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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午夜梦回

林哲与江小柔隔着一堵墙,各自怀着心事睡着了。然而两人不约而同地梦见了五年多前的那个情人节,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

那天天空下着小雨,林哲不顾公司要加班,早早做完了自己的事就下班了。他买了一大束玫瑰,然后打电话给江小柔:“小柔,出来看电影吧。”这是他第一次约女孩,他不知道别的约女孩的方法,就用上了这个被广泛运用的方法。

“好……”江小柔既兴奋又害羞地说。她白天做考题做得头晕眼花,但她知道林哲会约她,就在下午四点左右开始化妆,花了一个多小时,用很糟糕的化妆技术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然后傻傻地等待林哲来电话,没想到林哲真的打来了。

“你家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江小柔看着楼下马路上车子以龟速行使着,就说:“你那边过来会很堵,我们在影院门口见面吧。”

“好,影院门口见。”

江小柔赶到影院门口,见林哲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笑着向她走来。

“小柔。”林哲把花递给她。

“谢、谢谢……”江小柔接过花,开心得要晕过去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而且是这么大一束,她心里顿时出现了无数马匹在草原上欢快地奔跑的场景。

“走,吃晚饭去。”林哲看见江小柔在傻笑,就对她笑着说。

“啊……六点半了,电影要开始了……”江小柔从万千匹马在欢快奔腾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傻笑着说。

“电影结束就九点了,你会饿的。”林哲劝道。

江小柔看见边上有人卖糖葫芦,就说:“那我吃这个。”

林哲笑笑,感觉江小柔就像个孩子,就买了各种口味的糖葫芦。

于是两人一个捧着花一个拿着一袋糖葫芦走进了影厅。

两人看的是3D大片,江小柔一边吃糖葫芦一边躲避着屏幕上的子弹,不小心吃得满脸都是糖,却没有察觉。

等到看完电影出来,林哲看见江小柔的样子,差点笑喷。

江小柔以为是自己太漂亮惹得林哲犯花痴了,就害羞地低下头去。

林哲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他拿出纸巾,对江小柔说:“小柔,抬头。”

江小柔不解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花痴和害羞。

林哲为她仔细地擦拭着嘴边的糖,时不时地笑起来。因为江小柔抱着一大束花,他无法靠得很近,就耐着性子为她轻轻地擦拭着,根本没有想过让她直接去洗掉比较方便。

过往的人们看见两人傻站着,中间隔着束花,就看看自己身边的恋人,不由微笑起来。

帮江小柔擦干净了嘴巴,林哲带她吃了晚饭,然后送她回家。

一路上林哲没有说太多的话,差不多都是江小柔在搜肠刮肚地想话题,因为林哲不爱讲话,而江小柔不习惯安静。

回到家中后,江小柔把花养了起来,一共是十一朵玫瑰和四朵百合。她看着火红纯白的花,不禁微笑起来。很快她就收到林哲的短信:小柔,刚刚路上没有听见你说了什么,因为我一直在想别的事……

江小柔不知道林哲不说话原来是在走神,就回道:其实我没说什么,不过是经历过的一些好笑的事而已啦。

林哲回:我在想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喜欢你。

江小柔脸颊一红,回:原来是这样……

林哲回: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时间倒流回刚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牵着你的手,对你说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江小柔笑了笑,回:你可以假装现在时光倒流了……

林哲回: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江小柔回:好。

林哲回:我想现在就告诉我爸妈和所有的同事朋友这件事。

江小柔:大傻瓜……明天再告诉他们也不迟啊……

江小柔猛地被当年刚开始这段爱恋时的喜悦惊醒。当年那么甜蜜幸福的感觉,现在想来却是如此的陌生;当年水到渠成的爱情,现在却要用心计去夺回。她在黑暗中坐起来,头靠在墙上,用力地呼吸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因为难过而窒息。

而隔壁林哲也突然醒来,轻轻唤了声“小柔”,不禁想起临睡前韩梦梦的那番话——你的心底是不是也有一个人,不管她离去多远,你永远都不会忘怀,反而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越爱越深?林哲在黑暗中拿起手机看时间,忽然很想拨打四年来他未曾忘记的那个号码,多么希望接听的人是江小柔。可是他知道那串号码已经随着江小柔的离去变更了主人,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江小柔强迫自己不去想林哲,裹着被子躺下了。睡着后她梦见了五年前与林哲在韩城外国语大学散步的情景。

“蜀黍,我读大学的时候好羡慕有男朋友的女生哦,天天有人照顾着。”江小柔看着种满银杏树的路上一对对的情侣走过,不禁感叹道。

“你现在也有人照顾你了啊。”林哲搂住江小柔的肩膀说。

“不一样的嘛,有男朋友的女生不用自己去图书馆占座,我当年不管刮风下雨都是自己去图书馆杀出一条血路!”

“你就为了去占座啊,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林哲笑着刮刮江小柔的鼻子。

“当然不只有这些功能啦,但是我大学时候没有男朋友所以不知道别的作用嘛。”江小柔半玩笑半怨念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

“我也想早几年出现在你面前,那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林哲说着,在银杏树下停住脚步,捧起江小柔的脸吻上她的嘴唇。

秋风吹过大道,整齐笔直的银杏树上无数金黄的叶子飘落下来,路上有戴着厚镜片眼镜的男生走过,有抱着书本追追打打的女生跑过,还有男生用自行车载着女朋友骑过。下课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洪水一般从教学楼里冲出来,带着解放的笑容冲往食堂和宿舍,而远处的球场上好多男生在打篮球,校园里到处是无忧的笑声。

“蜀黍,多想陪你走过你生命中的每一天……”江小柔抬起头,把额头靠在林哲的额头上,轻声说。

“我也是,小柔。”林哲亲了亲江小柔,就与她手牵手走在大道上,又有许多男生骑着自行车从两人身边风一般地经过,带起银杏叶在地上盘旋。

第二天,林哲看见江小柔安然无恙地出现了,松了一口气。研讨会上他依旧全神贯注,而江小柔像昨天一样打了一天的瞌睡、痛苦非常。

晚上江小柔想不出下一步该做什么,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恰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于涵打来的。

“梦梦,你在哪里?”于涵关切地问道。

“我在地球。”面对这个害死韩梦梦的花花公子,江小柔没好气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在地球。”于涵被逗笑了,说,“你出去这么久了,你爸妈很担心你。”

“我出来散散心而已,不用担心我。”

“可是我们就要订婚了……”

江小柔一听到“订婚”就来气,说:“要订也不是和你订,你死心吧啊。”说着,她挂了电话,然后又有些后悔没有替韩梦梦教训教训于涵。

世界真是参差不齐,既有蜀黍这样忠贞不渝的人,也有于涵这样花花肠子的人,哎……

江小柔这样想着,关灯睡下了。

周三上午又是半天的研讨会,林哲在会上结交了不少专家和知名人士,下午带着三人满载而归。

江小柔看着林哲回公司待了一会儿就下班了,不知道周一晚上的那番话是否对林哲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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