不再说,他才转身出去亲自吩咐下去。
十分钟的时间不到,一千支银针,连带消毒酒精一起都送了过来。
古仁看了看,很是满意。
胡铁牛等人见状,不用古仁开口,所有的人便都退出房间,倘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古仁和胡方两人。
胡中阳,胡铁牛的独子,他是燕京部队的副指挥员,本是在家等待,但临了部队有要事又不得不赶过去,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后,又急急忙忙赶回来。一进家门,便看到胡铁牛等在都在大厅内魂不守舍地坐着。胡中阳心中一紧,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开口出声。
“小刚,你请来的病医生怎样说?胡方他……”
“你急什么,古小友正在施针,别在这说话打扰他!”不待胡刚回话,胡铁牛便瞪了眼胡中阳,大声地说道。
这话让众人大是不解,也大是无奈。古仁在地下室施针,众人在一楼地大厅内说话,两者相距几十米,房间的隔音效果也是非常的好,怎么会打扰到他?不过老爷子在这家中的权威,无人敢挑衅。纵是身为少将的胡中阳,也只能耐着性子坐下来。
“没有!”胡方思索了会,眼中露出迟疑的神色,低声道:“大约是在半月前,我带着董文清去了烈火酒吧坐了会,其中喝几杯酒,回来后当天晚上身上便出现脓包,第二天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不过凭他董文清,还没这胆子敢害本少。”
“酒吧?”古仁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话,心中暗想,如此一来,这个董文清还真是值得怀疑。不过人家自己都深信不疑,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方眼神迷离地看着古仁,不甘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蛊毒,还是第一次碰上,不知这夺蛊针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试试再说!”此时的古仁,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那怪医生样,双手各持数根银针,嘴里低声嘀咕着。
随后,眼中闪露出丝精芒,双手拂动,手中的银针,落入双脚的涌泉穴。
治疗蛊毒,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找到蛊,逼出蛊,不然的话一切都将是空谈。
蛊,一般分为两种,以蛇、蜈蚣等爬行毒物炼制而成的,称之为龙蛊。而以蜥蜴、蟾蜍等毒物炼制成的,被称之为麒麟蛊。两种的炼制之法大同小异,真正的成蛊,都是异常厉害,杀人于无影的邪物。
胡方所中的蛊为金蜈,是龙蛊的一种。古仁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施展夺蛊针术,将其体内的蛊逼出体外,至于剩下的事,则是变得简单得多。
双脚涌泉落针,一道肉眼可见的金芒,从其脚底直接往上蹿动。古仁看在眼中,立时放下心来,这情况与老头子说的一样,夺蛊针是有用的。
古仁的信心顿时大增,右手呈爪,扣住胡方肩膀,沉声喝道:“起!”
晕睡中的胡方,被古仁单手给扣了起来,左手上银芒闪动,再看时,其中足三里,三阴交,昆仑等穴位,都插上一根亮银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