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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一个作家从此了解生命时,他(她)所拥有的故事将随即消去……

我从来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不是真得没了……当那个人的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故事是不是也被那边的灵所欣赏呢?

我看着周围的人,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恐惧的脸,我明白,他们把我当成……当成……

只不过……我看了那位一向不友好的男人下了跪,看到爸爸那张惊讶不安的脸,我也不知为何甘愿中那些枪弹,不怪别人了,只怨我自己……

只不过,我还想告诉爸爸:“我……其实并不恨你……只是恨你的儿子……”

爸爸……他在我倒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流下的泪,那颗无价之宝的东西……

只不过……他再也听不到我讲话了……而我,再也看不到他成功的一面……

爸爸,身为校长的职位,你是最棒的!

这或许是陷井,是那个家伙让我明白的道理。

她在笑,当我又重回那个井时,我躺出了最熟悉的姿势,那是我原先就躺过的姿势,曾经,在老的A栋宿舍楼那快空地里,摆着相同的姿势,原来……

当我透着眼线余光,瞄到那一双轻蔑的眼神,看到对方死命的盯着,即将凸出的眼珠,那是小桃……她在笑。一个空间,就这么两个头相互对视,彼此之间传达着不可谓知的情意。

“你在笑什么?”我冷冷的问她。然而我的嘴并没有动。

她无回答,她就是冷冷地看着我。一直看着……

黑黑的井里,在那一双眼睛,渐渐地透露到另一只眼睛,透过视觉神精,一时间,一些玻璃碎片掉落到地面时,一个女孩缩着那一点点的身子,默默地躲在柜子里,听着门外那一男一女的大呼及呼,她无神地望着眼睛的地面,呆若木鸡,

这是第几次了?他们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

爸爸一回家就是跟妈妈吵架……无缘无故……一切都是那么地突如其来……

“你出去呀!到那个女人那里。你不是喜欢儿子吗?那恭喜你,终于如愿了!”当时他们就站在大门口,我就这么冷冷地躲在角落,透过一只眼睛看着他们脸上所呈现的表情。爸爸的表情好凶,他上前恶狠狠地对着妈妈道:“你真是无可理喻!”然后当那个大门被重重地关上时,妈妈竟蹲下抱着双膝,哭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家就是用黑色所描绘,什么都是黑的……

之后的几天,妈妈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在吃饭的时候,她只是微微一笑:“你爸爸的工作繁忙,在他不在的几天,你要好好完成你的作业,你是妈妈的好女儿。不要谈恋爱,男人以后有得是,好好读书,男人……并不都是好的……”那时妈妈那结尾上的话说得只有蚂蚁才听得到,可是,我却笑笑地吃完她准备的早餐,然后拿起书包,走上花季雨季就该有的学术生活。

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房子还在,家就建在,爸爸和妈妈还是爸爸和妈妈。

我,并没有想太多……只知道,爸爸会回来的。当时,我并不知道第三者是什么,男人有个女人是什么概念,只知道他是我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

“喂,小莫,你快过来看呀!好帅呀!!真得好帅呀!我们学校有这样的帅哥吗?”看着那些同年纪的女人那种对男人疯狂的状态,我却觉得恶心!我并没搭理她们,只是懒懒地扒在桌上,无力地把手臂摊着,让一个头重重地沉着。

如果没有在老师办公室与他相撞,那一天如果有交作业的话,我也不会见到他……

“身为高一六班,就应该有身为一个学生的职责。不交作业,这样像话吗?不要给我找借口,忘记带还是丢了的理由,都给我免答了。去重新写一份吧!”看着班主任,我无言以对,他把话都讲得那么明白……内心的苦笑,又有谁知道呢?只不过,当我带着泪珠在下一个转角走出去时,有一个人既然递上一张纸巾,我愣愣地看着他,并不是他的主动而让我措手不及,而是他的长相,多么清秀的人呀!他的皮肤很好,好到我都嫉妒。

我并没有接,只是呆呆地盯着他!

“接呀?拿去!”

我的脸很热,不知道怎么热起来的,但是,我的手并没有抬起来,我的嘴角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就是这样看着他。

“宏成,你在干嘛?还不进来?”

“哦,来啦!”他向身后的老师微笑地回应一句,然后又转向我这。我是动不了,全身的神精似乎早在老师的口下被注入麻醉剂了。

他叫宏成呀……我只知道他的名,但是,已经够了……

后来,我自己转过身,早在刚刚那名老师亲切的声音,我就知道他是好学生的料。当一个好学生与差生站在一起时,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不想再把别人抹黑,自己变成煤块就算了,一切就该如此……

只不过,我并没有想过那个大男孩会站在教师办公室目视我离开……

一切就是如此。

当我回到班上,坐回那该死的位置,我的脸从刚刚那一刻就没凉过。我用手轻轻地摸着,直到有股热热的液体把手给浸湿了,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流泪了……我是为何而哭?我想笑,想笑,当嘴角努力地摆出笑容,可声音却无可控制地发出悲鸣声……

到了最后,我还是哭了……

回到家,妈妈本来坐在那张一家人吃饭的桌椅前,她本来是在看不知名的画册,像是在回忆什么,却因为我的突然回来而打断了。她在掩饰,因为在她那和蔼的笑容里,她的那双眼睛却流露出鲜红的血丝。妈妈她,哭过了……

是因为……爸爸吧……

一个晚上,没有爸爸的晚上就这么开始的。我只能靠做作业来打消那些和睦的念头。我的作业并不只是做了一遍,而是三遍、四遍,直到妈妈关了客厅的大灯,要我早点睡觉以后,我才把作业堆积在桌前,默默地照着她的指示……

但是,作业,我老忘记放回书包里……

每一天,从那个时候的每一天,我就这样过着日子。没什么特别,只是多了点忧伤。

那个时候,班上的同学还是一样兴奋。我不知道楼下那个篮球手到底有什么吸引的,那个男生似乎拥有打不完的球,因为那里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尖叫声。

好吵……真得好吵……

“小莫,你干嘛呢。这样子很不合群呀!你看所有女生都出去看了!那个男生,真得超帅!”

我呆呆地看着她,无语……

“如果你还是高一六班的一员,就跟我一起去!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她的手拉去了,一下子就离开教室。我无奈地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女生,她们的表情都露出一副羡慕的目光。全部一致!!汗!!!

“王子~~那才叫王子呀!只不过,他快毕业了!”

“是呀,在他走之前,先跟我约一次会吧!”

“想得美,你去做梦吧!”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此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本来一点欲望也没有,只到看到篮球场上的他,我的心才不由地制止住……

“是他……那位拿纸巾给我的那名男生……他的名字……”

“哇!!!宏成,你好帅呀!好帅呀!宏成!!!”周围的女生替我回答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球场上的他,真得很帅,每一次的眼神,他所盯球的神情,足够让人为此着迷。他运球的速度是快而狠,球似乎着了魔,一刻不停地出了去又给吸回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与他眼神交会的,当时,脑袋里真得一片空白,我的眼里只有他,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即在当场投了个三分球,当球落进框内,全场一片爆叫,我知道,他又赢得女生的青睐。原以为他会像流川枫那样不懈以故,但是我错了,因为他是个极花心的人。他立刻跑到那些女生堆里,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正前方再来个微笑……他是真得受欢迎,因为一个外貌把一个人的命运都改变——

我走了。就在转角之时,我又走回教室。教室里的男生在与他相比之时,完全无得比。我就这么沉默在桌上……

可是,我却有种莫名的沉闷,好痛……我是怎么了?我在吃醋吗?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后来,我把来学校当成了我人生的希望。因为,只有在学校才能见到他~他在学校里,我就高兴。家里似乎成了我的暂住所,妈妈的无视,妈妈的一点点关心,我并不在意。我所在意的是那个男生周围到底有多少个女生。直到我看到另一位女生……她很漂亮,长长的头发,每一次宏成打篮球她都会在,而且那一次我既然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然而……我只能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目视着他们……

暗恋,也是一种爱吗?如果说是的话,那我也恋爱了。真没想到,一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我也会喜欢上别人!

那次,就在他走向那道门时,他既然转过头来了……是给我希望吗?还是我的错觉?

在那一天晚上,我把自己的中餐钱省下,买了一本某书店限量版的笔记本。黑色封面,黑色的纸,以及只有白色线条的波浪线。当时买下它,只因为它的神秘。

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写下与他的朝朝夕夕的日子。一张,一张。出现最多的是宏成,那一天天的梦,那一篇篇的思念……

直到他毕业……我与他的的牵线差不多断了。只不过……我还是习惯了学校有他的身影。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他考到了哪所大学……我们真得再也见不了面……想想自己,付出了半个多学期的思念,值得吗?

后来……在那个暑假,爸爸回来了……

我一听到妈妈说爸爸要回来,我就躲进房里。我不想看到他。他有什么理由看我?我把门紧紧地关上……一分钟,两分钟,直到门外响起了爸爸的怒吼声,妈妈的哭声……他们俩人又开始大吵了……

我靠近门边,侧着耳,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从对话中,我明白原来爸爸并不是独身回来了,他还带了一个人……

“你给我走!为何把他带回来?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这里,是我与你的家呀!”

“你……我要怎么说?我怎么可能把他丢下!他是我的儿子!”

“是呀。你的私生子。原来你说得都是真的。你真得跟那个女人有……你……你太不知羞耻,你有权利当小莫的爸爸吗?”

“不管怎么说,上次你也答应我,只要我真得有儿子,就带他过来!你就老老实实地与我离婚!”

当我听到“离婚”二字,我真得……可是,内心的我有感觉吗?我应该会与妈妈在一块吧,因为……爸爸最喜欢的就是儿子……

我想冲出去骂他们,尤其是那位素未蒙面的男生。他的出生,扰乱了我的生活。就是他,是他毁了我爸爸。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门外还是阵阵地骂声与哭声……

“这里,是我的家庭,你给我出去!!”

当我一打开门,脑海的无意识就这么冒出一大堆的话。只不过,当我一看到他,我却无言以对了。眼泪竟然忍不住地流下了,为何是他?怎么可能?

当时,耳里还传来妈妈的安慰声以及爸爸的怒吼声。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只不过,他们并不明白我所哭泣的事。我真得没有想到,暗恋好久的人竟然会是我的……我是笨蛋,他根本没对我干嘛,我……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所以,上天才要我断了这个情吗?

我冲出了门,我离开了家。那个家,有什么可言?甚至毁了我的爱情。我那一点点的初恋……

就在我跑出去的时候,他竟然也追了出来……那个时候,我们就站在楼下的那个公园。天灰蒙蒙的,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了……

“你追出来干嘛?”

“……”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是如此地乱七八糟。

可是,我却感觉到他正一步步地向我靠近。因为,他的脚步声。那个声音,与篮球场上的不同,是轻轻地,就怕会惊动笼中之鸟。

他要干什么?我在想着。与此同时,我的脚既然动不了……

直到另一种温度向我袭来,当时,我真得惊呆了,他既然会抱我……但是,只是抱我!那个时候,他只是我暗恋已久的人,我不曾想,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是我与他的秘密……直到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对我叮咛了这句:“我早就明白,你是喜欢我的……”。

是吗?那为何又要与那么多女生交往?要与她们靠得那么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宏成,既然会是我的哥哥……

而在那一时间……

当我的眼神再次与她对峙时,我才知道她早就盯上我了。是那位长发飘飘的女人。那时她的眼睛,就像现在我与她对峙时一样……

温度刹时变冷了……没有周围的公园背景,没有宏成的手,有得只是我与她面对面地对视。她面无表情,两边的头发就快把她的眼盖住,只有那一张嘴正发出“嘻嘻”的笑声。

“原来,我早就认识你了。不对,是你早就盯上我了……”

不管是宿舍楼发生的也好,是以前也好,她的目标只有我一个。

她——孙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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