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异人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的来历,他的性别,他长什么样,但是大家听到这样一个名字,都会同时肃然起敬,因为,雪域异人凭一人之力,救下了整片大陆。
五千年前,天畿老人率三千魔兵横空出世,由北向南,横三整个大陆,大陆三境八宗十门十六帮三十多个门派联合抗敌,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天畿老人更是睥睨天下,本来他以为从此可以一统大陆,可就在这时,雪谷异人横空出世。
就算到了今时今刻,天畿老人依然记得那时的情景!
他的三千魔军正在进攻北方最重要的城市天启,在城中聚集了天下正道所有的力量包括几十个祖师级高手,都被天畿老人和手下的八大魔将所组成群魔乱舞大阵困于城中,当时总攻已经发起,喊杀声整天动地,天空中无数修真者的声音遮蔽了光线,天地之间日月无光,风云变色。
天畿老人借助群魔乱舞法阵向后绞杀数位长老级高手,心中正自得意,今天将会是最后一站,只要打败正道这残存最后一支军队,天下,阴阳诀都唾手可得,那一年,天畿老人才一千岁不到,正值风华正茂,想着占据天下之后,回到魔族,受到魔王的封赏,享受青儿热情的拥吻,就在天畿老人正想象着一切,脸色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时,天空和大地开始震动了!
不是千军万马,也不是漫天的修真大军,只有一个人,那个人那样的孤傲,他一个人静静地立在云端,注视着脚下的一切,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站在原地。
天畿老人眉头一皱,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这种威压他只在魔王那儿遇到过,能够把气势化作有如实质的威压,此人的修为之高,只怕完全不是那些所谓的祖师级高手所能比拟的。
天畿老人那时年纪正轻,气势正盛,怎么肯在人前服软?他猛然跃起,就在虚空中慢慢行走,那人看了天畿老人一眼,赞赏的点了点头,能够不用法宝而在虚空中行走,这是只有修为到了大乘期的高手才能做到的。
两人就这样在天空中慢慢行走,在他们眼中看来,这是慢慢行走,但是对于凡人来说这无疑是瞬移了!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到古奇山脉的顶峰,这里正是决战之地!
但是雪域异人似乎没有丝毫决战的觉悟,他慢慢盘坐下来,坐在古奇山脉之巅,四周皑皑白雪,整个大陆似乎都在眼中!
“老头,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干嘛?”天畿老人那时候还很年轻,脾气也不好。
“你看……”雪域异人没有理会天畿老人的回答,二是继续看着远方,悠悠的白云下,雪山连绵起伏,海山相连,一蓝一白,如同一幅美丽的水彩画!
“是很漂亮,那又怎样,你引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天畿老人此刻心情不太好。
“你资质很高,用了不到一千年的时间已经到了这个境界,我在这山中呆了将近一万年,一万年的时光很长,长得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众生的存在,忘记了宇宙的星河,忘记了天空的转变,忘记了生死的轮回,甚至忘记了时间的逝去!”雪域异人满脸的沧桑。
“你稀里糊涂的说些什么呢?”天畿老人道。
雪域异人没有看天畿老人仍然自顾自的说道:“所有该忘记的你都已忘记,所有该遗失都会遗失,那我们生存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问我啊?”天畿老人看着雪域异人问道。
“你不会知道答案的!”雪域异人忽然转过头,“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
“神经病,不知道答案就别想了呗!”天畿老人对这个感起兴趣来,在他身边坐下,回答道。
“不知道答案就该不问吗?那心中疑惑又该如何解决?”雪域异人对天畿老人的回答感到奇怪。
“是啊,如果你问的太多,又无人可以回答,那问那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天畿老人笑道。
“别人可以不问,但是你自己呢?你从没有疑惑吗?你不想知道这世上的真理吗?”雪域异人问道。
“真理?”天畿老人那是还很年轻,他以为什么都可以用拳头或者用法宝打出真理来。
雪域异人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年轻!”说罢,拿出一枚戒指,放在地上,“和你聊得也算投缘,就将关在乾坤戒中五千年,算是对你的惩罚吧!”
“啊?”天畿老人没想到眼前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连忙起身,准备迎战。
雪谷异人看了天畿老人一眼,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片,挥一挥手道,“不忙,不忙,我很想知道,你内心对道的理解?”
天畿老人吃了一惊:“你和别人打架之前都这么啰啰嗦嗦半天的吗?”
雪谷异人道:“是啊,不过以前很多人都坚持不到现在,一个在我说了一半时就自尽了,还有一个,我还没说完,他就想打我,所以我决定把他关上十万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很好,听了这么久既然还没有动手打我,所以决定关你五千年就好了!”
听到这里,天畿老人彻底无语了,他更加坚定了一个事实,就是眼前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乾坤戒指中,王辰早已笑的满地打滚了,道:“这个人就是雪谷异人吗?”
但是不知为何,天畿老人却没笑,他只是看着王辰,直到王辰看到他的眼神里又不一样的光,王辰才停下,然后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天畿老人道:“后来,后来他让我看到了青儿死了!”
“青儿?”王辰不解道。
“青儿是这个世界顶美的女人,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他是我的第一个……”天畿老人脸一红,“道侣!”
“哦!”王辰脸上露出暧昧之意。
“可是,她却因为我而死!”天畿老人叹了口气,那一刻他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