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辰一跃而下,虽不惧这数千丈的悬崖,但崖底升风,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强风扑面,让武辰的身形有点不稳,随风而晃,漂移不定。
武辰此时的身体并不自由,所能够做的并不多,要么直接肉身砸地,要么就凭某些手段安然降落。
……
突然,武辰双目一闭,匍匐的身体慢慢倒立起来。头朝下脚朝上,双手伸开,完全放空了身心,静静的感受起这风来。
对于风,武辰先前就有了一种朦胧若知的感觉,武辰从那轻风中察觉出了一丝风行的轨迹,但没来得及细查,就被打断了。
虽这谷风阻体不是那轻风拂面,风有强弱,风无定型,风因时而生,因地而变,这些都是风的不同形态而已,都同根同源。
这风从悬崖底部上升,就如同一条倒垂千丈的瀑布,就如那向上逆流的水流,在阻挡着自己落下。
但这谷风沿着千丈悬崖陡壁而上,依壁面而行,也为壁面所乱。
突然,武辰的手掌轻轻一翻,武辰的身体慢慢的旋转起来,身形如漩涡,缓缓旋转下落。
因为,武辰感受到了身边的几个小型旋风的存在,本着一试的心态,轻轻用手掌一划,就如四两拨千斤一样,带动了整个身体旋转起来。
由于武辰模仿过各种野兽特别是蛇类,蛇类无爪无肢,却能快速的移动。
武辰熟练掌控了蛇行的身法,可以说武辰控制身体就蛇控体一样,即便是四肢被缚,也能从中挣脱出来和无肢游走。
武辰缓慢的的飘落着,飞舞着,如同一片落叶落地。不知不觉中,武辰下坠的速度慢了很多,也轻了很多。
以至于,后来的完全身轻如燕,如燕而动,没有了一丝下坠的感觉,似乎成了这风的一部分,这是武辰对这谷风有了更深的理解。
风之力,风之形,风之迹,以及其中蕴含的一丝风之势。
顺风而动,随风而舞,顺势而为。
如果武辰是风武灵的武者,此刻,完全可以驾驭这风,掌控这风之势,御风飞天,一飞百里。
但不是风武灵也有不是的好处,正所谓旁观者才清,不会被当局者迷。
武辰由于不能干涉这风,也不期待从这风中获得什么,所以比一般风武灵武者多了一丝感悟。
所以,不执着,方才有如此清晰的感悟。
……
突然,武辰双目一睁,一手轻轻撑地,翻身而起,直接站立起来。
这是武辰感觉到风几乎尽了,知道自己快落地了,在这电花火石之间,作出了反应,安然落地。
武辰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地,嘴角稍微一抬,很是满意,一条宽敞平坦的冰雪地面出现在武辰眼前,武辰不犹豫,快速的往前方奔去。
……
武辰也许没有注意到,他根本不是垂直落地的,而是被这谷风承载,随这谷风而行,向冰雪神山的西南方向漂移了很多。
不过这对武辰而言,并不坏,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具体该去往何方。
但出现在眼前的这条路,武辰不会拒绝,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武辰如此想到。
刚踏出一步,武辰似乎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声,血液的流淌感,以及匀速的呼吸声,其实人以及任何生物活着都会这样。
但武辰不同,他虽一直活着,但却从没有过活着的实感,简言之,就是不知道活着是什么,活着感觉是什么。
曾经的武辰如在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情感和欲望。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其存在,不会吸引来多少目光,也不会招惹来多少是非。
但现在不同了,武辰身上的人类气息更强了,几乎与普通人无异。
然而,武辰注定和普通人不同,在一般人看来那气息一种强大,是一种高贵,是不敢招惹的存在。
但武辰那气息中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武辰现在还察觉不到,但却能被某些人察觉出来,那会给武辰招来诸多的是非恩怨,甚至是生与死的考验。
……
总之,极北之地一行,武辰虽没有找到传闻中的那种花,不过现在对他而言,已不重要了。
武辰踏出了一步,这不是平凡的一步,这是武辰作为一个真正有欲求的人,而踏出的一步。
武辰感觉到,似乎在这条路的前方。不,不止是脚下的这条路,而是每踏出一步,都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武辰沿着这条大路前行,路有尽头,山挡翻山,谷挡踏谷,武辰几乎是沿着西南方向,一直笔直前行的。
……
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不入部族,不以人谈,武辰除了急性赶路就是坐地休息。
每天都能前行十数万里之远,有时道路易行,还能前行的更快。
这一天,武辰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冰天雪地边缘,而与之相邻的则是一片炽热沙漠,漫天的黄沙出现在武辰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