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眼中微露讶色,看向那绯袍男子,声音怎的恁的耳熟,以前难道见过不成?心里想着又细细打量他一番,但见那男子身着绯色锦袍,眉眼极为精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眼尾微微上挑,竟平白多了几分惑媚之感,若不是一双剑眉直飞入鬓,添了几分英气,才不致太过柔媚,虽是容貌极为出众,却是面生的紧,不由问向一旁的梁选侍:“此人是何人,怎的如此受陛下重视。”
“姐姐竟连清城候也没听说过?”梁选侍收回看皇上的目光,随即又一脸惊讶的问钟毓。
“他可是今朝最为出色的将军,咱们大楚自立朝开始便一直受夷族人侵犯,虽然我大楚也不惧夷族,却奈于国库空虚,一直都无法真正打退夷族,因此历代皇帝都不得不选择与夷族和亲以修养生息,到了咱们皇上手里,才算是兵强马壮,有了与夷族叫板的底气,今年皇上登基不久,便下旨出兵西北,平定了西北之乱,而其中功劳最大的,便是这位苏候爷了。”
梁选侍顿了顿,又道:“我幼时便随家父来到了京都,因而也听说过清城候,他乃先朝宰相苏婓之子,母亲是华阳大长公主,名唤苏白,字长玉,自他十岁起,先帝便赞其有统帅之才,当时陛下还是皇子时,便与苏侯爷是莫逆之交呢。”梁选侍一番滔滔不绝,末了又低声道:“不过我还听闻,因为这位苏侯爷相貌太过柔美,也因此被很多人以此取笑,所以苏云候从小便脾气不大好,据闻当年苏家给他说了一门亲,大婚那日,却因新娘子看见苏云候进房,愣是把他当成了女子,苏云候当即便暴跳如雷,退了那门亲事,当年此事在京都很是热闹了一阵子,自那时过后,苏云候便一直未曾娶妻,连带着对女子也是极为厌恶。”
一大堆话说下来,梁选侍着实有些口干舌燥,忙连喝了几杯濛酒,双眼紧盯着桌上的糕点,确是无暇与钟毓说话了。
听罢梁选侍的一番话语,钟毓又看了看那清城候,却是再也没有之前对他容貌的惊艳,心中却是微微泛起几分同情,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却总是因容貌太过柔媚被人拿来取笑,想必心中也很是不好过罢。
“话说起来,长玉,你如今也早已过弱冠之年了,房中却是连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委实太不像话,朕听闻汾阳候家中有一妹妹,年方十五,正值豆蔻年华,容貌端庄秀丽,性子也很温婉,朕欲与你做夫人,却不知汾阳候可愿否?”
汾阳候樊郴闻言忙起身,道:“臣自然愿与苏云候结成秦晋之好,家妹自幼便仰慕云候风采,听闻云候颇喜弹琴,家妹便一直在家苦练琴艺,日夜不缀,若云候愿意迎娶家妹,樊郴自当感激不尽!”
钟毓心中一惊,忙看向那说话的男子,但见他一身月白竹纹锦袍,腰悬白玉带,端的是玉树临风,君子如玉。心中暗道,原来此人便是汾阳候。
樊郴话音刚落,却见苏白眉头微皱,朝楚咨承拱手道:“陛下美意,长玉心领了,不过臣自来独自一人惯了,实是不愿娶妻,听闻樊兄之妹才貌双全,如此佳丽,臣着实不愿误她一生,还望汾阳候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