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唔…………”床上的婴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在狭小的婴儿床内挣扎着,哭声阵阵。
值班台的护士长听到久久不散去的婴孩哭喊,便循着声际,走到病房前“咚咚咚…………咚咚咚…………”极副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急促而又轻快。
“您好……有人吗?您好?”护士长站在门口,得不到屋内的回应,便有些恐惧,她迟疑了片刻,便将手搭在门把手上,用力往下一按,“喀”——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家属无奈的笑容,不是家属温柔的话语,不是家属小心的动作,也不是女子璀璨的眼眸。只有那孤零零的花盆,只有那满室的寂静,只有那若隐若现的腥甜,只有那婴孩凄凉的哭声……
室内,依旧残存着女子身上的余温。孤零零的花盆内,洁白的雏菊虽迎着朝阳盛放,却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床上,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在微微起伏,在洁白的床单旁是如此的打眼。靠近门边,是一张浅灰色的婴儿床,那微弱而又绵长的哭喊声便是从这传来……屋内除了这两个小家伙——毫无生气。
护士长不由得心头一酸,在泪眼莹莹中把婴儿抱到自己胸前,轻轻地哄着,慢慢地拂着。小家伙显然也是哭累了,便在护士长怀中沉沉的睡去了。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婴孩,护士长眼眶发红,床上的男孩也是快醒了的样子,在被子中不停地翻动……
“唔……妈妈……”男孩轻声嘟囔着,却还是被护士长捕捉到了这抹细小的声音。
护士长急忙走到床前,从被子中抱出男孩……两个墨色的小脑袋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哥哥还无意识的包着弟弟肉嘟嘟的小手,护士长一想到他们的母亲已经离开就不由得心酸……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真是……作孽呐……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生存……护士长心中不免思潮起伏,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两个孩子,用自己暖和的温度,温暖他们逐渐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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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快流逝,默不作声之间,两年已匆匆走过。
叶临寒已经六岁了,小临天还是小小一个。因为失去了母亲,叶临寒并不像同龄人那样还喜欢在父母怀里撒娇,他只是觉得既然母亲已经走了,那这件事就过去了,现在该面对的,是怎样撑起这个家。
他并不像寻常孩子那样天真,与其说是天真还不如说是凭着家长的势头作威作福。这点让人很厌烦,作威作福的孩子,在如今这个拼背景靠家族社会上并不少见,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小临天也是两岁了,满月周也在医院院长和众护士的陪伴下度过了。
当初说要离开医院时,虽然院长挽留过,可叶临寒还是觉得该结束那一切了。时光并没有停下脚步等过他们,离开的,就离开吧,逝去的,就消散吧。不必再去计较谁的对错。放眼望去,前方的路豁然开朗,那又为何要因为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事而耽误了这人生呢?
小小的叶临寒就凭着他那不算健壮的身躯,一点一点给弟弟搭着未来的路;靠着他那瘦削的肩膀,担当起这个家的生活;依着他坚定的步伐,在这黑暗的社会下,打拼出一方独属他们兄弟俩的小天地。
不知是否在两年前听到了母亲的话,小临天显得异常乖巧,从不给哥哥添麻烦,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因此,叶临寒出门的时候,邻居们都很乐意帮忙照顾小临天,有时甚至主动提出帮忙照顾小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