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什么,回房间去!”秦父严肃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胡说,是那个女人,是她杀的双双。”秦母像是受了刺激,突然跑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她还会杀人的,其他几个人一定逃不掉,逃不掉的。”
“尽在这里胡说,回去。”秦父脸色变得很难看,硬是把秦母拉回了房间,随后又走了出来:“两位警官,实在不好意思,自从双双去世后,我老婆一直神志不清,总是胡言乱语,警官切不可当真。”
“是吗,我看他清醒得很,是你在隐瞒事实吧,秦先生,我们是在办案,希望你配合。”田宇抢先说道。
“警官希望我怎么配合?我知道的,定会毫无保留的告诉警官,但我不知道,也不能信口开河。”
“秦先生认为,秦小姐可能会自杀吗?”从秦母惊恐而慌张的神色来看,她没有说谎。
“不会,双双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前两天跟她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还挺好的,怎么会突然自杀,一定不是自杀。”
“那么秦小姐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警官去学校问双双的同学或许能得到答案。”秦父真是聪明过人,几句话就把事情撇给了学校。
只是,父亲这么聪明,女儿应该不会太笨,可是为什么,秦双重修两次都没有毕业,这完全不符合逻辑!秦双的转学原因,怕是没那么简单!
不过,秦母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她一口咬定秦双是他杀,是那个女人所杀,那个女人是谁?而且,是第五个了,难道前面还死了四个,那四个女生是谁,案子是哪个派出所接管的?
现在这情况,我们不好强行对秦母进行笔录,毕竟,秦家是受害者,我们逼得太紧,秦父可能反举我们,还是先等等吧!
回局里的路上,我和田宇商量着先调查一下秦母口中其他四个女生的案子,看看这些受害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田宇把我送到学校附近,他先回局里调查,我给许柯打了电话,要了肖卉然和苏妍的手机号码,找了一家饮料店,约了肖卉然见面。
在饮料店等了片刻,肖卉然就过来了,看着她的脸,我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更准确的说,她的眼睛让我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我担心问的太直接会让她有压力,就故意聊了一些校园生活后才进入主题:“肖小姐,我在你们辅导员那里看了你的资料,你好像是从交通大学转过来的,怎么会想到要转学?”
一说到转学的事,肖卉然就显得很不自然,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说:“是我家里人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我转学,可能是我在那边成绩一直跟不上吧!”
我注视着她的神色:“你真的是从交通大学转学的吗?”
肖卉然身体一颤,不停的点头:“是……是啊,我就是从那边转过来的。”
“你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我在那个班级没有呆太久,忘……忘记了。”
“肖小姐,你一定要说实话,如果你们都隐瞒真相,我们就没办法办案,难道你真的相信,你的室友秦双是自杀的吗?你们每天在一起,她有没有自杀的想法,你心里肯定很清楚。”给她洗脑,一定要让她说出线索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肖卉然猛地站起身,自言自语了一句:“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问,肖卉然已经跑了出去。
她不会放过我们的!她所说的“她”是否就是秦母口中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跟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而她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哪些人?514寝室的所有女生吗,可他们来自不同的学校,之前并不认识啊,难道肖卉然也是音乐学院转学的?她们之前早就认识!
王建昨天去音乐学院调查秦双和苏妍,应该问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我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我打电话给王建,答案确实如我所想,秦双和苏妍以前是好朋友,我又让他帮我问一下田宇,有没有查到之前那几位遇害者的案子,田宇说还没有,叫我别着急,他正在查。
挂断电话,我又打给了苏妍,既然她和秦双是好朋友,她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内情。
当苏妍无精打采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心里有一些些怜惜,她脸色苍白,似乎受了很多折磨,那沧桑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大学生。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就抢先说道:“如果你是问我秦双的事,请你免开尊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缓了缓才说:“如果你真的希望不会有人再遇害,你要配合我们。”
“秦双就是自杀的,有什么可查的,结案了不就得了?”
“你怎么确定她是自杀?”
“如果不是自杀,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是谁把她带走的,又是怎么去的天台,有谁能控制她、命令她从天台上跳下去?”苏妍的语气很激烈,她的反应比可疑的肖卉然反常十倍之大。
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秦双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被人控制,如果没有人控制她,她为什么要跳楼?
我还想问一问关于那个女人的情况,苏妍已经起了身,看着我说:“秦双是被笔仙杀死的,所以,这件事情不要再查了,否者,你们会自身难保!”
苏妍说完就走了出去,完全不给我阻止的机会,我也没想过要强留她,她不说,我问一百遍她还是不会说。
笔仙!秦双是被笔仙杀死的!难道前面四个女生也是被笔仙杀的?听着很邪乎,又很喜感。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阴沉下来,还刮起了大风,好像是要下雨了,入秋以来,上海就下过一场雨,是该下雨滋润滋润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给赵荆深发了个短信,让他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吃饭。
下午一直在下雨,我们就没有出去,在办公室讨论案情,总结了这两天调查的线索,但是,重要的线索寥寥无几,除了肖卉然转学有问题和秦母所说的四个被害女生以外,其他的都是无关要紧的,而且,那四个女生被害的案子完全查不到!
秦双以前在音乐学院,我们试图联系徐汇区公安局帮忙查找学校女生被害的案子,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我们统一决定,还是找秦母打探比较管用,不能强行,我们可以智取。
下班的时候,唐奕嘉打电话给我,叫我过去吃饭。
吃过晚饭,我们坐在沙发上聊天,陶冰然问我:“乔乔,最近忙什么呢,许久没见你了,你和史凯分了,有什么打算啊?”
“你还不知道呀!”唐奕嘉帮我接了话,夸大其词说道:“我们的心子绑了一个颜值高到爆又器大活好的富二代。”
“你怎么知道器大活好,你试过?”陶冰然反问她。
“还用得着试吗,看表面就看出来了。”
“是吗乔乔,真有嘉嘉说的那么好?”陶冰然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呵呵呵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赵荆深确实器大活好,每次都能满足我,可是,跟她们讨论我和赵荆深床上的事,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想了片刻,我转移话题说道:“嘉嘉,冰然,你们相信笔仙吗?”
“我不信,哪有那么邪乎,不过,听说很好玩的样子,要不我们玩玩呗。”唐奕嘉提议说。
“鬼神的说法还是不要碰为好,万一惹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何是好?”陶冰然反对说。
“怎么可能啊,我就不信有什么笔仙,心子,我们玩。”唐奕嘉拽住我的胳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一定要我同意。
突然间,我觉得她的眼睛和赵荆深的眼睛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赵荆深的比较深沉,她的比较纯净。
我心里想着笔仙的事,就没有太注意这个,她们把笔仙说的那么邪乎,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好,反正没事,就玩玩看吧。”
“你们两个别闹啊,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哎哟,你要是害怕,就在一边看着好了,你放心,念在我们多年朋友一场的份上,你想问的问题,我会帮你问。”唐奕嘉一边嫌弃一边又装大好人。
“好吧好吧,我陪你们玩就是了。”陶冰然做了让步,起身说:“家里好像没有蜡烛,我去外面的超市看看有没有卖的。”
陶冰然走了出去,唐奕嘉兴奋的不得了,抓着我的手说:“一会儿我就问哲熙会不会娶我,心子,你就问赵荆深会不会娶你。”
我只觉得好笑:“难道笔仙说他不娶你,你就要跟他分手啊?”
“那当然,他又不娶我,我还跟他在一起干嘛呀,浪费老娘的大好青春。”
“笔仙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啊,万一笔仙骗你怎么办,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会,我跟笔仙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骗我?”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个女笔仙,看上哲熙了呗……”
我们说说笑笑聊着天,许久过去了,陶冰然还没有回来,去外面的超市最多十分钟,可她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给她打电话,她说遇到一个朋友,聊天聊忘记了,唐奕嘉取笑说肯定是男的,不然怎么会念念不舍。
我把蜡烛放在茶几上,唐奕嘉说:“不再等等吗,听说午夜玩更刺激呢!”
“就现在吧,十点多了,也不算早。”真的要在午夜玩笔仙,我心里还是毛毛的。
“是啊,安全起见,就现在吧!”陶冰然说着就去关窗户,我点燃蜡烛,唐奕嘉关了灯。
蜡烛昏暗的灯光照着客厅,显得有点阴森森的,那微弱的光,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吹灭,我们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在茶几上放了一张写好字的纸,交错着握住笔。
唐奕嘉看了看我们说:“开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唐奕嘉开始轻念:“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愿意出现,请在纸上画圈……”
她连着念了两遍,那支笔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用眼神问对方,是继续还是放弃,唐奕嘉聚精会神又念了一遍,我想着如果再没反应就不玩了,肯定是假的。
等了两秒,手中的笔突然胡乱的动了起来,我心里一紧,脱口就说:“嘉嘉,你别推我啊!”
“我没有推你啊,是它自己在动。”
“别说话,笔仙来了。”陶冰然还算冷静,提示我们。
笔仙来了!这世上真的有笔仙?我后背顿时升起一股凉意!
有就有吧,有也好,既然来了,我就把心里想不明白的事情问清楚。
“笔仙,是你来了吗?”陶冰然话音刚落,那支笔又乱动起来,动了一会儿移到那个“是”字上面,慢慢画起了圈圈,真的会画圈!
“嘉嘉,你先问。”
“笔仙,孟哲熙会和我结婚吗?”
她真的问这个啊!我真是醉的一塌糊涂!
那支笔很果断的移到“是”字上面,画了一个圆满的圈圈,唐奕嘉笑得合不拢嘴,对我说:“心子,你问。”
我想了想说:“笔仙,城南大学514女生寝室的秦双是自杀的吗?”
那支笔立在纸上没有动,我的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小鹿,砰砰乱跳,紧张的期待着结果。
隔了片刻,手中的笔缓缓移到“否”字上,正准备画圈,又反过去移到“是”字上,缓缓移动。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支转动的笔,那个圈就快要画完,窗帘突然扬了起来,一阵冰冷的风猛地吹进屋里,把客厅唯一一点灯光吹灭了,瞬间变得漆黑。
陶冰然尖叫一声,反条件的收回手:“我明明关了窗户啊!”
我坐在沙发上不敢乱动,心里害怕起来,她们两个就在我面前,我却看不到她们!窗户好像被打开了,冰冷的风凶猛的灌进屋里,因为外面在下雨,一点月光都没有,屋里屋外一片漆黑。
陶冰然大声尖叫起来,我正要喊她,一双粗糙的手落在了我手背上,我全身汗毛在那一刹那全部竖起,猛地收回手:“你是谁?”
漆黑的屋子里除了陶冰然的尖叫声,没有任何回应,至始至终,唐奕嘉都没有任何声响,我更是害怕,大声喊她:“嘉嘉,嘉嘉你在吗?你听到就回答我,嘉嘉。”
“乔乔,乔乔你在哪儿?”唐奕嘉没有回答我,陶冰然一边尖叫一边喊我。
“你别动,我去开灯。”我凭着直觉,摸索着找到开关,可是,我按了好几下,房间的灯都没有亮,停电了吗?是停电了吗?
我又回到茶几旁边,在沙发上摸我的手机,可是,我把沙发摸了个遍也没摸到手机,我的手机呢?刚才打完电话明明放在沙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