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嗜血就如一柄双刃剑,有利亦有弊。
这样状态下的武辰,几乎没有人类的思想,完全是野兽的本能,这会大幅提升力量,灭绝强敌。但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而且力量耗尽之后,会长时间的虚弱,瘫软无力。
此外,还有一个潜在弊端,这种状态是在强行提升力量,消耗的是潜在的能力,若用的次数多了,会断送一定程度的未来,损伤根基。
但这种状态是不可控的,一个人往往只有在穷途末路之时才会激发,很少有人能够像武辰这样经常进入,而且没有多大的后遗症。
约一个时辰的砍杀,武辰完全进入了那种疯狂嗜血的状态,力量直逼神武九层巅峰,一路横扫。
同样,这种状态下的武辰,也极大的刺激了这群赤骨铁蚁的意识,它们本就是属于猛兽之列,天生的易嗜血嗜杀。
数不清的赤骨铁蚁疯狂的扑向武辰,根本不给武辰半刻喘息之机,疯狂的透支身体,生命力和力量都在快速的消耗。
……
不知杀屠了多久,日落月起,斗转星移,时间即快有缓慢的流逝。
转眼七天的时间过去了,武辰一直在绝命拼杀,若不是双丝彩炎之故,武辰早就油尽灯枯了。
其实,第一天的傍晚,武辰几乎就到了无力可使的地步。这时,双丝彩炎就疯狂的燃烧释能,不停的给武辰补充能量。
即便如此,双丝彩炎补充的力量也不够武辰消耗,其实这并不是它们的具体功效,武辰也只是勉强知晓其中的红色丝炎的一些功效,绿色丝炎似乎有复神之效,至于二者合一就一无所知了。
更在此种疯狂嗜血的状态下,神志不清,更别想完全使用这齐出的双丝彩炎了,能有补能之效就算运气了。
双丝彩炎,无穷无尽的力量补给,虽供小于求,但还是渐有一条血路出现在武辰眼前,武辰快速奔逃而去。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武辰逃离的方向为西北,而那支现在尚未成气候,后来将会名满天下的“铁沙之师”此时正往西南方向行进。
一北一南,武辰祸水北引,正好救了他们,免于这次的,无妄的,灭顶之灾。
武辰有些艰难,十分疲惫的,在数亿赤骨铁蚁的前面奔逃,所过之处卷起漫天的黄沙。
滚滚烟尘,遮天蔽日;大地轰鸣,震天动地。
……
时间流逝,武辰半月拼命的奔逃,始终不能拜托这赤骨铁蚁,仅仅领先半分,一个呼吸的迟疑就可被追上,分食一空。
而武辰也在中途恢复了神志,也被这险相万分的处境惊吓得不轻,但根本没有迟疑的时间,也没有补充消耗的间隙,只是双丝彩炎燃烧的更旺了。
所谓危机之时,也是际遇之机。除了少数的机缘是命中注定,大部分的机缘都是靠自己,以生命搏来的。
武辰这次的确凶险,身心俱疲,远胜以往。
而肉身也早已超越了其所能承载的极限,血肉似如万年的朽木,几乎是潜力尽竭,没有任何的生机。
武辰之所以还能如此的顽强不倒,那就是骨骼的硬度了,《化骨分身》下的绝强骨骼,骨骼在动,精神力在主导一起。
……
这一天,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裂谷出现在武辰的眼前,足有数百里宽,数十万里之长。
前有不可揣度的悬崖裂谷,后有数不尽的凶物。
前狼后虎,前后无路,武辰别无选择,一刻也没有迟疑,一跃而下。
其实,武辰没有注意,那些赤骨铁蚁再离这悬崖裂谷数里之外就停下了,似乎对这里忌惮万分,不过它们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矗立在这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在这沙漠之中为何会出现这悬崖裂谷,武辰还没细想,就昏过去了。
得利于对风之势的领悟,有亲风之力,昏迷中的武辰,并没有直接坠落,而是被这谷风承载,随风而降,最后轻轻的昏睡在谷底。
……
也不知过了多久,至少也是一月有余了,武辰带点疑惑的睁开了双眼,身体和精神上的变化,让他不解。
无论变成怎样,武辰再一次逃离了灾劫,虽代价惨重,但还是从亿万凶物口中逃脱出来了,运势不错。
有失必有得,这一次,武辰可谓脱是胎换骨,以新替旧,坚着愈坚。
昏睡期间的武辰并没有察觉到,双炎覆身,不,应该是三炎齐出。那最不可揣度的无色之炎也动了,完全主导另外两色炎,三丝彩炎共同修复着武辰的躯体,精神及灵魂上的创伤。
身躯上的修复,对三丝彩炎来说较为简单,其中红绿双丝炎就可做到。
但难在灵魂的愈合上,即便是这最诡异的无色之炎也只能囚禁起武辰破碎的灵魂,但修复不了碎块灵魂间的裂缝。
灵魂的修复极难,因为每碎裂的一块,都有自己特别的部分,互不相融。
所谓人的七情六欲对应着灵魂的三魂七魄,灵魂并不是完全一块,它也存在各种东西。就好比善与恶,喜与悲都是互为相反的两个情绪,相互排斥。除了极少数特别的东西可以修复外,剩下的多数就要靠灵魂本身的自愈力了。
虽说武辰可吸收野兽的灵魂来治愈自己的灵魂,但那只是杯水车薪,还极容易沾染野兽的脾性,不伦不类,不人不兽。
而灵魂自愈,也是相对于灵魂受损不严重的人而言的,而像武辰这种几乎所有的灵魂都破碎的人,是不应该还能存活下来的,早就应该灰飞烟灭,完全消失于世间。
但武辰还是活下来了,因为那无色之炎之故。
所以,武辰想要完全治愈灵魂,必须要有绝强的意志,要能掌控自己灵魂的每一部分,才能有修复的可能。
武辰也正一步步往这里迈进,这次大劫就是其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