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另外一半之前,我们还是先回来继续说我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吧!
老异爷跟我也算是在鬼香号时间内找到了这半个鬼宝,于是就要拿了想办法离开这里。
老异爷用手抽了坟土中的这个金蜕,这东西在岔口内壁上看着不小,可是从里头往外拿的时候,眼瞅着就像是水中捞东西,好像在其中的时候看着是被折射的大小,出来之后立马还原了另外一大小似得。
总之,这东西被拿出来之后,只有老异爷摊开的巴掌心那么大,卧在掌心窝里,看着精致的很。
这赤金赤金的蛇鳞蜕看上去分外妖娆别致,老实讲,就像是一条活的小金龙,要是从头部完整的这面看,就像是一条闭着眼睛的醉龙,可是要是从缺失的那面看,反倒不平静了。
对比看之后,我第一次发现一个东西缺失的这面要比完整的那面看着有神韵,这种神韵是一种气场。
我跟老异爷都忍不住啧啧赞叹,老异爷让我拿到手里试试。
我不知道要试啥,但是因为本来对蛇这个物种就瘆的慌,我没有拿过来,只是伸手摸了摸。
这么一摸,我的天,竟然是软的,看上去很立挺的金箔不至于如此软,可是到手摸了就像是一捧最新鲜的棉,简直不是软,而是柔的让你想到会融化。
我正要好生细看,忽然光泽黯淡下来,本能的意识到是引导我们的那枚翠玉镯子。
同时老异爷转脸看过去,我跟着看向一旁半空悬浮的那个镯子,真的黯淡了,很明显,“不好,没准我们到手了,这东西就要颓了?”
我下意识的说了这话,再回来脸要看老异爷的时候,余光中猛然发现有东西在动。
我锁定余光,跟着寻找,竟然是内壁。
内壁上的画面这次是真的在动。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这些东西动起来是可怕至极的,因为整个新坟的土,连着整个下葬的过程,所有的人,都成了一群土蛇,一群蠕动的土蛇。
顿时,眼前出现双重视觉画面,一层是送葬队伍真的从静止变成了动态,我甚至都看到了第二次扎纸轿子升天,那些风,被风吹的摇摆的人,而另外一层是这一切都是土蛇,完整看去,就像是原本就是一些冬眠的土蛇用自己的身体构成的一副壁画,现如今它们苏醒了,这幅画也跟着苏醒了!
“快跑!”老异爷随即推了我一把,我掉头要跑的最后一刻,耳边擦着一种被触动的感觉,本能的扭头一看。
这么一扭头,我整个人肠子都吓出来了,一条比我脑袋还大的圆蛇头从上到下俯视过来,下巴就擦着我的耳廓,我犯贱的往蛇头下面看去,祖宗啊,壁画上的土蛇,是真的!
从壁画上探出来一弯蛇身子,半空中的蛇头正是这东西的。
随即岔口中便是我跟老异爷拼了命的奔跑声,伴着稀疏声,地面,内壁,所有的声音乱成了一锅粥,充斥在耳膜中,让你摈斥不去的无限想象,生出的想象又让你浑身战栗。
可是跑向哪里?
尽头是那个已经堵死的倒挂怪碑文,我们要往哪里钻?
我明明是要喊问老异爷的,嘴里怎么都突然间失去了能力似得,这是吓过分了!
“禹子,快点!”老异爷多干巴呀,我头一回发现这是一种自我拯救型身材,已经往倒挂碑文两侧唯一狭窄的缝隙中钻了,目测这地儿钻他是可以的,可是我呢?
我总不能人进去,最后砍了屁股吧!
“我完了,老异爷,你赶紧跑,我完了!”
妈的,此时此刻,我心里一万句的艹,我这辈子真是作孽了,死在最怕的那东西口里,那是个啥滋味?那东西到底有没有好牙,最后给我了利索,想到我自己在蛇嘴中被咀嚼,我,我不如直接撞死!
我狠的就往碑文上撞去,突然老异爷钻了一条腿的身体抽了回来,拉我又往回跑。
我俩这么一回头,我艹它全世界的,身后土压压的蛇群,排山倒海般的涌动过来,原来内壁上的送葬队伍是彻底脱离了内壁,老异爷确拉着我掉头跑。
我们这么一跑,第一波追我们已经到了头的蛇短暂性因为群,被我们踩了空子,我们踩着蛇群往回跑。
“这是作死啊!”我脚下软绵绵的,全是最真实的软,这些灵动的软就像是一条条可怕的电流,根本不需要真的有电,光是感觉就能吓麻痹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两条吓松了的腿跟着老异爷作死的跑。
“禹子,你看内壁!”
老异爷说着我们已经掉头跑到了内壁上那个废弃的房子处。
我那脑子当时灵活的出奇了,内壁上看到的第一样就是野沟子村刻碑文那户人家的废弃房子,之后又是路,送葬队伍,我当时还纳闷,我们家跟他家非亲非故,为啥壁画上要有这个房子。
眼下壁画上所有的送葬队伍都不见了,化成了一地的土蛇,唯独这个废旧的房子在,而且,眼下我看懂了,这个房子不是土蛇构成的。
老异爷一脚踢向废旧的房子门。
哎呀妈呀,苍天大地啊,这门开了。
壁画上这门开了,这算是梦吗?
就算是梦,我也暂时躲到梦里!
我跟老异爷一头扎进门内,回头关上门的同时,外头的蛇群正齐刷刷往这边看过来,那些蛇,竟然都没有眼睛!
随即门就关上了,我随手把唯一的门栓插上。
“这,这不是梦吧,咋回事,咱们真的钻进壁画了?”
我大喘气的问老异爷,摸摸自己的脑壳子,屁股蛋子,腿脚,是我,我还是我,我还在,没有丢个啥零件。
“禹子,这好像,好像真是,真是白丙家!”
“刻碑丙子爷家?”我不敢相信眼前。
可是,我看下来,所有的不相信都成了笑话。
打从关门的那瞬间,我就应该承认,这个门,门栓上的老木头刺,这不是地地道道的真门还能是啥?
我手上顺便被门栓一门刺扎了一下,拔了出来的时候,肉里的疼,老异爷的话,我眼前一圈的景儿:
院子里一些蒙了多年落尘的碑文料子,一口自压井,水槽里一块多年的的确良抹布,墙角两双开了胶的老布鞋。
这不是我们野沟子村白丙爷家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