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之后就非常的密集,还有众人嘈杂的叫喊声,听着好像是往这边而来。车厢里的人可能是太累,这时候还睡的死死的。我也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就看外面,手电筒的光束一闪一闪正往村口过来。
在‘砰’的一声后,汽车的尾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碰了一下,空气中的腥臭也随之加重。这一折腾车厢里就有人起来问怎么回事,吕刚也坐在了我身边。
人一多就有了胆子,忙趴在窗户往外看,村里的那群人也适时赶了过来。密集的手电筒光线正好有一束照过来的同时,车厢里也有人把灯打开。就见在窗户下面有一只从没见过的怪物正抬头看这边,眼睛还是红色的。
怪物长的有点像一只超大壁虎,光是身体的部分就有差不多两米,灯光照上去还泛着淡黄色的光。那条尾巴更是怪异,比身体长了足足有两倍,高高的翘起不停的做s形甩动。车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趴在了车窗前。
怪物眼神犀利盯着车厢看了一眼,张开嘴猛的喷出一股腥臭的液体在窗户上。因为我这边的窗户是开着的,所以刚好有几滴溅在脖子上,马上就有一股灼痛感。身旁的吕刚胳膊上被洒了一片,他更是疼的叫骂起来。
怪物见后面的人群正飞驰而来就扭动身子往山下爬去,走之还尾巴一甩抽在车窗上,玻璃竟然给抽碎了,大家吓得都退到了车厢的另一侧。
拿着手电筒的人群旋即赶到跟前,有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拿的是七九式的半自动步枪,这架势吓了众人一跳。有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厉声大骂:“你们的在这干啥,真******耽搁事,你们俩把他们看住。”立马有两人从车窗跳进来,其他人就往山下跑去,看样子都是练家子。
车厢里的长人全都被赶到了最后面坐下,廖哥见我和吕刚疼的呲牙咧嘴,就上来看。旁边有个长工看过后大声惊呼:“妈呀,肉咋都烂咧,这****的不会传染吧?”
这话一说跟前的人一下子都退到了一边,吕刚看了看我说:“兄弟,你有啥感觉没,我怎么觉得口干舌燥的。”
他这一说就觉得有些异样,头怎么觉得晕晕乎乎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车上那两个拿长枪的小伙子也是吓得不清,但是又分不清真假,就用枪指着众人让安静的坐下。
脖子上的伤口揪心的疼,神情恍惚之下见吕刚整个胳膊都变成红色,手不停发抖,头上的汗不停往下掉。这家伙肯定是有毒,再不去找医生估计就扛不了一会。但是眼前的两个小伙却不敢擅自做主,虽然俩人看上去也非常急躁。
过了很长时间,就见在山下的路上有光束照过来,其中一个小伙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大声喊:“队长,这里有人中毒了,是刚才那家伙的。”
山下的人很快跑过来,其中一个人上来后那两个小伙敬了一个礼就指向后面的我和吕刚,原来这是一群当兵的。
那个队长看了我俩一眼先是命令车上的人呆着不要动,又让车下的人马上归队,自己则发动中巴车掉头便往前开。得知廖哥是领队后便让他去前面,询问带领众人来这的目的。
吕刚头靠到我身上时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我也没有再坚持多长时间。不过快要晕时看见车停在了一排整齐的帐篷前,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眼睛再次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想动一动吧一使劲就咳嗽。旁边马上走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小伙,你是阿哒的「那里的」?”
我随口就回答说:“岳庞的。”
“岳庞,那个岳庞?”医生有些不解的问。
“武寨府大队,雪河乡的。”
“噢。”医生若有所悟又接着问。“那你咋能跑到这哩?”
这一问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在那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眼前的这个医生怎么会说陕西话,而且口音还是我们那的。也弄不清他到底是谁,就说:“这话说起来就长咧,你咋会说陕西话?”
医生笑了笑说:“因为额是安吴的。”
这回答直接让我张大嘴巴,回过神后就忙问:“云阳安吴?不会吧,这太巧咧,太好咧。”
他嘿嘿一笑,眼睛突然很犀利的看着我说:“兄弟,刚才你昏睡的时候不停的说着什么‘朱雀’、‘玄武’、‘巨鼠’了什么的,究竟是啥意思。”
昏过去之前因为看见了那只怪物,所以满脑子都是和它相关的事。至于梦里的所有事一点都记不起来,更别说都胡言乱语了些啥。眼前的医生具体都听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问这些,好奇、还是别有用心。
当下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到:“医生,额在这睡了多长时间?”
医生没来得及回答,帐篷的门帘外有人说:“郑医生,让你去指挥部开会。”
医生应了一声说:“好的,你进来把病人再观察一会。”
外面的小伙子进来后医生又小声交代了几句什么,临出去前又回头对我说:“碎乡党,等额回来咱两个继续谝。”
医生走后那个小伙子过来看了看我脖子上的伤口,点了点说:“小伙子命真大,也幸亏你和郑医生有些缘分,要不然真悬。郑医生是你老乡吧?你们的方言还蛮好听的------。”
这个小伙子话真多,不过也好,从他那倒是了解了不少消息。
吕刚就在隔壁,也没有什么危险。其他人也在这,不过被暂时限制了自由,听那意思目前是要保密。现在已经是中午,昨天晚上来时我和吕刚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他们抢救了很长时间,多亏了郑医生医术高明。
他们是部队上的军医,在这执行任务。这个地方是山西忻州万家寨,因为修建水库遇到了特殊情况,他们也是刚到两天。
虽然说了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天南地北瞎聊,牵扯到一些敏感话题时他就会岔开话题,不过在我看来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东西了。
好长时间没有轻松愉快的敞开心扉过,和这个小伙子聊了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总之没有一丝睡意,直到郑医生回来还有些意犹未尽。郑医生进来后见我神情愉悦,就笑着对小伙子说:“你这家伙又给我老乡灌什么迷魂汤了,没有忘记给伤口消毒吧。”
小伙子做了一个鬼脸说:“您布置的任务必须要圆满完成,病人状态良好,郑医生,我去忙别的了。”说完吐了一下舌头给我挤了一下眼睛就出门而去。
郑医生摇摇头笑了笑走过来坐下,就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这时候心里也没有了羁绊,就一五一十的从定西火车站开始,一直讲到昨天晚上。
他听完后想了想说:“看来是有人把你们叫来修水库的,知不知道目前这个地方有多危险不?”
见我摇头他又说:“上个月这炸山出现了一些不明生物,有些工人就被伤害。但是这是国家的重点工程,事情一直被压着没有往上报。后来出的事情太多,有些包工头自己害怕就带人走了,所以带你们过来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情况。昨天晚上你也看见了,目前国保局的人已经到了,这个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里是不会开工的。额觉得你还是回家最好,毕竟家里头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
我点点头忙说:“郑医生,那就麻烦你把额弄走吧,谢谢你。”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额肯定会把你送回去的,问题是现在不行,因为你感染的这个病毒目前还没有稳定,上面不会同意的。但是你放心,额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兑现的。”
和家里失去联系已经一个多月,最好早一天让爸爸妈妈知道我是安全的,就把这个想法说给他。他想了想说:“也就是,不过这里的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额尽量想办法。咱聊点别的吧,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乡音,和乡党谝过闲传咧,有些家乡话都不会说咧。”
他的话也直接戳中了我的内心,想想这一个多月受的罪,何尝不是一样,哪里有半点乡音。就说:“郑医生,那你出门这么多年就没想着回家吗?”
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水又坐回来说:“回家,怎么不想呢,但是到了部队上,有些事就身不由己咧。还是再等几年,复原咧再说吧。”
“那你复原了是不是就分到县里医院上班咧?”
他笑了笑说:“也不一定,额还想着回家接老爷子的班,继续在安吴呆着,多好的。”
他说到这我猛的想起一件事,立马就串在一起。见我有些发愣他拍了拍我说:“碎乡党你咋咧?么事吧?”
我咧嘴一笑把他还吓了一跳,那场景真是有趣,当下说了一句话,他直接就懵了:“郑医生,你说你是安吴的,那郑海泉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