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真是无趣。”
心魔淡然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你是说我们究此一生也只能活在虚幻中?”
“那不就是我们的真实吗?”死亡给了他最后一击,然后把插在他胸口上的右手收了回来。
“啊,你说什么都行,你赢了啊……”心魔摆了摆手,转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就这样放他走?”我疑惑地看着死亡:“明明可以直接杀掉……”“你从哪儿看见我可以了……额……”死亡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轰然倒地。
原来他也是在硬撑吗……我爬了起来,由于身体素质的原因,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于是……这个队伍里现在能站起来的只剩我了。
只要不碰到其他心魔,我保证队伍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把几人都放成一排,四下观察。
在那个魔君版本的“我”的行走方向上,忽然传来了打斗声——说成是地震声应该更好一些。
心魔内斗?还是那个魔君发现了什么?
看到那个巨大的身影之后,我也想象过自己心魔的模样。其实刚才,那个刺客心魔已经把我的缺点说了出来,那就是害怕失去力量,我对于力量的执着并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去保护,那么,如果还有一个和那个刺客心魔一样的人出现了,我该怎么办?看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被自己无法抵抗的力量摧毁,我又能怎么办?
在这片幻境中,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在想什么?”死亡很快从昏迷中醒来,没有去管远处的震动,他看到坐在一旁发呆的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猜猜……觉得自己打不过了?这才第二个啊?”“还有比他更厉害的?”
“那是你们的心魔,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认知究竟有多广阔,这样才能知道你们的心魔究竟有多强大……当然,你也看到了,也有像维丽的心魔那样的……弱者。”死亡笑道:“每个人的心魔都由其世界的广阔程度而定,而且对于每个人来说,同一个心魔未必有着同样的威胁。维丽那只心魔的魔法能力,是和我们这边的魔王级相当的——仅次于魔君。”
“你看,那样的对手你都打败了,你还用害怕什么?”死亡用一个笑脸来做总结,不过配上维斯迪的脸总是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
“也不能说是害怕敌人,我不畏惧任何挑战,只是在害怕失去……罢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否则我害怕我真的会在下一次战斗时失去……失去一切。
“……那你有没有试着去依赖呢?”和面对敌人的时候不一样,死亡板着脸直接站了起来:“就说到这里吧,真的不想失去的话,那么需要变强的不只你一个。这件事我没法参与,你自己不去探明的话我是没有办法的,光是给你说破了点破了你只会不以为意。”
身后,几人相继醒来,我和死亡掉过头查看着每个人的情况,这件事自然也就放下不提了。
现在应该想的是怎样保护他们……
由于死亡一直在外面身边,所以周围保持着无风沙的状态,周围的情况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在简单的回复之后,领路的死亡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小屋。
如果在风沙之中简直可以忽略的小屋。
我和死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疲惫——再不休息,我们就真的不行了。
在一番周折之后出现的这个小屋,他的诱惑是致命的。
我看到了其他人渴求的目光。
“进去吗?”焰怯懦的问到,我不知该不该点头,万一这又是哪个心魔的诡计,那我们岂不是全盘皆输?
“进去吧,我没见过这样的心魔。”死亡叹了一口气:“大家都累了,何必这样折磨他们呢,再说了,遇到心魔的话不是还有你和我么?”
“龙王,你也需要休息,如果你倒下了,我们是没有机会出去的。”爱米在一旁劝说着我。
“……走吧。”看着这一群人期待的目光,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带头走向了这间小屋。小屋的木门已经有些许破旧,但是没什么问题,我尽力按耐住自己的疲惫,提起精神打开了木门……五张床,一张桌子,五个椅子。
房间里只有这些。
维丽越过我,找了一张最近的床躺了下来。
我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是安全的——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死亡关上了门,并且对所有人做出了“别出声”的手势。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警告都要遵守起来——在我趴下去的那一刻,一个眼珠占据了这间小屋的窗口。
那是一只纯黑色的巨大眼睛,黑的让人绝望。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躺在床上的都把自己的身体用被子裹住,我和死亡则匍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十分钟之后,星光再次洒进了这间木屋。
我能感觉到背上的汗水在流淌。
我无法从这个家伙的手里保护她们。
死亡在一旁定定地看着我:“觉得自己打不过他?”“是无法从他手中保护她们。”我仍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为什么觉得她们需要这种保护呢?”死亡的语气变得飘渺起来:“看来你还需要更近一步的磨练,现在的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婴儿。”
眼前的景色开始扭曲,我的意识也在此刻模糊了……
…………
我坐在城主府中,震惊不已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坐着的椅子,面前的桌子,都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回来了,回到现实了。
“城主大人!”维丽的声音刚传到我耳朵里,大门就被她推开:“咱们是不是回来了?!”
“恩,回来了。”我抱起维丽,激动地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探究发生了什么。活着就是最重要的情报。
只是死亡给我说的话,像是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
她们需要我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