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嫔闻言欣喜道:
“我可是念了妹妹的那幅画好久了,妹妹今天能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钟毓见状摇头轻笑,心里却是越发欢喜起来。
“几位妹妹好雅兴,本宫今日难得出门一趟,不想就碰见了你们。”
钟毓几人言笑正欢时,不妨一道女声传了过来,声音轻轻柔柔,仿若阳春三月的微风,让人欲醉。钟毓惊讶抬头,只见一个披着淡紫色绣合欢花镶银边披风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钟毓三人,她眉眼生的极美,不该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身量纤弱,倒更是显得越发楚楚可怜,貌美动人。却是那日拜见太后见过一面的淑妃,淑妃旁边站着一个钟毓从未见过的女子,上身着玫红色暗花漳缎上裳,下身着浅绯色流仙裙,乌鸦鸦的头发梳就成奉仙髻,上面斜插几根金簪,又簪着一支两股的孔雀点金步摇,并着绢花等物,看服制应是正三品的昭仪,虽也是容颜俏丽,但眼角微微上挑,不妨带了几分凌厉之气,虽是穿戴无比华丽,但站在淑妃身边,却是硬生生被压了一截。
钟毓几人忙行礼道“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
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温婉笑道:
“几位妹妹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雪地冰冷,小心伤了身子。”
“谢娘娘体恤。”钟毓几人忙道。
钟洛起身看着淑妃笑道:
“淑妃娘娘今儿怎么出来了,天儿这么冷,娘娘一向身体娇弱,可要当心身子,可是妹妹们太过喧闹吵扰到了姐姐休息。”说着面上便带了几分惶恐愧疚之色。
淑妃掩嘴轻笑“整日里闷在屋子里,真是腻歪得紧,今儿听丫头们说这几株红梅这两天开花了,本宫平生最爱红梅,便寻思着出来转转,不关妹妹们的事情。”说着便拿眼打量了她们三人一圈,微微一笑,道:
“却不想本宫殿旁这几株红梅如此的有名气,引得嗜花如命的韩贵嫔也来本宫这漪兰殿来,真是稀罕。不过本宫听闻去年皇上特特从骊山梅林里移了几株别角晚水在贵嫔的拾翠殿,据说此花开时花瓣层层叠叠,香气浓郁,极是难得,骊山也不过区区数十棵而已,贵嫔怎的倒有兴致来我这漪兰殿看这几株再平常不过的红梅了?”
韩贵嫔微微一滞,平静道:
“娘娘说笑了,那几株别角晚水虽是难得,可太过精细金贵,香气也过于浓郁,倒不如这几株红梅,香气清远,让人心喜。”
淑妃闻言不由一笑,竟是无比的好看,淡淡道:
“贵嫔这话可就过了,再如何那也是陛下亲自让人栽种在你宫里的,妹妹怎能弃陛下这一番心意之不顾呢。这番话要是让陛下听去了,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了,是不是,韦妹妹?”
旁边那女子闻言笑道:
“这宫中谁人不知,韩妹妹皇宠连绵不衰,皇上对妹妹这般上心,韩贵嫔自然也就不把皇上的心意当回事了,倒是咱们这些被常年冷落的旧人,也只能艳羡了。”
钟毓心中一跳,不由发觉这二人仿若和韩贵嫔很是过不去,心中隐隐为韩贵嫔担心起来。
韩贵嫔听到她们二人这番话。眉头微皱,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没有半分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