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拍摄对象是一家丧葬用品店,我相信大家对此并不陌生,在街头巷尾的角落里,总能看到那么一家门口挂满花圈的商铺。
年轻人在生活中更多接触到新生的喜悦,很少或者几乎没有去光顾过此类店铺。如果要对人生做一个划分,40岁之前我们都在不断积累人脉,但40岁之后面临的将是不断的离愁。人过中年后,家中的亲眷,身边的朋友都会陆陆续续离我们而去,这时候丧葬用品店就似乎成了偶尔需要光顾的地方。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从事这一行业的人数越来越少,丧葬的成本也越来越高。我经常在扫墓时看到有些墓碑刻了两个人的名字,一般都是夫妻合葬墓,其中一个描了颜色,另一个则不然。上了色的代表已故,没上色的代表还健在。以前我一直觉得,为什么一方还没有离世就要把名字刻上去呢?如果来扫墓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名字刻在墓碑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可这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如今墓地的价格都离谱飙升的年代,许多人都提前为自己买好了那个小坑,为的只是将来能够带来便利。我们已经进入了老龄化时代,因为父母那一辈人口占比最高,他们几乎都是至少四、五个兄弟姐妹。随着这一代人的老去,我敢说在不久的将来,想要在百年之后得到安息,绝非易事。
一般情况下,人们对于丧葬用品店都会避而远之,即使路过也不想多看几眼,怕沾染了晦气。然而不仅活人忌讳,据说妖魔鬼怪也都会敬畏三分。这种地方虽然看似阴森恐怖,实际上却不太会招来灵体。毕竟是为离世之人服务的行当,谁都会有需要的那一天,某种角度来说愿意选择这个生计,也是值得被尊重的。
我们将要拍摄的这家店却让人感到费解,根据资料显示,店主是一名中年男性,曾经在行业内还挺有名气,他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九鼠。
这门生计是从父辈留下来的,他从小跟着父亲做这生意,吃住都在店里,也算是经历了大小风浪,见识过世间百态。虽说这一行给不了他富裕,但养家糊口肯定是不成问题。
可是在最近几年间,九鼠沾染上了赌瘾,干这一行的人是很忌讳上赌桌的。可他一直打着光棍,没有娶妻生子,平日里太过无聊,也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就只好打个牌喝个小酒。而这也使他输光了所有积蓄,卖掉了父辈留下的铺子来尝还赌债。
虽然赌场失利,但生计还是要继续,小店只能从沿街的旺铺搬迁到了公共厕所旁的小隔间。刚开始除了生意清淡了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事端,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连连发生离奇的事件。
有天夜里他已经入睡,却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这一行的生意不分时间段,随时都会有客来访,他也自然起夜去招呼。
可是开门之后却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老头儿,他进店逛了一圈却没有要消费的意思,九鼠问他要买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把手一摊表示要钱。
一看原来是要饭的,九鼠顿时火冒三丈,轰骂着老头出了门。毕竟这大半夜的从美梦中被吵醒,谁都会有些脾气。
谁知第二天晚上,那老头儿再次来敲门,这回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伸手要钱,九鼠一看对方可能是哑巴,实在觉得心烦,就随手给了老头几个硬币把人打发走,并嘱咐对方不要再来骚扰。
可第三天夜里老头又在同一时间出现了,这下九鼠可没了耐心,原本想给老头点厉害瞧瞧,那老头儿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给的钱不对。”老头儿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有些年纪了。
“怎么不对了?硬币还会有假的吗?难道你嫌少?能给你就不错了,嘿,你们这些要饭的现在还挑剔起来了?”九鼠觉得老头儿得寸进尺,加上睡意消散,打算好好和对方理论一番。
“我要的不是这种钱。”老头儿一脸的坚持。
不是这种钱?难道是要纸币?九鼠心里正琢磨着,却意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顿时吓得浑身冷汗直流,莫非那老头儿是要冥币?
这大半夜的,出现个怪老头儿来要死人用的钱,不免让人浮想联翩。九鼠虽说不是没见过场面,但这样面对面接触还是第一次,他心想自己犯不着得罪,对方要什么就给什么吧。
“这里有好多种,你要哪种你看着拿吧。”九鼠指了指货架,示意让老头自己去取。
那老头也不客气,自顾自拿了好几袋纸元宝,临出门前还回头留下一句:“谢谢,我会还上的。”
九鼠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几袋元宝也卖不了几个钱,就当是做做好人,积点阴德算了。
谁知过了几天,大清早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发现店门口居然摆放着满满的好几袋元宝。那老头儿居然真的回来还了,而且是加倍奉还。
九鼠虽然觉得有些离奇,但不管那老头究竟是什么,至少是帮了对方一把,总不会招来祸水。之后的日子又一如既往地过着,那老头儿也再没有出现过,可是问题就出在他把老头儿还回来的纸钱卖出去之后。
刚开始的时候,柜台里的现金会莫名其妙地变少,他每次查账时总会对不上。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算错了,但持续几次后,他忽然意识到店里可能是招贼了,因为他总觉得屋内的摆设时常有被人动过的嫌疑。
可是仔细一想,有几个小偷会选择去丧葬用品店里盗窃?不仅钱不多还慎人,自己这家小店显然不是贼人作案的最佳目标。但他也推测不到别的原因,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大意,有时离开一会儿可能就被人顺手牵羊。
在这之后他每时每刻都提高了警惕,连去旁边上个厕所都不敢忘记锁门。毕竟自己的铺子只是小本买卖,这样丢钱的情况持续发生,恐怕很快日子就会过不下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小心留神,抽屉里的现金还是照样会无端变少,而且事情开始变得不仅是丢钱那么简单。
九鼠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一墙之隔有人在用力地敲打墙壁。可是墙的背面就是公厕,谁那么无聊大半夜在厕所里滋事?然而每次他被吵得实在受不了想去揪出对方时,厕所里都是空空荡荡。
这样一来他感到事情有些蹊跷,联想起之前老头儿的事,觉得会不会是老头还回来的元宝有问题,卖出去之后招来了灵体上门找他算账。
他检查了下没卖完的元宝,发现老头儿的那些果然与众不同。于是他将剩下的收了起来不敢再卖,并在店里布置了简单的驱邪方术,每天睡前还在店门口烧一些纸钱。
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息事宁人,但事情却真正开始恶化。
有天夜里九鼠已经熟睡,却突然感觉到屋内有些动静,他刚想收拾睡意起身打探,却发现身上撒满了各式各样的冥币,仿佛置身于五彩斑斓的冥币海洋。更可怕的是,床的周围居然摆放着一排排花圈,他撩起挽联一看便是一阵哆嗦,上面居然写着“沉痛悼念九鼠同志”。
这些冥币和花圈原本都是摆在店里出售的,但店门一直都紧锁着,似乎没有人进出过,但这些死人用的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包围着自己?九鼠除了害怕之余,更多的是不解,显然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掌控的地步,他必定是摊上大事儿了。
虽说干这一行的人胆识都要高于常人,但接连发生那么多事也让九鼠一筹莫展。他没有亲人没有妻儿,平时赌桌上的牌友也不可能交心,遇到这种困境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节目组联系到他时,他显得非常激动,终于有人和他一起分担痛苦了。然而我们也不墨迹,很快就前往事发地点进行拍摄。
这一次的拍摄地就在市内,而且位于人流比较密集的老城区。Amy终于伤愈归队,她早已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工作。
到达目的地时还是白天,九鼠早就等在路口迎接,显然他对我们的到来十分期待,寒暄几句后便带我们进到店内参观。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丧葬用品店,尽管平日里经过也会瞄上几眼,但还是充满了好奇。他的店果真是开在公厕里,原本应该是供清洁人员住宿的工作间,被他简单打造成了小店。虽然有独立的入口,但隔壁厕所浓厚的味道还是时不时飘散过来,让人很难适应。
小店的面积不大,只是被柜子隔成了两个区域,外面用来经营,里面则放了一张简陋的床板用于居住。整个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丧葬用品,多几个人同时进去就很难找到落脚的空地。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光冥币就有好多种类,甚至还有“美金”,而且九鼠为了节约空间连天花板上都挂着花圈,看得人心里毛毛的。最让我好奇的是那些用纸糊成的小玩意儿,有豪车、别墅、金砖、家电、动物甚至还有纸糊的女人,最逗的是有些“女人”脸上还写着大字,那字眼一看就让人浮想连篇,因为居然写的是“二奶”。
最最有意思的要数我看到其中有一副遗像框里,放的居然是名人照片,这名人大家都认识,就是叫安什么三的那位,我赶紧掏出手机留念一张,没想到九鼠还是爱国之人。
现在的人为了赚钱什么都想的出来,连丧葬行业都变得五花八门,现实世界里所追求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被做成纸模型在这售卖。由此可见世人们还是离不开欲念,即便是在归西之后。
小黑还是死性不改,我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好话,他一边拍摄环境素材,一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寿衣,问我要不要来一件试试,我伸手就比了一个中指,羽涵和Amy在一旁乐得停不下来。
看了一圈了,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的迹象,队员们也显得很轻松,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挂了太多东西显得拥挤,还是因为厕所的味道太重,总是有股莫名的压迫感缠绕在周围,使得在店内时呼吸起来有些吃力。
由于夜幕还没有降临,我们决定先对人物进行采访。九鼠刚开始有些紧张,但说起自己的经历时,就变得眉飞色舞,讲得有声有色,只是说到最后时他突然脸色有些难看。
“我感觉有人要害我。”
“谁要害你?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我虽然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没想到九鼠又爆出更多猛料来。
“我不知道,但我过马路的时候,经常会感觉有车子朝我撞过来,还有好多次我走在街道上,总是莫名其妙有东西砸到面前,有时候是花盆,有时候甚至是整扇窗户,好在每次我都及时躲开,但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是故意的。”九鼠说这话时明显没了之前的兴奋。
“这种感觉什么时候开始的?持续多久了?”Amy还是一如既往的专业。
“就是从那老人把元宝还回来之后啊,到现在没停过,我都不敢出门了,但是在店里也好不到哪去。”他说这话时显得很无奈。
“你有没有和人结下恩怨,或者得罪了哪个客人?”我觉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没有吧,我小本生意而已,没有什么仇家,赌债也还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惹到谁,我估计问题就出在那些元宝上。”
“你怎么确定那些元宝就是那位老人还回来的?”这问题一出,九鼠也是一愣。
“对哦,也有可能是别人放的元宝,我不知道。。。”他似乎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很自然地把借与还关联在一起。
“能否让我们看一下你说的元宝有什么不一样?”
九鼠带我们绕到厕所背面,紧挨着的是一排围墙,间隔有两三米。空隙之处被他搭出一个雨棚,下面堆放的都是花圈和大件的物品,显然被利用成了仓库。
他从纸箱里掏出几个纸元宝递给我,从外观上看并没有什么奇特,但是完全拆开之后,纸张上却画有一个奇怪的符号,看着有点类似代表圆周率的“π”,只是笔画间多了一些棱角。
“这符号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我哪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每一个元宝都有,它肯定代表了什么。”他一脸的委屈,不像在说假话。
之后我和Amy又轮番问了一些问题,九鼠也配合着完成了采访。过程中并没有发生离奇的事情,看来一切都只有等到天黑之后见分晓了。
在周边吃了晚饭后,我们拿着九鼠给的元宝四处转悠,想打听一下里面的“π”究竟代表什么。可是跑了城内好多家丧葬用品店,依然找不到任何头绪,大部分人只是猜测这可能是某种符咒,却没有人能真正说的上来。
我们直到午夜才返回拍摄地,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路上已经很少有行人经过,整条街道和白天相比多了几分萧条。九鼠店门外挂的花圈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刺眼,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扑面而来的公共厕所味儿。
由于店内的空间实在太过拥挤,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事先在里面架好全景机位,让九鼠照常睡觉,我和Amy打着手电躲在床下。其他人则退到后院仓库的位置,通过监视器查看实时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却一片平静。躲在床下的滋味实在难受,九鼠又是个老单身汉,屋子自然不会收拾得太干净,我总觉得身上的皮肤痒痒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细菌。而且这小店毕竟是占用了公共厕所的一部分,一想起一墙之隔黄水横飞,心里就是一阵阵恶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觉得有些乏味。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床板之上九鼠翻身的动静,但此时他也安静得很,我在想他不会是真的睡着了吧。
“嘘,别闹。”Amy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啊。。。什么别闹?”我不知道Amy在说什么。
“你别挠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大的很,你别吓唬我。”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没挠你啊,我一动都没动。”我的确很委屈,自己根本就没动过,身体都快躺麻了。
“那这是什么?”她抓起一个东西晾在我面前,凭着微弱的光线我隐约分辨出这居然是一只手。
“我的手在这儿啊!”我也本能地举起自己的双手伸到她面前,可突然两人目光一对视,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这一来也把九鼠吓得够呛,他连连问我们怎么了,我俩也顾不上回答,深吸了一口气便俯下身子去查看床底。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一阵哆嗦,床下居然躺着一个纸人,就是白天见过的那种纸糊的“二奶”。
“不会是它摸的你吧?”我猜测道,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刚才Amy抓给我看的手明明是有血有肉,不像是纸糊的。而且躺下去之前床底明明是空的,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
想到这些我们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看来平日里骚扰九鼠的东西,已经开始出现了。
Amy用对讲机和文三汇报了下情况,文三却表示从监视器里并没有看到过异样,看来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九鼠赶紧把纸人扯出来放到一旁,并招呼我们继续拍摄,而我却死活都不愿意再回到床下。
倒是Amy二话没说一头钻了下去,我心想这屋子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与其和九鼠这老男人一块躺在床上,还不如忍一忍在底下和Amy作伴,于是也就提了提胆子,继续躺回原位。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都有点找上门来。这种环境下虽然很不适宜睡觉,但彼此不说话默默地躺着,很容易使人犯困。
就当我眼皮快支撑不住时,Amy却悄声对我说:“你听没听见,隔壁有动静。”
我刚想仔细去分辨,九鼠就大叫起来:“来了来了,就是这动静。”
果然耳边传来一阵敲墙声,而且声音变得越来越剧烈,仿佛对方在不断地加大力气。
“文三,文三,你有没有看到有人进厕所。”Amy想通过外面的人得到答案。
“走,看看去。”Amy还没等文三回答,就从我身上翻了过去,起身后径直走去开门,我见状也只好跟了出去。
等走到公厕门口时,发现隔壁是女厕,我在门口楞着不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此时小黑也手持着摄影机跟随其后。
“里面要是有人在上厕所怎么办?”因为不了解情况,我确实担心万一只是路人在里面方便,我这样贸然进去,岂不是成了变态。
“你怕什么?有事儿我替你挡着。”Amy一把拽住我就往里带,我也只好顺势进了门。
一进去之后,我本想大声询问几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担心会打草惊蛇。而那敲墙声还在持续,可是分辨不出是从哪个包间里发出来的。
虽然九鼠之前说起过他听到声音后查看无果,但Amy还是决定要依次开门一探究竟,我也只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真相的到来。
拉第一扇门时,Amy似乎也有些紧张,这感觉就像拆礼物,打开的瞬间内心最为复杂,可我们将面对的并不是惊喜,而是未知的恐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生怕一会儿有东西冲出来。但随着门慢慢开启,印入眼帘的只有被贴满各种小广告的墙面,和溅得满地都是的黄水,我看得不由得有些作呕,无奈这仅仅只是刚开始。
Amy开第二扇门的时候显然加快了速度,而打开后众人便是一惊。
“靠,谁在这儿挂了个花圈。”我说这话时几乎是只张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Amy对着我摇了摇头,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九鼠店里卖的东西都自己长了脚吗?一个个都会突如其来的出现。我赶忙撩起挽联找寻线索,然而上面居然没有填字,我还以为又会写着九鼠安息之类的话。
“看来一定在最后一间了。”Amy指了指旁边,用气声对我说。
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我们之所以敢这样断定,是因为那声音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而且越来越接近。
明知道只剩最后一间,却还要硬着头皮去打开,这感觉就不是拆礼物了,而是拆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爆炸,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Amy垫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并蹲下身子系了系鞋带。不知道她是想一会儿果断逃跑,还是起脚就踹。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Amy先是伸手试探性地点了点,门板轻微开合了一下后又闭上,看来对方并没有锁门。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塞了进去,卡出一条缝隙来。
我收敛着脚步在她身后来回挪动着位置,想从缝隙中窥探到一点点线索,可无奈厕所里的照明设施太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Amy朝我比着“三、二、一”的手势,像是正在准备突击的反恐队员,这也使我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一丝懈怠。
随着倒计时的终止,Amy猛然将门推开,并本能地向后撤了一个大步。可是在开启的一瞬间,敲墙声居然也嘎然而止。
也许是用力过猛,门板被推出后撞到墙面反弹了回来,但这一开一合之间,包厢内已经被一览无遗。
我看到里面并没有什么人或东西,索性壮着胆子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妈的,居然跑了!”我干脆不再压着嗓子,直接喊出声来,因为面前果真空无一物,连花圈都没有。
“算了,出去吧,我就猜到会和九鼠说的一样,什么都找不到。”我感到有些失落,可如果真的看到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难道它真的惧怕我们而逃跑了吗?
我正琢磨着,Amy却在一旁大喊:“你快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我朝Amy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墙的正中央歪七扭八地写着一串汉字,那笔记像是7岁小孩儿留下的,看着非常不工整。然而这些字连起来读就是:九鼠今夜猝于此地。
我和Amy心中顿时一惊,九鼠人呢?我们出来后九鼠去哪了?
我们赶紧返回九鼠店中,发现他已不见踪影,在公厕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线索。
文三说我们出来后九鼠也跟了出来,但他注意力一直在我们这边,就没有去顾及九鼠之后的动向,可九鼠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吗?
全组人分头去寻找九鼠的下落,想着他没有开车应该不会跑出太远。
我不知道面临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既然三番五次威胁要取九鼠的性命,说不定也会把我们牵连进去,但是一个大活人在拍摄期间失踪,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而且眼下也没有别的线索,只能找到九鼠再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