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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要过来,不要……小帆推开后面的镜子,一个拉劲却把她的包给拽下来。她想走过去捡,然而那些手的速度却比她快。本来只是镜子的映照,却都闪现出来。透过平面而展现出凹凸不平的场景。

地板不知在何时有一滩滩的水,积水把地面都照亮了,显得潮湿与灰暗。

小帆站在洗手台与厕所的交界处,那些水从左右两块镜子的边边浸透出来,黑色的冒着白白的细泡泡,散发着腐臭与滚滚突起的泡泡声。它们从镜子与墙隙的边缘流出,先是向中间处散发,然后接受重力的速度一下子往下倾,让整个镜子都呈现被墨水洗净的场面。

从左喷,从右喷,有者更喷到小帆的脸上……小帆想擦拭它,却一个脚步与地板的某液体相击,整个人被压倒下去。她很痛,地上的水把她的衣服都弄湿了。而脚底……小帆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镜子,那里有无数只的手,白膝似的,一个劲地向她抓来……小帆不自觉地朝身后退了一步。但是,当她发现身后那些门的一打一合的节拍,头顶上的白日光灯眨眼眨眼地闪个不亮,自己的心也在跳动。

她看着头上的白织灯,那个灯似乎会失去电力的接口而让整个空间变成黑暗。

“不要~救命~谁来救救我!”小帆想用脚蹬掉那些手臂,如果自己的脚没有个力度而被那些手抓住的话,整个人一定会给拉过去的。不行,不行,想逃避这里……她无意中看着掉在前面的包,那里有她的东西,有她的手机,如果打电话可以求救的话,那便是她唯一的希望……只是,那些手都离它太近了……黑色的液体像是吃定这个空间,越流越多!

小帆张望着,不管是脸上,头上,还是手上,全都是粘乎乎的东西。她想吐,却吐不来。是梦,是梦吗?当小帆向后又靠一步时,她的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凉度。她想看看身后有什么,却害怕转头。她担心出现的会是某个穿着白衣的怪物。对着自己笑……

怎么办?怎么办~~

白帜灯还在闪现,同门的力道配合的天衣无缝。

“啊~啊~”小帆竭尽全力的大叫,当她的身子超过第一对厕所门时,她的背真得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好痛……第一对的门突然间全开了,像是失去原本该有的节拍。因为自己闯进去的吗?

小帆不想看的,真得不想看到那里面纠竟有什么。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把那两个小空间都一扫而过,那里不只是便池而矣,校医院的厕所全都是马桶式的,那些盖子全都盖上,而盖子的上端,没有错的,是一个个七孔流血,面如死灰的头……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双眼与那血肉模糊的面目。它们都在对着她笑,因为,自己是唯一这个空间的活物。

是这个样子吗?

小帆想闭上眼睛,但一旦闭上眼的话,自己就失去方向感了。冷静,真得能在何时何地冷静吗?手开始不听话了,她不知道前面与后面,她的力度要使多大才能让身子前进,与脚部肌肉的神经就像快断开似的……那个镜子还是越发地向自己靠近,那些手似乎就是镜子的张力,它带动着它前进。那里,那三块镜子已呈现在黑暗之中,那些镜子已不再是镜子了,而是原本就该有的空洞,那些怪物正想从里面出来呢……

“不要……不要……”小帆的身子向第二对的门移去,当她路过时,眼角的余光又在显示着,这回是两个歪着的头,她们努力地把自己的眼睛放大到最大,血丝都快喷洒出来,嘴角就只差没与皮肤裂开,而把脸部的肌肉变成畸形。

她的背又湿了……她深深地感觉到,身后有一样不可思议的东西在望着她。可以感觉到那白白的又充满湿气的东西。有一双手在向她伸来,似有似无,默默地惯穿在空气中。那黑黑的空洞所伸出来的东西,是她的手吗?自己还能在向后靠吗?

小帆看着灯,当灯熄灭之时,自己是不是摆脱任何东西?如果真是这样,一个人躲在黑暗中,也未必不是好事。可是,灯就这么闪着,身后那些门还是摇摆着,前面那些手正一个劲地向她扑来……小帆大叫着,当她看到那地板上被光所照映,如同一面镱子时,即所谓的新的镜子,那个画面却时不时地映着身后那窗户所显现出来的东西。一回儿像手掌,一回儿像个人形,又像个眼睛,也是左右摇摆不定。

当小帆再次往后退时,她看到了……眼角的余光看到颈边那非比寻常的发丝。那不是自己的,因为自己的并不那么黑,那么粗,而是……是……

死,并不可怕吧。更有甚者,我觉得死才是一种解脱。

当陈涛把那片“叶子”从手头边滑过时,眼前就如死一般的沉寂。不见了……那个女人,跑哪去了?

“喂!混蛋,你去哪了?”陈涛就像受解脱似的,立马喊出声音。只因为眼前的少女不见了,那口井依旧在那里,树依旧像唱着咒鸣歌,空气还是死一般的冷艳,所不同的,是自己离开的位置,还有地板上那些窟窿头们……

那些东西就像被细菌所侵蚀,一下子化为粉沫不见了。仿佛这里原本就是这个样。没有人烟的地方,保持最完整的生态平衡。

“喂……出来呀!你出来呀!”陈涛有个最坏的打算,她该不会跳井吧!

当陈涛踩着软软的草皮,来到这口神秘枯井时,一时间,仿佛那口井也在招唤他,有一股力像要把他深深地吸进去……井里面黑洞洞的,当陈涛对着井边大喊时,还可以听出明显的回音。

树在“沙沙”响,那片被陈涛所抛下的“叶子”也在那静静地躺着。

黑暗之中,有一个男人在半空回响,大声地惊叫着:“有人吗?”——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如果自己是在作梦,那为何要梦那么多旁白呢?

陈涛无奈之下,离开了那口井。他继续打着原路回去。谁也不知道,就连他本人也给弄糊涂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刚刚……有见到异相吗?当他这么怀疑地问自己,地板上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一切都是自然所附有的。没有尸块,有的只是短短的草。

当镜头又再回到那口井时,井的上空就像是冒了蒸气,把周围都照亮了……那里,有人在自言自语着,她在奸笑,她受够了,一只手想要伸出井外,却怎么也够不着:

“不……不让我死吗?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让我死吗?那时的井,不是有很多水吗?中心湖的水不都跑到这里来了?可如今自己亲自来品尝,却半滴水也没有。地板是硬的,摔下来却一点意外也没有。在从上而自由落体时,有一时间我看到了小桃……她在对着我笑,为何要笑呢?她很高兴吗?可是,我却没有死……”

没有痛苦,自己的生命力还在体内,人就不会死……世界上,真得有灵魂一说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我相信呀……当我看到眼前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同我那本一模一样时,我就断定,她是找上我了……那个家伙……

小莫看着天空,具体说她根本也看不着。抬头仰望,自己的眼里还是一片黑。只有那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她在笑,她的发丝紧紧地垂下来,搭拉在小莫的肩上,小莫与她就这么两眼目视着。她跟人不同,她是倒挂住的,脚是在高空中,这样子的相见,还真是有趣呀!小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这个地方根本无用了……

“喂……喂……该死,一定要通呀!”

当那散门“碰”的一声被突然炸开,一个男人手拿菜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朝着拿电话的人,他的双手全都沾满了血,那只手被粘稠的东西包裹住,人不会感到难受吗?最重要的,哪怕因为杀人而把自己的命搭上,很多人都会这么选择吧。因为,自己可以尽其地为所欲为,只到火葬让自己的身体永远消失在某个角落……

“喂?”当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声音,男孩似乎有些放松了。他很高兴地对着电话而叫:“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快点报警,伊——伊健他……他……”

“他怎么了?”

“他……”当看到他的那双眼睛,自己所想扮演的角色,听着他那如试大佬风范的声音,看着他那无视任何一切的眼神,一双眼睛充满自信的笑容,像是在宣告大众:我赢了!

是呀,他是赢了。他不会感到痛苦的。现实对于他是何种意义?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电话那头还有关心的声音。他想继续说的,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很快就会在黄泉路上见到他们的……因为,自己的胸前被同一样的利器来回地捅,心被捅了N快,血管也像是被重新整理了。

“伊健……你真得……真得杀了我……”当阿四说完这些话,他已听不到电话那头小霞那紧张的声音,他只能张开着眼,他死不瞑目,他还有话要对自己所喜欢的女人说,可是……好像没机会了……

“阿四、伊健,你们怎么了?快说话呀,这样子的猜,我多怕你们真会出事!”小霞拿起了手机,当阿四莫名其妙地失去声音时,小霞的心不由地一颤,怎么了?

如果放弃好奇,你会吗?如果放弃生命,你会吗?如果放弃爱情与亲情,你又会怎么做呢?如果出现乱伦,我只是说“如果”,你会举起你的双手,把我狠狠地掐死吗?然后为了不让人发现而把自己丢进井里?

脑海里,老浮现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句子,但是,他却听得很舒服,就像睡着一样……陈涛走出了山,他真得没想到自己有命可以回来。当他从山穿出来时,到是把守卫吓个半死。那些职班人想责怪他却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最后,只是在陈涛准备起身走时,才这么轻轻问一句:

“同学,请问一下,你在山上有看到一位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生吗?她的头发卷得乱七八糟,就像几百年无见天日。她的情绪很激动,当时,我也真以为是自己做梦了,但是,她的手机却掉在这里,你在那里面,有看到她吗?”大家都不想把事情搞大,全都希望那只是梦,梦是人脑压抑的东西,如果说会做恶梦的话,那现实中,是不是我们过得太好了?

她,没错,还在山顶上……然而我却看不到她,而且,更是做了最坏的人,自己一个人下来,躲在树后的我,到底算什么男子汉?

“混蛋!”陈涛站在原地,一股愤怒油感而发,一个拳手重重地落入脚掌下的水泥地,当他整个人都蹲在地上时,才发现那一片“叶子”也紧紧地贴着他的脚不放,自己把它带下山了。陈涛把那片“叶子”交给了保卫。

“我不玩了……就算她真在山上,我也不会再上去了……这是山上的叶子,给你吧!”自己是口是心非,从小就害怕这害怕那,当他摸起那一片叶子,叶子的温度还是那么冷。就像井底一样。那个少女,是不是选择了那个路了呢?井……

我没有死——当我借着井水,说也奇怪,这口井却越来越亮了……看着墙壁上的青苔,以及那一圈拥有古老的石块,自己确实是在井底了……小脚以下是水,不知何时冒起的,小莫曾想过,如果这里与中心湖是相通的话,那总会有个洞是通向那里的,她站在原地,虽然脑海里是铺上一条条逻辑思维的路,但脚却动不了,她麻了……她只能像僵尸一样,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听着不知哪个方向的水滴声,判断着黑暗的指数,小莫只能一个人,穿着粉红色衣服,让头发被湿气所粘贴,然后直直地站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深深的井里,有一个人还活着,呵!慢慢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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