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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当看到小霞的背后,从地上冒出的阵阵白烟,小霞还在抓着自己的手,可是,自己却忽然想放手了,因为,他不可以做出背叛她的事。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一头的长发直直地彼着肩,所不同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陈涛想抓住她,问她好不好,到底是出于什么身份,这个世界为何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他看到小霞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他无语了……要说什么,自己到底是站在何立场呢?

“警官,他们……他们俩个突然间的默契好怪!我们这里,有什么人吗?”两个警卫员互相看着对方,他们唯一惊讶的,是这个地形的突然改变,那一种压力似乎像就是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小霞不敢动,她一直看着陈涛的表情与那一双眼睛,不要骗我,我能受得住。她可以感觉到背后一道道的凉风,有个什么东西正荡在那里。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看她。如果真得是陈翌琳,自己有什么权力跟她说话呢?

“爸……爸……”加加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响起。

“她刚刚在说谁?她在叫谁爸爸?”陈老师对着身旁的校长道,校长的眼睛除了呆滞,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是……那是小莫的灵魂吗?陈老师,你告诉我,她是在叫我吗?呵呵,呵呵~~”看着校长紧紧地抓着陈老师,看着这位职高权重的人如此落魄的样子,陈老师除了手式的安抚,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孙老师,那位流着满头大汗的男人,他在紧张,因为他的手在发抖,他不敢过去接,加加那一双举在半空中的手就像是在呼唤他。

但是,她真得在叫爸爸,是在叫谁?

她走一步,每走一步,地上的草皮都响起了无限的咒鸣曲,可怜又可悲。

“沙沙”的声音,好似她在哭泣……

当她一只手因激动而发抖,要借第二只手的力量来支撑时,当两只手都无力地向前伸时,孙世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他就像看到最恐怖的东西……

了解心理的人,是不怕恐怖的,而互相矛盾,却是被害怕所压抑……

“不……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不要过来……”孙世的声音听上去是多么地歇斯底里,带着阵阵的空虚,充满着惊惶失措。

“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好不好?”

“一起去吧!”

“就我们俩个人……”

看着加加无表情的样子,她在做着刚刚重复做的事,她的口里说出来的话是如此地冰凉,叶子还在“沙沙”响,她的目标就快达成了?

“陈老师,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跑向孙老师那?她不是我家的小莫吗?”校长的声音听上去是多么地无助。他还在自言自语着:“如果不是小莫,那小莫还在那个井里。我要去救她,她在那个井里,会冷死的!”

“校长,你这是何苦呢?这口井的深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这是我作为父亲的职责!”……

陈老师看着他,一个父亲为着一个女儿,如果当初他能把自己的关系处理得好,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另一方面,他们俩位还正在为此事而争执着,孙老师那里见机不好。王警官是吓得坐到在地上,他在喃喃自语……

“这个……这个姑娘,她要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说真得,谁都没有想到加加会默默地站在孙世面前,然后就这样冷冷地无神地盯着,一只手慢慢地向自己胸前的纽扣移去,她不慌不忙,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事,一个扣子,两个扣子给解开了……

“你在干嘛!不要自尊了吗?”虽然陈老师明白,她并不是加加,可是,这是加加的身体,他有权要一个女孩为着自己的身体着想。当陈老师抓着加加的手,他才发现,这小姑娘的手是那么地冰冷,就像是被冻上好几百年。加加是顿了一下,一双眼睛还是看着孙世,孙世不敢看她,他也在想着什么……

“如果是个好姑娘,就好好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你这个样子,这个小姑娘也不会好受的。”陈老师还想再说着什么,可是,加加的头却突然转向他,他却惊讶地发现,有一种莫名的意识自觉地传到他脑海里:“请不要干涉我的事!”

那个声音是这样说的,“请不要干涉我的事!”

并且一双眼睛突然之间多出了数不清的血丝,那双黑珍珠的眼睛底下,透露着另一个的身影。一个女孩子,头发直长着,双手无力地垂着,一身洁白的衣服,却显得整个身体异常的白,她身后的那口井,冷极了。那个人就这样站在黑暗的中央……

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向着孙老师走去!只不过,陈老师却说不出一句话,一双眼睛呆若木鸡地盯着,然后就这样失魂地坐回到地上……

他看着那口井,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离那口井是这么地近。井下的水似乎要冒出来,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听着地底的水花,那一股一股的东西,如同被青色的海藻所侵蚀,每一个都包裹着一个灵魂,只不过,那已经不是人的灵魂,而是一些残余的邪气,那些金鱼的肉体,那个家伙的食物!

“小莫……小莫到底在哪里!你不是小莫,是你把小莫变不见的,是你害死她的吗?”校长扒在地上,突然间他像意识到什么,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他对着空气狂吼,对着她嘶叫,直到把她唤回……

可以确定,她并不是走的,而是缓缓地飘浮过来……

当她就飘浮在校长的脑门前时,就定在那里。树在唱歌,孙世似乎松了口气。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凶狠!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陈老师的身后……

死是没有理由的……人的前面纠竟是什么?人的命运,如似被自己掌握,其实是被上天掌握。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下一秒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不管是权利在高也好,是平民百姓也罢,死,是很可怕,也是很自然的……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孙世与陈老师之间的界限,在那里,每一个人都在找着自己所关注的事。警卫员们全都看着陈涛与陆小霞之间的羁绊,他们在那里已经愣了好几分钟。两个人所传达的感情超乎一般的久,直到陆小霞由一只手变成两只手,使劲地把陈涛的手抓在掌心里,闭上眼睛,对着他而发生真诚的告白,这才让风与树的声音再现大声!

“求求你……不要再对我残忍了!喜欢你,我喜欢你,陈涛,我知道你喜欢陈翌琳,可是……陈翌琳已经不在了。我到头来,难道都是自作多情吗?你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吗?不会的,上次你为了我被打,那种深刻的感觉,我是体会得到的。我只是希望……我并没有……一刻也没有想要离开你的意思!我……我真得很喜欢你……你知道吗?知道吗?”

天上的星星,如果听到她说的话,请为我放亮吧!把我那一双眼睛照明,我不想再看到黑暗……小霞是个好姑娘。人的心,真得可以劈成两半吗?

不可否认,人都是自私的……

“……”陈涛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能体会到,那一种不同寻常的温度。身后的冰冷似乎被眼前小霞那一双手的热度所感染,很温暖,温暖地让人舍不得地闭上沉沉的眼皮!

“不要睡,我怕我真得抓不住你的手!我怕我会被那一股压力所制服!”

“不会的!我也不会松开你的手的!是的,陈翌琳已经死了……”不管我以前是如何喜欢她,但是,她给我的单相思是多么地真?到头来,或许我也是自欺欺人!我喜欢的是陆小霞,为她吃醋,为她打架,还为她使性子!真得不像我!陈翌琳想必在生气吧,因为,身后那如同冰霜的温度,立刻刺人刮骨,像是要把自己的背抓碎……

一个女人,只有小霞看得到,当她看到对方慢慢地将自己整个身体都依慰在陈涛的身上,当陈涛的表情显示出地痛苦难耐,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是被她封口了吗?

“陈翌琳,你不要这样!陈涛很难过!”小霞对着她喊着。只不过,对方并没有抬头看她,她那一头失去光泽的头发越来越长,有一些就像爬山虎一样,从她的颈,慢慢地遍及缠绕在陈涛的颈上,越缠越厚,紧接着分为两路,一路向上把陈涛的头整个照住,另一路向着陈涛的肩,移流而去,而手的另一边即是与陆小霞唯一的接触点!

“陈涛……陈涛……”

……陈涛没办法答话,他的头在摇着,他的身子在打着哆嗦,可是,他却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他想松开手,是麻木而松开,不,是不想让那头发也到小霞的身上去!

“鬼!警官,真得鬼!鬼在这里!”

王警官给警卫员们的一叫吓了一跳,他本是看着校长的,因为校长的神情是如此的难看,还以为他见到了什么,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鬼?还真有鬼?

的确是的,他们也看到了!王警官想用他手中的枪打掉她,但是,考虑到如果没打中,而是像刚刚那样把一名真正的人打死了,那自己真得成了杀人魔……不行,不能开枪……

“你去死吧!让你明白,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死老头!”

谁也不会想到,井里的水会再次的冒泡,会再次地响出巨大的水花!只可惜,大家都被眼前的灵魂所惊呆,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真正失去灵魂的行为。

孙老师就在那一秒,亲自用尽了力气,在陈老师的背上重重地推了一把。那口井本来就离他们近,可是,那个时候,就这么刚刚好,陈老师敌不过那突然的一击,被重重地打进在井边!然后直坠而下,直到接触那散发着恶心臭味的水面……当自己的脸在那一片“哗”的一声,而浸入到那些沸水,他只能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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