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做战的刘果难免会有些害怕,但还有什么能比面对死亡更可怕,他一手提枪一手拿灯,脚步匆匆的向前走去。因为这段路是刚走过的原因,他也知道除了在隧道内的人面蛇外,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庆幸的是那个缝隙刚好在隧道口上。
刘果边走边想今天的这次张家山之行,从一开始进入那个兽头石门时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再回头想那段经过,其实从萧哥捡起那盒烟和车票开始他们就中招了。只不过萧哥和彬仔为了自己的目的而瞒骗了众人,自己当时也没有仔细的去想,即便是知道了萧哥也是不会让说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跑出去了没,想起下面那些长了钳子的怪兽刘果都为萧哥他们捏了一把汗,他甚至考虑起来出去后假如萧哥很不幸的没出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抬头一看已经到了缝隙的入口,他又回头四处看了一下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似乎有些留恋,在直视了喷水的石龙和顶上那发光的东西后转身的一刻,他不由自主的大声骂了一句:“****的让你们走这非不走,这一下去就差点把命送了,神呀,最好还是不要叫爷再来这地方啦。”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说:“****妈去,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还操人家的心干啥。”毅然从那缝隙中钻了进去。
真不愧是缝隙,本来就窄,再加上那石头有棱有角,一个不小心就蹭出一个伤口,虽然很疼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随便看了看就咬咬牙继续。刘果侧着身子慢慢往前走,不是他不想快,而是他根本没办法快,缝隙里面弯弯绕绕转的人早就晕了,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蹭了多少伤口,他倒不担心前面会有什么,因为那些神秘人刚刚才走过,此时又没看见他们留下什么,就足以证明这条路是安全的。
唯一令他担心的就是后面的那些怪物,所以不停的往后看,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枪口始终都对着后面以防万一。在一次回头后眼睛往前一扫,就看见在石壁的一个棱角上有一条项链,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绝对是在那见过的。他随手捡起一看,链子是路边一元一条的便宜货,倒是那个吊坠非常奇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因为处境的原因,他就把链子装进了口袋后继续前进。
缝隙里黑咚咚的,因为不停拐弯的原因,灯光也照不远,一会上一会下的,地上也不平,所以走的并不快。在走了一段上坡路后空间马上变大了,他站在那个小坡的上面看下去,见那下面是一条小河,他也学会了只要跟着水流走的常识,就走了下去。
因为河的两边就是石壁,刘果走下去只能踩在水里,水也不是很深,刚漫过脚面,他穿的陆战靴倒也没事。正准备顺着水流走出去,却闻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当中还夹杂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出来意外,忙转头看向身后。灯光照到的地方是一坨黑呼呼的东西,看样子已经是被炸死了,不过还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头颅,又是一只怪物。
但它死的话就证明前面的人都活着,而且很可能已经出去了,这足以证明这条路线是对的,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当下安心不少。正想着那黑呼呼的怪物突然嘴巴张了张,其实就和动了一下差不多,可能是神经没死的原因吧。不过这一下却把刘果吓的着实不轻,举起枪就是‘叭叭’两声,那怪物就不再动了,刘果忙掉头往前跑去。
一路上还不停的有水流汇聚在一起,水也慢慢的变深,幸亏这里的河边还好点,基本上能落住脚。头顶偶尔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他用手电筒照上去感觉还发出淡淡的光,虽然近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落在水中就漂起来随着水流往下面去了,远远的连成一片。在灯光照上去后一闪一闪好似银河流水般,见没什么事他就没在理会又继续往前走。
山洞里那种特殊的气氛让他感觉很压抑,他很想追上前面的那几个人,不管他们是敌还是友,总比现在一个人坦惊受怕好,刘果加快脚步慢跑起来,踩在水中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显得很大,越是让人感到恐惧。
在身心已经快接近崩溃的边缘时,前面似乎有淡淡的光传来,想着是到了出口,心底升起那求生的欲望催使他使出全力冲过去。到跟前后他的心却又再次沉入谷底,不禁有种想哭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不是时候。因为下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潭,上面漂了一层从上游冲下来的那发光的东西,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水潭四周还有很多的蟾蜍正在吃着那发光的东西。
他抬头四处张望想找到出口,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五米之外更大的一只蟾蜍在看着他,足有一个洗衣服的盆那么大,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黑洞。刘果那还有时间再想别的,举枪就是碰碰两声直接把头给爆了,还没来的及高兴脚下一滑直接就掉进了炕里,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在入水的一刻还是憋了一口气。
在入水后刘果能感觉到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漩涡,把他吸到了一个好像是洞口的地方,他还能站住,就在水里睁了一下眼睛看前面竟然有亮光,就摸着往前走去。本来他想爬到水潭上去的,但他入水的时候却看见了那只被爆了头后的蟾蜍却挣扎着跳了下来,这才想着去******什么也不管了。
本来就不会游泳,又因为紧张气也憋的少,明显都感觉不太行了,却感觉脚下的河床成了往上的缓坡一般,走了两步以后首先觉的是特别刺眼,接着感觉能呼吸了,他轻轻的睁开眼睛,脑袋明显跟受了刺激一样,他以为是缺氧了。
他虽然没有带手表不知道时间,但此时绝对不应该是中午,而且这个季节那里是快过年的时间。山上树木成荫飞鸟迭出,山林间偶尔还能看见野兔什么的小动物穿林而过,隐入茂密的草丛之中,微风习习之下感觉到特别凉爽,此起彼伏‘吱吱’的知了叫声分明预示现在就是夏天。
刘果就静静的站在水中呆呆的看着一切忘记了一切,直到肚子响起了‘咕咕’的叫声,他才走上岸去。河边的鹅孵石被火毒的太阳晒的滚烫,也亏他穿的是一双陆战靴,即便如此刘果都担心他的脚会被烤熟,因为鞋里和身上带出的水滴在太阳爆晒下的石头上时竟发出‘滋’的声音,像是把水洒在烧红铁板上的感觉。
他大步走到一个树荫下后一屁股坐下去靠在了树上,刘果双眼迷离望着前方,心里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终于见到阳光了,他不停的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本来应该是冬天的季节却成了夏天,本来应该享受黑夜的宁静却被带到了炎炎烈日下,这一切的一切颠覆了所有的逻辑,他在想自己还属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否已经处在了一个异度的空间里。突然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气引的他转过头看去,两眼立即放出了光彩,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起身快步走过去。
粉色的果子香甜可口,也清楚的告诉了他这个季节是八月份,因为这正是北方大部分地方都有,而且只在八月份才有的野果‘八月炸’。尽管是水果但也让他暂时的安抚了饥饿的肚子,他意犹未尽的看着这些‘八月炸’,但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这时他才感觉到热,想想那是多么不和谐的情景,大夏天的一个傻子穿了一身冬天的衣服。
他走到树荫下脱的只剩下一个裤衩,却还穿着那双特别拉风的陆战靴,没办法,不穿鞋没法走路呀,此时刘果的装束绝对更是标新立异,如果用相机记录下来去参赛的话绝对获奖。陆战靴加裤衩,腰间系着皮带,上面别着一把枪,旁边还有两棵手雷,矿灯已经不能用了,看着那一堆衣服,本来只想拿个秋裤一会出去穿,但他突然想到这个多变诡异的地方一会要变成了冬天怎么办,就用长长的野草绑起衣服,然后扛着顺河道往前走去,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刘果顺着河道走了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这条河也不知道通往那个地方,按照太阳的方位来简单的计算最少也有四个小时了,应该再有最多两个小时就天黑了,到时候才是最难熬的时候。脚下不由加快步伐,草丛中又窜出来一条蛇,他用棍子挑到一边继续赶路,这已经也记不请楚是多少次了。渴了就趴在河边喝上两口,饿了那野桃子,野核桃,酸枣等等野果到处都是,就这样走到了河流的尽头,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