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特别的理由,一个名字,一个能杀的对象,这就是契,二十年以来被我囚禁在家内的原因,契,爸爸也好妈妈也好,以及我的妹妹们,全都,一个不剩的杀掉了,害怕着人群,害怕着人的契,亦讨厌着身为人类的哥哥,视野所及,意识所获,哪怕只有一个名字,也是一个能杀的对象,为了不让其存续在记忆之中,那,便只有杀了,不重要的东西不需要被记住,那么,死吧,随意的杀人理由,更确切的说,是为杀人而随意编织的理由。
预料到了说出白子的名字,便会成为契的迎杀对象,所以说出的隐木咲名字的我,没想到被发现了,这个被我幽静了二十年精神早就崩坏了的妹妹,只要眼前有人便会将其杀死的妹妹,时时刻刻想要杀死自己的哥哥然后自杀的妹妹,也是我最喜爱亦是最后的妹妹,契。最后的家人。
事情不需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因为,这就是现在的契,二十年后的契,我改变不了的,改变了也不好的,契。
「绝境吗?不会喔,契,现在,我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隐木咲也好,白子也好,以及我最爱的契,都能活下来的方法」
「白子,是这个名字啊,哥哥,但是,若是阻止契杀掉她,哥哥就能阻止契杀死自己吗?契与她之间必须要死一个,这份现实哥哥你看不到吗」
「也正是因为这份原因,才将契由囚禁改成幽禁不是吗?害怕契会死掉,被契以自己的生命威胁了」
「就是这样啊,在让契回到那个地方,哥哥就再也见不到契了,那个囚禁了我多年肮脏的笼子」
「但是这次,哥哥会好好的照顾好笼子里的契,所以」
「什么!?就算契因此死掉,哥哥也无所谓了吗?还是讲,哥哥已经讨厌契了,所以想要杀掉契,杀掉杀掉全家了的怪物」
「并不是啊!契,会这么想都是因为契你讨厌着哥哥不是吗?所以亦觉得哥哥内心其实也排斥着契,但是,刚好相反啊,就算是讨厌着哥哥的契,」
「垃圾,垃圾,说什么蠢话骗我都不行,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关进笼子里,好,那就试吧,试这样做的哥哥,是否还能见到完整的契,敢将我关进去,就真的死给你看!」
「在契的心里,愚蠢的哥哥没有去欺骗的必要,而哥哥记住了契说的每一句,契说过吧,杀死了哥哥之后便是自己了,那,在哥哥死掉之前,契并不会随便的死掉吧?契,你用自己的生命将哥哥牵制了这么久,现在是时候反过来了。」
「终于发觉了吗?那么在此之前,死吧!哥哥,这个垃圾。」
再次抓向了叉子的契,在我的预料之中,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被我钳制,抱回了笼子里,这个契不愿意回到的地方,但是,为了白子以及隐木咲的安全,也是保护着契不被白子反噬,这是最坏的选择,而其他的,是更坏。
打开了壁橱,怀恋一下曾经与我相依为命被契杀掉已经风干了的妹妹们,给予了充裕的食物以及安抚了契的情绪之后,关闭了地下室的门,在现在我居住着屋子的地下一层,这就是契所言,囚禁着契的笼子。
隐木咲传来的讯息「现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来我家一趟,不想让事情曝光的话。」看来也只能去了,现在我是隐木咲的狗,所以得听隐木咲的话,按响了隐木咲家的门铃,进屋了。
「总而言之,先跪下来吧,业缚,我并不是很讨厌跟跪着的畜生说话」
「一定要这样的开头吗?是因为对我产生了忌惮吗?但,就算是跪下的我,在气势上也能与隐木咲你平分秋色啊,你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稳固自己主人的地位了,隐木咲」
「不错的说辞,但,叫主人啊,业缚你这条蠢狗,还需要我教吗?还是业缚是故意的让我骂你蠢狗,这样会让你很兴奋吗?」
「那么主人唤我来此究竟意欲为何呢?」
「你在质问我?质问自己的主人吗?为何我要回答被自己饲养的畜生所提出的问题啊,现在的业缚还没有认清这份现实吗?」
「那,隐木咲,你知道罪织的含义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很不错的眼神啊,没想到以业缚你的智商也能做得出这种深奥的表情,但是,不行」
「老实讲隐木咲,就算把我铐住,也只能减少你心中的不安把,并无法让自己获得优势,不如说,这样做的你,根本就是让自己丧失了优势,限制住我,不也代表着隐木咲你惧怕了我吗?让我看到你这份惶恐的内心,惧怕着自己狗的主人,不合格啊,隐木咲」
「叫主人啊,现在的业缚已经被我栓住,任你怎么吠也没用了」
被隐木咲反铐着跪坐在地上的我,垂下的脑袋只能看到地板,无法看见隐木咲,现在的她正在用俯视着的角度看着自己的狗把,选择用这种方式,是因为隐木咲她惧怕着我,无法直视我的眼神。
好像是什么液体滴在了头顶上,不会是隐木咲的口水把?下意识抬头观望,看到的是狞笑着的隐木咲,以及,在自己头顶上方,现在已经重重踏下来的,幸好没有穿上靴子的,被隐木咲踩在脚底下了,头顶上是隐木咲的脚,原本跪着的我,现在正在趴着跟隐木咲说话。
「怎样,业缚,收到了我奖赏的业缚现在感觉如何啊?我想听听你现在的感受。」
「所以隐木咲你把我叫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想让我臣服吗,调教自己的狗?」
「我有说过吧?业缚,不许向我提问,以及要尊称我为主人啊!!」
隐木咲的脚,又一次重重的朝我头顶踏了下来,鼻子好像破掉了,好痛,稍微有点想哭了。
「为什么,会这么硬啊,业缚你的脑袋,我的脚很痛唉,所以为了爱护自己的主人,以后不准在忤逆主人的命令,业缚这条下贱的蠢狗,明白了吗?」
竟然被反过来的骂了,隐木咲这个婊子,一定要杀掉。
「对,就是这个表情,再给我做一次看看啊,业缚」
俯视着我的隐木咲,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是与我之前对隐木咲提及罪织含义时,几近相似了的,甚至已经超过了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