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侧妃的笑容瞬间僵住。
“别这样,生孩子呢,要放松。”沈飞清竟然还出声安慰,声音温暖清软,似一叶彩虹照进人的心间,芳侧妃随即轻声道,“皇后对我说的,也就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些,当然,是抓住了我对太子百好万好的情。”
“嗯。”沈飞清点头,“然后呢?”虽在说话,可是手上却一直没闲着,以芳侧妃的角度,只看到有银光一瞬闪过,然后是沈飞清纤细白皙的手指不停动作,然后清楚的看到沈飞清额角上的细汗越来越多,可是面上笑意却丝毫不减,那样鲜妍明亮,好似清活的泉水带来生生不绝的气息,瞬间将她濒临枯竭的心头灌溉得饱满柔和。
芳侧妃倏然轻轻一笑。
这本就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因被沈飞清说通,全身都是要活下去的意志,这般一笑,整个室内气息都似明媚几分,“他一定极好。”
“嗯?”沈飞清有些诧异,这思路转变得太快,容她怔一怔。
“我说,这世上,能得你上心的男子,一定极为幸福。”
沈飞清脑中瞬间想到那人的样子,当即自信满满,“当然。”
沈飞清的自信,让芳侧妃容色一愣,随即轻声道,“你可听说过雪峰山顶的预言?”
沈飞清动作微微僵滞,随即轻讽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什么凤星降世,得者得天下,然后,正好又推算出,我就是这颗凤星?”
沈飞清话落,寝殿内一静。
芳侧妃默然看着沈飞清半响,须臾,点头,“虽说得不全对,但大抵也是这个意思,那****无意中听到皇后和公公的对话,才知晓的,太子虽文武双全,身居尊贵东宫,可是哪有一成不变的地位,所以……”
“所以,你就这般做了,你就没想过,是皇后故意让你听着那话的?没想过,这预言是否可能错了,你光凭片面听说,就这般将自己的命,太子的情押在这里?”
芳侧妃神色复杂,轻点了点,半响,又道,“不过,我当日听皇后娘娘的意思,似乎说本来应该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后来不知怎么的……”
“我说侧妃娘娘,我若真有那本事,我还能在这里和你唠嗑?”沈飞清直接无奈的打断芳侧妃的话,“别忘了,我若是救不了你,不仅自己的命不在自己手里,还要任人宰割。”。
这确实是大实话,也是事实,芳侧妃眸光轻闪,“你为了他这般坚持执着,他一定会对你极好的。”
沈飞清当然知道芳侧指的什么,看着她越来越没血色的脸,眼底淌过什么,面上却是讪讪一笑,“嗯,一点都不好,总和我作对,总欺负我。”
芳侧妃倒没想到沈飞清这般可爱,明明大脑极沉,似也被她的笑容感染,面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太子,也经常欺负我。”
“啊?”沈飞清抬起头看着芳侧妃,目光一瞧便知她在想些什么,面色竟然也是一红,“侧妃娘,这个话题打住,聊点别的,聊聊你和太子的房中趣事也行,让我观摩观摩。”
芳侧妃面色愣住,似被沈飞清的厚脸皮给怔住了。
而暗处的明一和明六直接捂上了耳朵。
“明六我方才什么也没听见,所以我不会告诉世子。”
“我方才什么都听见了, 我会一五一实的告诉世子。”明六淡淡道。
芳侧妃即使害羞,此刻也抗不出红晕来了,想起什么突然又道,“天周国以前有一传奇女子……啊”芳侧妃正要说的话突然打住,突然眉心紧皱,整张脸都绞在了一起,“痛……啊……痛……好痛……”
沈飞清神色一紧,明明已经锁住她周身几大痛穴,为何还会如此……
“怎么样,里面情形如何?”正在此时,外面又响起太子焦灼的声音,声音之大,显然是携着内力传进来。
沈飞清才没空理会,开始按摸芳侧妃的肚子,快了,快了,她之前看似在威胁芳侧妃,可是那两拍都是有讲究的,断然不会有事。
“小姐,你的头发都打湿了,芳侧妃似乎……要不要奴婢弄点热水?”一旁小环走过过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沈飞清,神色满是担忧。
沈飞清摆摆手,“没关系,你离远一点,万一你吓着了,以后不敢生孩子,我可如何对你以后的夫君说。”
“小姐……”小环面色一红,立马退至一边了。
见小环走开,沈飞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毅,正要有所动作,突然,空气中一道人影闪过,如松柏的悠淡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四小姐,续命丹。”在沈飞清讶然的目光中,明一将一个小玉瓶递给沈飞清。
沈飞清面上瞬间闪过一抹失望,失望什么,她也不知道,方才闻到那似他的味道,她竟如此期待……
“这是世子亲自研制的,极为贵重。”明一又说了一句,人已经闪至不见,而芳侧妃娘娘早在明一出现时,便被明一眼明手快的点了晕穴。
小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觉得,就算是宁王府世子此刻出现在这,她也觉得一点都不稀奇。
沈飞清看着手中的玉瓶,不是没注意到明一递给她玉瓶时那恋恋不舍的模样,宁王府富可敌国,又有许老制药相助,什么东西能得明一这般看重,想必这真是极极贵重的东西,而且,一打开瓶塞,清香雅沁如松柏的清香便扑面而来。
果然,是他的味道。
当下也不容她思疑,二话不说,沈飞清便倒出来喂进了芳侧妃的嘴里。
所幸,这丹药白润剔透,入口即化,省去沈飞清许多事。
而此时此刻,东宫的正殿里,景靖不知何时也跑了来,他与太子关系一直极好,先是太子遇袭,如今又是侧妃难产,如斯场面,他自然要来。
“行了,我说太子,你能不能别苦着一张脸,你要相信里面的人一定能救你的媳妇和你的孩子。”景靖此时靠在一殿的软榻里,声音轻懒却不恣意。
闻言,旁边一直静默不言面上俱是担忧之色的太子,目光游移,看了眼前方寝殿,这才又看着景靖,黑眸凝重,“屋里那个,就是你说的,你觉得有意思,想要娶的女子?”
“你觉得如何?”景靖挑眉,看似很认真的征询太子的意见。
景君珏闻言,锁眉看着景靖,“你是认真还是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