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的原因,一进太壸寺的门就觉的气氛异常,就连洋哥都有些紧张。我俩站在大殿的正门口看向里面,那释加摩尼的石像庄严肃穆,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洋哥陪我先去了一趟厕所,往出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再次走到正殿的门口时洋哥看着里面就说:“兄弟,你是不是因为精神紧张看错了,这石像怎么会把头伸出去看你呢?”
我左右看了看,此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小声说:“哥,我真的看的是千真万确,那个从从这里伸出的头像和里面的这个释加摩尼头像一模一样,再说老古他们父子两人在这里的遭遇又不是没有告诉过你,那又怎么解释,难道喜儿是骗我呢。”
见我这样说了洋哥直接就沉默了,我们就默默的看着大殿里面谁也没有吭声,就连李老板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那李老板见我们俩站在那发愣,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拍了洋哥一下轻声说:“饭都做好了,你俩在这干啥哩?这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吓人一跳,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我还没缓过来就听洋哥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乃求的,得是准备把人吓死哩?”
李老板也是一愣,当即提高声音说道:“你喊个锤子,饭饭做好了不见你们人,出来看你俩在这发瓷(呆),把我都吓坏了,你知道这啥地方。”
刚才是受了惊吓所以洋哥才会发火,他前后看了一下说:“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你走路跟猫一样轻手轻脚,过来给我来这一下子,放到你害怕不害怕。”
李老板也没有太多计较,拉着我们两边往出走一边说:“这地方最好不要多呆,听那看门的老张说这里邪门儿的很,刚才你俩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快走吧。”
出了太壸寺的小门那种感觉瞬间消失,门头上装了一只小灯泡,借着灰暗的灯光洋哥抓住李老板问道:“老伙计,到底是什么邪门,谝一下。”
李老板嘿嘿一笑说道:“想听啊,走吧,饭菜都凉了,咱们边喝边谝。”转身就进了自家的饭馆,留下我和洋哥面面相觑,洋哥无奈的摇摇头表示晚回去一会。
进了饭馆的门就见李老板夫妻两人已经就做坐了,见我们进去就忙招呼着坐下。好家伙,桌子上摆了四个凉菜,两道热菜,还有几碗驴蹄子面,两瓶泾阳特曲,洋哥咽了一口口水说到:“太丰盛了,真是色香味俱全,饿死我了,开吃开吃。”
接下来也没有太多的话,确实从中午到现在真饿了,李老板的驴蹄子面做的确实不错,我和洋哥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解决掉了。洋哥摸了摸肚皮说:“老伙计,该说说了吧,让我也听听那到底怎么个邪乎。”
李老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洋哥的话,而是端起了酒杯说道:“不着急,喝了这杯酒再说。”
洋哥一口喝掉后大呼过瘾,可能是他现在也已经把喜儿的事情当成了当务之急,随时都想找到什么线索,这点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就听洋哥说:“老李,这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你就当谝闲传给咱讲讲吧。”
李老板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说:“也没啥,他说的话就跟神经病一样不可信,来来来,喝酒吃菜。”
这个李老板说话吞吞吐吐的,真是吊人胃口,听得着急但是我又不能插嘴,就看了看洋哥,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和李老板又喝了几杯,然后就问:“那老张到底说的是什么呀?咋还不敢跟人说。”
李老板见洋哥又问起了这个话题,他似乎有些为难,反正是老半天没有吭声,他媳妇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插嘴道:“马洋,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刚开始决定接店面的时候,这老张就过来说怎么会想到在这儿开饭馆。听了这话就觉得奇怪,后来……。”
“行了,还是我来说吧!”李老板放下酒杯说道,“后来我就追着他问,喝了好几次酒跟他拉近了关系后他才告诉我的。老伙计,这话要说起来可就有些玄乎了,别听了又把我当神经病。”
洋哥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以前咋没发现你跟个婆娘一样,别磨蹭了,赶紧说吧。”此时的洋哥似乎目空一切,也是的,我和洋哥要把碰见的那些玄乎事情说出来,别人不认为我们是疯子才怪。李老板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觉的他接下来的话中肯定有料,所以就很期待的看着他,毕竟这个地方之前因为老古的遭遇,在我的脑海中已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接下来就看到不能在这里找出点儿什么线索。
李老板可能是非常喜欢喝酒,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是白酒已经见底了,这时候的他似乎才打开话匣子,李老板点了一支烟说:“要说这件事就必须得从头说,反正也不着急,咱慢慢聊,你听话过太壸寺以前的故事没。”见我俩摇头他就笑了笑说:“我也是听老张说的,来,抽烟。”洋哥直接要过来两只烟给了我一只,李老板有些惊愕的看着我,随即笑了一下就说起了太壸寺的故事。
太壸寺之前是前秦符坚的行宫,至于他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建一座行宫,一直以来没人知道。直到后来隋朝隋文帝杨坚的母亲在这里发现了一只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众人才知晓符坚在这里建行宫的目的。隋文帝杨坚的母亲信奉佛教,于是就将这里建成的一座寺庙,这便是太壸寺的前身,奇怪的是寺庙建好以后谁也没有再见过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不过因为这件事,太壸寺的香火一直很旺,到唐朝时已经和西安东关的青龙寺、小雁塔及泾阳蒋刘村的荐福寺同为讲经传教的圣地,就连当时的日本太子都来这里求学进修,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日本太子竟然发现了神兽白虎,这个日本太子在求学的同时又开始打听起了神兽的事,至于有什么发现就不得而知了。据老张说太壸寺出的最大一次事故是上个世纪的中叶,当时正值庙会时期,突然几百成千号的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在当时引起了整个县城人的恐慌,有好事的人就说是得罪了天神之类的,什么又有大灾大难的传言。
李老板说到这就看着我俩,洋哥就问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老张又是怎么知道的,以前怎么没听别人说起过。”
李老板笑了笑说:“老张以前是工人,因为受了伤所以提前退休了,单位考虑到他是一个人,就给他安排了这份工作。自从老张从这里看门开始起,拒他自己说怪事不断,而且他自己也遇到过一件特别难忘的,本来自己想换一份工作,但是考虑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再加上老张这个人脾气本身就倔,就想搞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就喜欢打听这些事情。再说来太壸寺的人都是善男信女之类的,方方面面的消息会到一起后,老张就成了太壸寺的专家了。”
洋哥给李老板发了一支烟问道:“真没想到这地方还有那么多的故事,哎,老李,那老张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李老板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忧郁,默默的说:“假如我之前知道这些事,打死我也不会在这里开店。”
这话就说的特别严重了,此时我连呼吸都觉得有些紧张,洋哥也好不到哪儿去,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说:“老伙计,那你都没有仔细斟酌一下吗?”
那知道李老板随之却是微微一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车都开到辙里了怎么回头?再说了,老张说的那些在我看来就是神经病胡言乱语。”
他这一笑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我就在心里想:倒是赶紧说呀,在你看来是神经病的事情,对我来说作用大着呢。李老板没有让我们等太长时间,就说起了老张遇到的怪事。
一九八五年的夏天,老张在一个晴朗的夜里和几个老友下完棋后回到家中,拿起散装的泾阳特曲随便灌了两口,就拿起那把老式的土枪出了门。最近县里的领导告诉他,这地方以后要经常在这儿呆,不能像过去那样来了转一圈儿就走,最近这个盗墓分子太猖狂了,让他待在这儿最起码有个震慑力。老张就想我一个残疾人有什么震慑力,但是吃人家饭跟人家转,领导说咋办就咋办,于是最近几天他每晚都要过来在太壸寺的临时门房内将就着住上一晚。
这天晚上老张睡着后正做着什么春秋大梦,却被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惊醒了,他一看表都两点多了,心想难道真有盗墓贼。这还了得,出了事儿明天给领导怎么交代,就随手抓起身边的土枪趴在窗前一看,不觉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