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便是想要到苏振华死前办公用的书房看下,那办公桌的下面有一个暗格,如果苏振华真的有在死前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的话,也应该是藏在那里。
之前慈善拍卖会上顾紫就是奔着暗格去的,却不想不仅险些被宋郁白发现,还让宋郁白有了戒心,导致她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而此时,黎锐已经被宋雨派遣出去,只要宋郁白再从别墅离开,那么于顾紫而言便是最佳的潜入时机。
只有真正被绑架过的人才知道其实影片中的场景都是假的,真正的绑匪是不会给你任何废话的机会的。
厉墨尘才被拉进车子便被人砍中后脖颈,动作快准狠,直到彻底的晕眩过去,厉墨尘连对方的长相都没有看到。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厉墨尘发现他竟然被吊到半空中。
因为是废弃厂房的缘故,所以房顶较之一般房屋要高出很多,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
纤细的麻绳困在他的手腕上,因为身体往下坠着的原因,此时手腕处已经磨破了皮。
见厂房内并没有看守的人在,厉墨尘便想要试试能不能将绳子扯断,毕竟四五米的距离如果在落地时掌控好姿势的话,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却不想绳子看似纤细,但其实格外的结实,他越挣扎,被吊着的身体越不稳。
随着晃动幅度的逐渐加大,厉墨尘只觉得那纤细的麻绳不是在磨他的肉皮,而是在割他的骨头。
有血液不时的滴落下来,落在厉墨尘的脸上,晕染开殷红的凄厉颜色,看起来格外吓人。
吱呀——
厂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最先映入厉墨尘眼帘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个推满火炭的长形火盆,盛放着木炭的物什竟然是一具棺材!
厉墨尘完全是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再不敢动。
恐惧是一个人在危险面前,下意识所表现出来的自卫反应,敲响警钟,告知人们要尽快远离以免受伤。
可是此时厉墨尘逃不开,哪怕他逃的开,他也不会逃。
自从一个多月前,宋郁白就好像在一夜之间由人变成了一只疯狗,不仅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解决事情的方法极其偏激。
就最近两三天,厉墨尘就不止一次听到人说,宋郁白竟然持枪上门,逼迫苏氏的散股股东将股份转让给他。
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不择一切手段只为了能够多苟延残喘一会。
黎锐让人将盛满木炭的棺材推到厉墨尘的身下,并让那人不时的用铁钩倒腾着。
饶是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厉墨尘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滚滚热气自下而上的卷起,如火蛇一般萦绕在他的周身。
“你们绑我来无非就是想要我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而已,但是黎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厉墨尘垂眸看着黎锐,言语间的不屑昭然若揭。
“而且我早就已经与人签好了协议,只要我三天之内未与他取得联系,我手里的股权就会自动转让给他,到时候你们依旧什么都拿不到。”
如果是换做一年前,就连厉墨尘自己都不相信他会与运筹帷幄,睿智沉稳这样的词语扯上关系。
曾经苏凝紫不止一次的调侃过他,说他太懒,小心以后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可是他现在已经戒掉了懒惰,却再也找不到他想要娶的人。
厉墨尘本以为黎锐听完他的话会怒,却不想黎锐竟连连摆手,表示他并不在意。
黎锐的左脸颊上有一处疤痕,是早些年在道上混时落下的。
此时随着他唇角的笑意扯动拉伸,竟好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舌,咬人一口的同时,还要将毒液也一同刺入。
“厉先生你误会了,我家总裁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并没有提起股权转让的事情。”
“你说什么?”厉墨尘看着黎锐不紧不忙的执起一只飞镖朝着他头顶的麻绳射去,划过他耳际的时候,隔断了几根碎发,慢慢悠悠的自他的眼尾落下。
厉墨尘眼眸圆瞪,充斥着血丝,几近崩裂。
“宋郁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知为何,宋郁白的心底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恐慌。
刚刚还不觉得,此时只觉得一颗心被吊着,格外的没着没落。
“厉先生应该听说过一个成语吧,叫做引蛇出洞,哦,对了…”
黎锐手中的飞镖再一次射出,这次竟擦着麻绳的边际划过,厉墨尘可以清晰地听到麻绳抽丝的窸窣声。
“还有一个,是瓮中捉鳖。”黎锐眯着眼睛,仔细的瞄准着。“此时那只鳖应该已经入瓮了吧。”
厉墨尘正要出声再问些什么,却只见黎锐突然转身,直对着绑在木桶上的绳子比划道:“那里太远,还是这里比较容易中,你说呢,厉先生?”
黎锐侧眸看着面色苍白的厉墨尘,缓缓露出的白牙映着红唇,竟堪比世间最阴狠的魍魉鬼魅。
顾紫站在墙下,此时虽然比不得深夜,但是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
她特意绕到别墅后面的人工山崖上,这里连着别墅里的后花园,眼下是冬季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看枯树败草。
再加上因为这里的墙头安装着电网,所以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探查,相比起其他地方,算是比较安全的潜入地点。
后山的树都是百十年前种下的,眼下基本上都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所以树体很粗,树杈很高,一般人想要攀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可是对于有武术底子的顾紫的而言,虽然有些费劲,但还是能够做到的。
顾紫解下腰间拴着铁钩的绳子叼在嘴里,然后用特殊材质做成的匕首在树干上刻出凹槽,二十厘米为一间距,一直刻到她头顶之上才用脚试着踩了踩。
顾紫踩着刻好的凹槽往上攀登,两只手交替着刺入树体稳定身形,空下来的手则继续挖着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