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的日子也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天已经很冷了,干活时手都冻得有些发抖,有些人受不了已经回家了。爸爸怕把我冻着让我回家,其实内心处真的很想回去,并不是受不了这苦,而是我非常想了解萧哥和台湾人最近的情况,但是我必须要等那个陈宝国把我心中的迷解开呀。
有次中午碰见他后发现那天居然没喝酒,就在休息时找了个机会刚想和他聊聊,老家来的一个人给他说家里让带话说有急事让他立刻回去,当时陈宝国就暗骂一声:“****妈的,昨天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真出事了,看来我爸真的是没有躲过去这一劫呀。”
那传话的当时就愣在了那,因为正是陈宝国的爸爸因为喝酒而中毒死了,他怕陈宝国承受不了所以没说,想不到竟然让他算出来了。那传话的就说:“宝国,想开点,你以后也要少喝点酒也呀。”这话一说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急急忙忙去找工头的陈宝国我叫了声’陈哥‘,陈宝国转身只是说让我等他,然而这一等都半个多月了,还没见他回来,还要等多久呀。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见甘肃那边的人小声说着估计可能又有东西之类的话,我心中一动便支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想这里又出东西了,真不愧是古都呀。这段时间来工地上都出了好几个墓了,也都是小墓,没听他们说有什么大件,我见过一次当时的情景,真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那场面因为墓葬太小的原因只停留了一会,不知道那天再有个大点的都会出什么乱子。那天我正在高处做一个承重墙的钢筋龙骨,看见底下的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一个地方,那似曾相识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堡风寺初见喜儿的一刻,想起那美丽的面容后就连寒冷的冬日感觉也增添了丝丝的温暖。然而下面那些人扎堆只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我们这里的人过去后那边都快散了,听说又是一个明朝的墓,不过是个穷人的,所以除了几个陶罐和垫棺材板的铜钱外再无它物,陶罐碎了,铜钱也不知道让谁捡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还心想在这看能不能把神器白虎也找到,这异想天开的想法把自己都逗乐了。
吃过饭能休息会,大伙就抓紧时间在那抽支烟,我那时抽烟不敢当着爸爸的面,看着他们在那吞云吐雾,就忍不住想抽一支,那时抽烟也并不是说有瘾,只是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就跟爸爸说了声我去趟厕所,肥辉表哥看着我很阴险的笑了笑,我给他做了个鬼脸就出了,肥辉表哥知道我抽烟,但他是不会给爸爸说的,这个我放心,因为他有时候还悄悄的问我要烟抽。
出了宿舍的门就点了一支烟,慌慌张张走到厕所差点碰到一个人,一股酒气把厕所的味都盖住了。我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我日等夜等的陈宝国,我忙叫了声陈哥,他点点头看着我一会,已经有些言语不清的说:“你真是让我看不懂,改天再谝,记得这两天要注意。”说完就摇晃着走了。
本想喊住他问一下是怎么回事,等了半个月就等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醉了,就想着等他清醒了再问他吧,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陈宝国从二十八九岁开始,他就没有清醒过几天。下午收工后我去找陈宝国,他们住在后面的那一排旧房子,我进去后见七八个人坐在床上聊天,陈宝国一看见我就有些迷糊的说:“我知道你会找我,但没想到你还是个急性子,正好,我们这打赌呢,你先把这题算出来帮我把这瓶酒赢过来再说。”
其实这也真的很难得,前几次我晚上找他时基本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就想着看今天能不能把这事办了,然后就仔细的听着他们所讨论的那道题。
这题有些怪:说三个人去钓鱼只拿了一个鱼篓,钓了两个小时的样子,三人都有些困,就分别找了一个地方去睡觉。其中一人醒来后走到鱼篓旁把鱼倒出来分成了三份,发现多了一条鱼,就把那只扔进了水里,便把两份倒进了鱼篓,提着一份先走了。第二个人醒来后,以为那两人还在睡觉,就又把鱼分成了三份,见多了一条,就扔进了水里,便把两份鱼倒进鱼篓,拿着那一份鱼走了。第三个人醒来后又把鱼分成了三份,还是多一条,和之前一样又把多的一条扔进了水里,拿着一份鱼走了。现在的问题是三人一共钓了多少鱼。
题听完头就有些大了,光是这鱼就把我这中学半的水平听的是晕晕呼呼,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硬着头皮说:“陈哥,我给你买一瓶酒吧,这东西我真的算不来。”
陈宝国躺在床上像一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的说:“再想想,不着急,你要把你这种惰性改改,干一件事情没有恒心是不行的,静下心再想。”
后来在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用一种笨办法把结果求了出来,在告诉陈宝国后,他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醉了,眼睛微微的闭着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你这几天做什么事都要小心,慢求稳,稳求赢……。”坏了,他又睡着了,今天这事又没有结果了,想着他可能是因为父亲的死还没有缓过来,就想着过几天再问吧。
我躺在床上想着陈宝国的话,那就是这几天可能有难,即便是他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一,但也足已让我心中产生恐惧,到底怎么回事呢?之后的几天相安无事,每天都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陈宝国的忠告都慢慢的淡出了记忆,爸爸也说让我干到十二月底就回去。眼看着也没几天了,然而那天却出了一件事,当时是没什么事,但后续发生的事让我相信,这件事就是一个引子。
十二月底的一天下午,天阴冷阴冷的,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这最后的一个多小时快点结束,忽然工地的西南角人声噪乱,人们都向那跑去,我们这里的人也去了。几十个人呈半圆形围着土坑最底下的一个洞,有胆大的就准备下去,那赛东风和虎头也在前面,又是一座古墓是毫无疑问的。我见挤不到前面,就绕到人群南边的角上,刚想往上爬突然脚底下一空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