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蹲下后,见两人捂着头眼睛看着上面发愣,洋哥用灯照着顶上若有所思,我一抬头猛然发现在我们的头顶上面有一个五十公分左右的洞,就在我的正上面,要不是刚才巧合之下根本就不会留意到。洋哥想了想就有些激动的说:“我好像记得在一部电视剧里演过,古代给皇宫大臣造墓的工匠们,为了不让自己做墓主人的陪葬品,都会在墓里的某个地方留下一条逃生的路,不知道这个洞会不会就是呢。”
洋哥的话让我重新燃起了要活下去的欲望,我问洋哥要来矿灯就先从头上的洞探进去看了一看,见是个斜着往西向上的石洞,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不管怎么样,这是目前唯一人心存幻想的地方了,下面的牌楼被火烧着后散发出的那股味道让人发晕,火势已经非常大了,很快就会烧上来。此时的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如果再呆下去最多十来分钟我们也就差不多熟了。马伟被烤的炙热趴在那团团转,洋哥急的大喊:“怎么样,能不能出去?”我也没有回答,就直接钻了进去。
我刚爬进山洞就听那‘会仙阙’的木梁烧的噼里啪啦响,下面的鼠群一下跟炸了锅一样响声大作,仿佛就在脚下般,一时间比菜市场还热闹许多。山洞不是不是很宽,刚好容下一个人通过,一直向上挖着,里面的空气算还可以。我刚爬进去没多远,洋哥把我腿拽了一下说:“把这个拿上,小心点。”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随手去摸了一下,原来是那把手枪,就这样一手拿枪,一手拿着灯往前爬。
马伟在最后面边爬边嘟囔:“洋哥,你说这洞通到哪了,不会是个老鼠窝吧?”他大爷的,听他这样说吓得我都不敢动了。
洋哥马上发现了我的异常,摇了摇我的脚说:“没事赶紧爬吧,应该是没什么了。”又对着后面骂道:“你能不能悄悄的不要说话得行。”马伟便不在吭声,我却有了心里负担,因为那传说中的另一只怪兽还不见踪影,就打起精神往前爬。
就这样我们爬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总觉得时间好像很长很长了,前面什么也没有发现。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胳膊疼痛的早已经受不了了,马伟也不停的喊着:“等一下我,我实在是爬不动了,咱歇一下吧,啊。”说完竟然哭了起来。
洋哥因为山洞太小而不能回头,吓得忙问:“小伟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哭啥哩,后面是不是有啥东西哩?”说完就把我的腿拽了一下,我赶紧把灯递给洋哥。
马伟见我们会错了意,就爬上来气喘吁吁的说:“没事,主要是胳膊太疼了,咱歇一下吧。”
洋哥因为转不过身只能说:“咱要抓紧时间往前看是什么路,到底能不能出去,这时候千万不敢歇,一歇就爬不动了。”
见洋哥这样说我就继续往前爬,洋哥突然说:“咦,刚才凉飕飕的石头咋有了温度咧,可能快出去了,加把劲,快。”这句话犹如一支强心剂使人一下精神倍增,我也感觉到挨着的石头热乎乎的,也不去管胳膊上的疼痛就使劲向前爬去。
果然过了一会胳膊接触的不在是石头,四面都成了土,心中一酸就流出了眼泪,我哽咽着说:“洋哥马伟,这里是土,我们真的快出去了。”他们两人忙催促着快点,又爬了有七八米的距离,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有两米左右的空间,我爬进去靠在那,洋哥和马伟进来后那两米的空间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到这后前面也没了路,突然出现的情况又让人没了心劲,我挪了挪屁股就坐了下去。感觉好像压了一个什么东西,抓起来一看,却是一个类似于鱼叉的东西,木把已经朽了,应该是前人取土用的。洋哥看着我俩虚脱的样子就打气说:“你两不要愁眉苦脸的,应该快出去了,我们挖吧,咱不能死在这呀,今晚的事情可能是一辈子最让人难忘的了。”说完自己也无奈的笑了笑,接过那个鱼叉看了起来。
马伟心中愤愤不平,好像是谁把他坑了似的,大声骂道:“****的,等我出去了把这些孙子挨个拾掇了,洋哥出去了把枪给我,我给咱报仇去。”
看着马伟的样子,洋哥循序渐进的引导着说:“兄弟,这仇咱肯定要报,但要讲究策略,现在的情况是首先要想着怎么出去,静静呆到这等死可不是事呀。”
洋哥说话的同时我就在想今晚的事,既然能到这里那我们就不会轻易的死去,如果继续坐在这那才是自寻死路,就从洋哥手里抢过鱼叉挖了起来。土虽然不是很硬,但用这个东西挖实在太费人了,它本身也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锋利,挖了一会手就受不了了,更要命的是那铁叉前面也断了一截,没办法只有用那剩下的一截继续挖,总比用手去扣强。
挖了一会后洋哥拍拍我,接过那铁叉继续挖,我和马伟把挖出的土再用手扒到后面,就这样三人轮换着挖了有四米多长的一个小洞,我们又退到那个小空间,一看表都五点钟了。我们都已经累的不行了,再加上肚子也很饿,那里还有力气,尤其是马伟就没停的在喊肚子饿。
坐哪歇了有十分钟,洋哥首先站起来说:“坚决不能停,一鼓作气,一歇的话就不想动了,不想动就意味着永远要呆在这里了。”说完就拿起鱼叉钻了进去,哪知道洋哥刚进去上面就塌下来一些土把洋哥压在了里面。这还了得,幸亏掉下来的土少,我和马伟一人拽着洋哥的一条腿硬是把他拉了出来,这个插曲直接就让我们集体失声了。
沉默了一会后洋哥首先开声:“不行,还得抓紧时间,不能在等。”又冲了进去,挖了一会实在是挖不动了才被我换了出来,见我进去洋哥就说:“挖快点,小心点。”我点点头就爬了进去,这次可是捡了个大便宜,直接让洋哥无语。
进去刚挖了几下,前面突然一空,我以为是错觉,又挖了几下激动的大喊:“通了通了,咱能出去了。”心一急就加快速度,刚才已经快要虚脱的身体又充满了力气,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人可以钻过来的洞口。
然而通是确实是通了,但没有我们想象的天空,依旧是漆黑一片。洋哥和马伟过来这个空间后,才见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山洞,突然身后有声音传来,我们回头一看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刚刚过来的地方竟然塌了下来。他大爷的,要晚上一分钟那可真就-------,这次真的是没有了退路。
洋哥毕竟年龄长一些,马上就想到了即将面临的问题:“要赶紧打通出口,一会没了空气我们就憋死在这了。”说完就上前开始挖,借着矿灯的余光,墙角地上的一堆白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到跟前蹲下,见那白骨的旁边放了一把盒子枪,底下还压了一顶帽子,旁边有一个老式的布兜,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马伟就把那只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盒子枪据为己有。
我打开小布兜,里面有一个信封和几张纸,一支笔,出于好奇我拿起那封信打开,走到稍亮一点的地方看了一下内容,竟是关于安吴村青训班的内容,就仔细看了起来。
郑大叔你好:最近由于国民党的疯狂反扑,革命形式异常严峻,党中央、毛主席决定,让你的儿子郑海泉同志秘密联络后来的有志向的革命青年,保护革命的有生力量,将他们转移到延安来,希望你们不负重托完成任务。毛主席鼓励大叔您和郑海泉同志,继续发扬坚苦奋斗的革命作风,渡过目前的困难时刻,如果有任何困难,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中国共产党就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郑大叔您可要多注意身体,还有就是上次你给我的药方实在是太好了,我的胃病现在已经彻底不犯,非常感谢您高超的医术,等过段时间有机会了我去看您,保重。
1940年5月2日****。。。。。。
我把信收了起来装在口袋,毕竟是有历史意义的东西嘛,我又看那几张纸,只有一张写了字,还非常凌乱,应该写的很着急,字还是繁体的,我就勉强看完了它。
《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马笠,淳化县方里人,受‘泽东青训班’书记****命令,来泾阳县安吴堡联络我党地下工作人员郑海泉。却被国民党特工组发现,追到此处,我不会做俘虏,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把信送到,若有后来人看到此信请务必送到。他们追来了,来吧,孙子们,看爷爷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后面的字已经很乱,根本就看不清楚,想必是当时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已经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了,我正在为自己的发现高兴。就听洋哥突然说:“****的咋还有这东西哩,可不敢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