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环视了众妃嫔一圈,淡淡笑道:
“平身吧。”
皇后起身上前两步,复又深深跪伏在地,面含愧色道:
“母后此次回宫,臣妾与诸位妹妹都不胜欣喜,母后自出宫这几年来,臣妾与诸位姐妹都无所出,就连淑妃的胎也没能保住,臣妾无能,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愧对母后多年来悉心教诲,还请母后降罪!”
众妃嫔也忙跪下请罪,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微微皱眉,随即又淡淡道:
“罢了,都起来吧,皇后不必妄自菲薄,皇帝无嗣,也不全在你,对了,淑妃又是怎么会无故滑胎?”
和姑姑忙过去扶起皇后,听得太后这样问,皇后忙欠身回到:
“回母后,淑妃本就体弱,好容易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在御花园里不小心被一个不知规矩的御女冲撞后便滑胎了,皇上已经下令杖毙了那个御女。”
淑妃颤颤巍巍跪下,脸色苍白,神色不胜凄楚:
“臣妾无福,不能为陛下诞下子嗣,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以手轻揉额心道:
“你身子不好,地上冰凉,不可久跪,你且起来吧。”
淑妃流泪道:
“谢太后。”
皇后看太后动作,忙关切道:
“母后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妨事,不过是早年落下的病根罢了,这么多人在哀家眼前,当真是累的慌,让她们都退下吧。”
“是。”
皇后恭谨回道,正要说话,却见太后又问道:
“对了,哪个是韩贵嫔和钟家姐妹?”
钟毓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惊,忙出来道
:
“臣妾含冰殿韩氏请太后安!”
“嫔妾永宁殿钟氏请太后安!”
“嫔妾蘅香殿钟氏请太后安!”
太后细细端详着下面恭恭敬敬的三人,脸色微微和缓,道:
“都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待三人抬起头,太后一眼望过去,在钟洛脸上停留了几秒,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你便是从正八品尚仪一跃而为的那个钟婕妤?”
钟洛微微一愣,听太后语气不善,忙恭谨道:
“嫔妾微贱之身,不想太后娘娘竟也认得嫔妾,嫔妾荣幸之至。”
太后微微一
晒道:
“好一张巧嘴,怪不得皇帝日日在你三人那里,恐怕都被你们迷得不知所以了。哀家看你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钟毓三人大惊,看来太后早早便听得别人所说对她们几人心生不喜了。
太后一向最是忌讳皇帝专宠妃嫔,而这一月来皇上大都是歇在她们三人处,倒真是让太后更为不喜了。
韩贵嫔忙伏地道:
“臣妾等都以陛下为天,尊敬皇后,从不敢有半分逾礼之处。”
钟毓钟洛也伏地道:
“还请太后明鉴。”
皇后也屈膝道:
“韩贵嫔与钟婕妤钟才人一向知礼,对臣妾也很敬重,并无逾礼之处。”
“哼!皇后此言差矣,你便是太过耳根子软了,对底下的妃子太过温和宽厚,哀家看你也该回去好好儿的管教一下这些人了。”太后冷哼一声怫然道。
皇后脸色时青是白,讷讷道:
“都是臣妾管教不严之过,臣妾定当谨遵母后教诲。”
“今日哀家便要替你好好管教一下这些妃嫔们,好叫她们知道身为天子妃妾应当怎样做。”
太后说着便看向钟毓三人,道:
“你们可知道自己何错之有?”
钟毓等心中暗暗叫苦,惶恐道:
“臣妾愚钝,实是不知,还请太后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