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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海鼠

陆地渐远,沙秋对罗杰轻声耳语后,两人开始搜查船。使出轻功,没有声音地下到船舱检查。躲起来的人显然没想到沙秋会突然检查,他的呼吸被沙秋听到。

这人被抓到甲板上,苏源看到沙秋抓人上来,惊讶地询问:“他是谁?怎么在船上?”

沙秋看苏源的样子,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谁把他带上船的?”沙秋问。

所有船员都摇头表示不知情。

“说吧,叫什么名字,上船做什么?警告你,如果你说假话,大海就是你的故乡。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沙秋问那人。

那人想了想,说:“我是海鼠。离派要抓我,你们这条船是唯一出海的船,我只能偷偷上船,离开海珠镇。”

罗杰大叫:“海鼠?你就是海鼠?那张海图就是你画的?”

海鼠点头承认,他知道如果不老实说出来,就会被丢进海里。他只有说出自己是海鼠,才会有利用价值,避免死在海里。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海鼠二十年前曾经随离派的海船出海。也不知离派要寻找什么,需要熟悉航海的水手。他们但凡找到一个海岛都会标记,并派人上岛。

当时的海鼠年轻力壮,又有断木初期实力,作为苦力挑东西等粗活杂活跟随上岸。在大山旁扎营,他们这些苦力留守,离派弟子出去不知做什么。

第三天时,有个弟子失踪未归,包括苦力在内所有人都去寻找。海鼠找到一个山洞,他和其他人一起进洞寻找,在洞内海鼠曾经看到一个红色的蛤蚧逃到石壁缝中。

当时海鼠并没有在意,也没想过这是火蛤蚧。因为火蛤蚧只是小时候当故事传说听,真正遇到无法第一时间就联想到火蛤蚧。

洞内没有找到失踪的人,却在另外的悬崖下找到尸体,手上有毒蛇咬的伤口。

船在返回明州的途中遇到风暴,船被海浪打断。落水前海鼠听到一个离派弟子在大声哭喊,说他不想死,如果不是因为出海找火蛤蚧,他就不会死在海上。他宁愿战斗被杀死,也不愿这样死在风暴中大海中。

这时候海鼠才知道原来这些离派弟子是要找火蛤蚧,而他曾经看到过的红色蛤蚧很可能就是火蛤蚧。

怪不得这些离派弟子都带着铁笼和网。可惜当时海鼠没有马上联想到火蛤蚧,否则肯定会说出来。

风暴过后海鼠幸运地没有死,他在一块木板上漂了一天终于被一条路过的船发现。海鼠害怕被离派的人追究,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想,总之就是不想再和离派扯上关系。所以海鼠没说出是离派的船,而说是自家的船遭了风暴。

因为海鼠原来父母也是在海上遇难,所以家中无人。从此就在救他的船上帮工做船员。过了几年他再回到海珠镇,也没人认识他。虽然偶尔有人说他象某人,但他说他不是海珠镇的人。

从此,回到海珠镇的海鼠就以海鼠的外号在海珠镇住下。大家都叫他海鼠,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时间过得越久,人的警惕性也越淡。海鼠发现离派的人没来找他,也没有人确认他就是当年的他。原来防备的心渐渐放松。

有一天喝醉了酒,听到旁边桌子有人争论到底有没有火蛤蚧。他就醉熏熏地说他见过火蛤蚧,好在那个反对火蛤蚧的人认为他是说酒话,没人信。酒醒后再问他,他连忙否认,说是喝醉了吹牛。

后来,海乌鸦找到他,说有人买了消息知道他说过见过火蛤蚧。海鼠将海乌鸦骂了一通,赶紧躲起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离派的人找他,于是开始做准备。说是趁着楚王府要找火蛤蚧的热潮,印火蛤蚧海图赚钱,找人印了很多海图。

那天发现有人找到田寡妇家还打死了人,海鼠知道此事不简单,恐难善了。就找人将海图散遍整个海珠镇,他自己则偷偷爬上苏源的船。

“你怎么知道这船要出海?”沙秋问。

海鼠答道:“我买的消息,说有人雇这船出海找火蛤蚧。”

罗杰问:“你不会和海乌鸦一伙的吧,你们一起设套让我们钻?”

海鼠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只是从他哪里买的消息。”

沙秋问:“那海图是真是假?”

“海图是真的。我就是放出真的海图,不管是离派还是谁找到火蛤蚧,就不会再找我麻烦。”

沙秋想了想说:“你的价值在于带我们去找火蛤蚧。如果你不愿意,我这船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海鼠为了活命,拍胸口保证带他们找火蛤蚧,才被允许继续呆在船上。

对于海上航行来说,方向和航线是很困难的。有经验的船员可以根据时间加风向、太阳、星辰辨别大概方向。茫茫大海看哪里都是水,没有山没有树,找不到地方标志物做识别。就算有海图,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按照海图上的航线航行的。

现在有了海鼠带路,他们的误差就小很多。海鼠经常就走这条航线,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座岛屿。

在海上,只有看到陆地和岛屿,才让人安心和高兴。船员都很高兴,虽然这座岛不是目的地,而是中途补充补给的岛。

南驴岛是当年救海鼠那艘船所属的岛,足有一个州这么大,生活着许多人。

罗杰悄悄跟沙秋说:“我觉得等下靠岸,最好不让那个海鼠上岸,把他押起来。”

沙秋点点头同意,顺便四处扫了下船面,没看到海鼠。就问:“海鼠呢?刚才好象还看到他在船边。”

罗杰四下看了看说:“不见了,刚才我也看到他在船边的。”

沙秋连忙过去,发现有条绳索从船侧垂到海面。他大叫:“你们搜查船上,发现海鼠先抓起来!”说完,他兵器也没解就纵身跳进海里。

罗杰跳到桅杆上往四周的海面看,没发现有人在海里游泳。他又施展轻功快速往船舱上下全搜了个遍,也没看到海鼠。

罗杰骂了句粗话,再次跳到桅杆上,往船后及两边察看,仍然没有看到海鼠。看来这个海鼠不简单。不仅能够想到沙秋罗杰会对付他,在海里的本事也让人看不透。

沙秋在水里找了半个时辰才跳回船上,问罗杰:“这家伙没在船上?”

罗杰摇头说:“没有,我在桅杆上看,海面上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沙秋说:“这个海鼠看来是早存了逃跑的心思。害怕我们听到入水声,专门顺着绳子滑入水。而且他在海里游泳的本事看来很强,都不知潜到哪里才冒头。”

罗杰懊悔地说:“很走眼了,被这家伙溜了,也不知他讲的那些东西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苏船主,你说这里离岛那么远,他能游得到岛上吗?”沙秋问苏源。

苏源回答:“很多人都游不了,但也有人游得到。这个海鼠既然敢在这里下水,应该也是有把握才对。听他的故事能在风暴中逃生,不管是运气还是技术都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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