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的这一声让我心中不由一紧,转过身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正好洋哥从上面下来,可能也听见了刚才的话,就忙化解了当时有些尴尬的局面,他走过来说:“兄弟,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现在不是干活的时候,军卫,赶紧吃饭呀。”
李老板讪讪一笑说:“马洋,你们俩先吃,我们在这说几句话,就先不陪你了,一会咱俩谝。小树,去楼下问你嫂子要两瓶啤酒,你弟兄两个先喝着,对了,顺便给你嫂子说下午咱就休息吧,反正下午啥都没有了,大家都累,缓缓,缓缓。”
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看这老板多好的,走,吃饭。”又对李老板说:“没事,你们谝吧,我们去吃饭。”
李老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雅间的门,洋哥看着雅间的方向,然后用声音不是很大但绝对可以让里面的人听见的声音说:“兄弟,你把饭盛了咱去楼上吃,酒就不要拿了,等他出来咧我俩再喝。”
我看着他笑了笑就应了一声,下楼后见李老板的媳妇和妈妈正在边吃饭边小声说着什么,就把刚才李老板的话给他们说了一遍。老太太拉着脸看了我一眼就嘟囔着说:“干啥哩神神秘秘的,渥老汉一来这父子两个咋跟中了邪一样,神经病。”
我也没再理会她们直接就上了楼,见洋哥就在厨房里面已经盛好了饭,他就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我们就端着饭上了三楼的小房子。洋哥似乎真是饿了,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满满的一碗饭,抹了抹嘴巴点起一支烟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很饿,但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放下碗,点了一支烟就把李老板父亲家族那些陈年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洋哥想了想若有所悟的说:“照你这么说,刚才录音机里面他们父子俩人昨晚似乎在梦里已经预感到今天会有亲人来,难道就是刚才的那个老汉,那个鬼的先人,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做什么。”
洋哥的话我并没有回答,就说了一下刚才在看见那个老汉后瞬间的感觉:“哥,现在这事有些奇怪了,我总觉得咱们要做的事和他们家族似乎有些什么联系,尤其是和那个单宏魁见过之后,只不过现在没一点头绪。”
洋哥听了这话不禁笑了一下,轻轻的摇摇头说:“你的神经有些太紧张了,啥事到了你这都能和那件事连到一块,八竿子都打不上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是那么回事,自从碰见喜儿开始,身边所有发生的事没有一件是多余的,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什么线索,只是这事牵扯的太多太多,谁知道会从那里给人蹦出来一个惊喜,就默默的说:“哥,相信我,他们在里面说的什么,咱一会听了后就知道了,但愿会带给咱一些惊喜。”
接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洋哥似乎有些累了,靠在被子上竟然打起了呼噜,我却不停的想着每一个细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楼下李老板的妈妈在楼下喊着:“军卫,军卫,没看都几点了,下午咋弄哩也不操个心,听见了没。”
这一声引的我就站在了楼梯口,但是没有再往下走,当然也吵醒了洋哥,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说:“还在雅间里面?”
我转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就听雅间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兄弟,咱们来日方长,咱要谝的话估计三天三夜都谝不完,是这,改天去家里坐坐,也让你好好的看看咱那本家谱,好好的排个序,今天就到此为止,你看弟妹都急了,关键是咱还有这生意哩,好了好了,今天我真的太高兴咧。那个军卫呀,记得刚才我给你说的话,把你雇的那个小伙子好好的问问,我觉得他------。”
就听李老板的父亲打断了老汉的话说:“老哥,那小伙子就在楼上这住着呢,小树,快下来给咱看一下炉子的火还好着没。”
老爷子肯定是怕我偷听什么才打断了老汉要说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们刚才的谈话内容对我来说就显得很重要了,一会可要仔细的听听,就忙应了声:“就来咧,叔。”
洋哥也跟在后面慢慢的走下来,我在里面一边收拾着炉子一边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没有什么,在李老板向老汉介绍过洋哥之后他们就下楼去了,身后传来洋哥的声音:“****的都快五点咧,额就不等了,你回头发现什么线索了给额通知一下就行,就算是停到这额也不可能跟你一块听。”
我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着洋哥说:“哥,你最好是多停一会,你现在回去的话我怎么感觉有些不自在哩。你先不要急,我时间长了都没回家了,今天下班早,也想回去转一下,你顺便把我捎上。”
洋哥就点点头说:“那行,你最好手底下麻利些。”完了后又往楼下那看了看就小声说:“我把录音机先给咱拿过来。”
我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尽快的想把自己手中的活先干完,回家的念头只是刚刚才有,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回去要干什么就被李老板的决定给打乱了。
估计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或许觉得洋哥来帮了一天的忙没有招呼好,李老板非要洋哥陪他好好的喝酒,即使洋哥讲了再多的理由他也没有理会。他自己进厨房很快就弄好了几个凉菜,然后让我端到楼下,李老板的媳妇已经在一张桌子上摆好了碗筷和白酒,两位老人估计已经先走了,我的心里就长舒了一口气,李老板父亲的那个眼神看得人真的是很不自在。
本来我是不想做到桌子上的,但是李老板非要拉我坐下,而且还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的泾阳特曲,又支走了他的媳妇。看着这满满的一杯酒我就心想看来今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究竟是什么只有在我听过他们的谈话内容才知道呀。在碰过了酒后我呡了一小口,就看着洋哥使了一个眼神,长时间的默契洋哥自然看的懂,就有些夸张的说道:“兄弟,你咋了,脸色咋难看的很,得是那里不舒服。”
我赶紧手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状说:“没事,就是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头有些晕。”
李老板以为我真是有什么问题,就起身说要带我去隔壁的诊所去看看,我忙说:“李哥,不用了,我上去躺会应该就没事了,你们继续。”就猫着腰上了楼,李老板在后面喊着要是难受了咱就去看看。
上了三楼的小房间后我就在被子下面找到了录音机,听着下面没什么动静就打开录音机,首先听到的就是洋哥开门后问我话时的那段,在门关上后首先就是那个老汉的声音,而且直接就把我列为了危险人物,就听他说:“这个小伙子不简单,你们是从哪找的他呀。”
虽然这话是从录音机里面传出来的,但是也不免让我心惊,心里就想着难道又出现了另一批人马,就迫不及待的去听下面的话。接话的是李老板的父亲,声音中也是充满了迷惑,就听他说:“这娃是军卫他朋友的老表,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老哥你这话是怎么说?”
停顿了一下就听老汉说:“早前听说泾阳县开了家驴蹄子店,做的非常好,我就想来看看,昨天我决定要来看一下后,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告诉我今天就可以圆了老祖宗多年的夙愿,而且他竟然知道我们家族六百年前的一些往事,最后竟说出了我们老祖宗要找的那个弟弟的归宿。醒来后我是一身冷汗,使劲去想梦中的那个人吧,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唯一能记起的便是他的嘴巴上面有一颗痣,在刚才看见这个小伙子后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模样,就是他。”
他大爷的,听到这差点把录音机扔在了地上,这单宏魁的老爷子难道是个术士,来不及细想,就听李老板的父亲说:“啊,这咋可能,这小伙子才十来岁,咋可能知道这些事,我是从来没有给谁说过,包括军卫他还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本来我都准备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面哩。”
那个老汉的话语里面也满是吃惊:“啊,那是怎么回事,我也是没有给谁说过呀,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对这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怪了,要是这样那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怎么解释,我可是记得真真切切呀。”
就听半天都没开口的李老板说:“大伯,可能是你记错了吧,这小伙子------。”
老汉似乎对李老板的话很反感,直接就打断了:“不会,我不会记错,不行了把他叫来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