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满院子的破败是自己搞出来的之后,乔一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兴奋地上蹿下跳。心情的起伏犹如坐上了火炮筒,从地底一下冲到了天上。
她赶紧将满手的泥巴甩掉,打算找几块石头试试身手。东厢偏僻有偏僻的好处,刚才那接连不断的爆破声都未被发现,想来再来几声也引不来人。
虽然乔一努力壮了把胆子,但还是不敢挑过大的石块。她选的石块大小相似,都是地上最容易捡着的那类。
为了防止爆炸对院子的二次伤害,乔一找了三个小木盆,先后盖在输入了不同强度灵力的石头上,又按强度标上了序号。完成准备后她就乖乖躲进屋里,开一扇小窗往外望。
最先炸开的石头是三号,火星穿透木盆窜出一人高,还将底下的泥土炸出了一个小坑;紧接着一号和二号间隔一会儿便炸裂了,一号就放了个空响,没多少威力;二号用来吓人倒是不错,像是孩童玩的鞭炮。
这结果其实挺凌乱的,但乔一大概有了数。一般而言,输入的灵力越强,爆炸的威力越大,但这爆炸的时间难以确定。
乔一记下这个结果后,剩下的目的是要判断出从脱手到爆炸所需的大致时间。回屋喝了一壶米糊,歇息片刻,她身上耗尽的灵力便恢复满了。来异灵族之前,乔一也没觉得自己有何奇特之处,不过是伤口比一般人好得快。现在发现除了自愈能力强以外,灵力补充也特别迅速。
经过反复试验,她还是无法判断出石块炸裂的准确时刻。但她知道这一现象不是突然产生的爆发,而是能量的不断积聚。当它不断发热,大约到烫手的程度时,外部的手感也随之慢慢改变。等到石块炽热柔软如刚出锅的米饭,就可以脱手了。
获得新灵技本是值得炫耀的事,但乔一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只与金蝶一人分享了喜悦。这天晚上她又尝试将灵力注入苹果、橘子、木头、铁块……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第二日她怀着激动之情跑去羽夫人屋里测试属性,可是怪事人人有,乔一身上特别多。在五块灵石上耗费了半天功夫,也没见它们发生反应。羽夫人自然是失望的,但看过乔一的灵技后,紧锁的眉头全舒展成小月弯弯状。
“既然有了灵技,属性之类便无需过多在意,无属性之人我也听说过。”说罢她摊开乔一的手掌正反两面全瞧了个遍,“你这灵技现在还不稳定,但假以时日,好好演练,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乔一心里也有数,这灵技的一大弊端便是发动时间过长。天下灵技,唯快不破。就算她将灵力全注入里边,威力足够灭杀一人;只要人家速度够快,噌噌几拳将自己打成半身不遂,这灵技又有何用武之地。
“多谢夫人提点,乔一自当好好演练。”乔一低眉道。
“你这孩子脑袋伶俐,若不是有一身技能值得培养,我倒想把你留在身边做贴身丫头。”羽夫人说着朝窗外看了眼,点点头道:“你来了这些日子,也没叫人指导你,实在是我的失职。”
“夫人不必自责,这些日子在羽府承蒙夫人恩惠,乔一感激不尽。况且我本就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自得其乐也不失为一件幸事。”乔一浅浅一笑。
羽夫人心情大好,取出两卷轴抛向乔一。“就是些基础功法,你拿去自己参悟。用处倒是不大,但是你根基弱,身子骨又瘦小,练这两个功法强身益体还是不错的。”
“不过我这月公务繁忙,暂时还顾不上你,要是有事就去找金蝶或小蛇。她俩与你年纪相仿,不必顾忌什么话该说什么又不该问。”
见羽夫人不时望向窗外,乔一识趣没再多留,谢过羽夫人后便出了相思院。回了东厢她也没时间演练,白日还得出府去照看阿四。后来与阿大相斗受了重伤,修养了好一阵才完全恢复。
身体痊愈后,乔一试了试那两套功法。一套的名字是白玉经,另一套叫式微吟。
白玉经主修体肤,修炼后身子会逐渐排出体内积攒多年的毒素,再加以冰湖水的滋养,长期以往皮肤会如玉般柔嫩光洁。而式微吟是一套拳法,主用于强身健骨,以拳法为外象,实则舒筋养络,对于乔一也是大益。
只是乔一基本上是把式微吟放一边,全身心投入到白玉经的修炼之中。在人族有句古话,要想做上等人,要么有财要么成才要么姓蔡。财是钱财,才是本事,而蔡姓是人族第一大家的本姓。
不过后来尾巴上又接了半句,“要么塞潘美”。潘美原名潘西北,因为长得过于出众得了这个称号。美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是见上一眼便此生难忘。每个小孩都会背:生女当生潘西北,娶妻应娶潘西北。
当年她嫁给蔡家长孙,还造就了一场轰动,全城风华少年郎集体抢亲。使得蔡家派出了绝顶高手压阵,才平息了闹事者。
自此以后,长成潘美变成了所有女子心中的梦想。乔一也躲不过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女子一美遮百赖。
往后平平淡淡过了两日,羽夫人突然把所有门人叫到演武场集合。
乔一去时,门人差不多到齐了。羽夫人正站在演练场中央的一根软木桩上,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飞舞,给人从未有过的威严之感。
不愧是上芽阶的,乔一心道。这软木桩任谁上去都会晃个不停,可羽夫人站在上面如没事人一般,那桩子高高挺立毫不动摇。
“大家应该能猜到我把你们聚集起来的目的,一年一度的入院选拔测试即将开始,今年我们府上轮到了五个名额,我先初步挑了三十人。选到的抓紧准备,三日后开始第一场比试,没选到的不要灰心,好好提升自己实力才是最要紧的。”
说完前话,羽夫人按顺序报出三十个名字。乔一自然是在的,另外被报到名字的她就认识几个,六儿和小蛇也在其中。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有喜有悲有恼,底下也开始逐渐骚乱起来。
羽夫人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点,继续道:“测试难免有伤亡,府里的测试还好说;而这选出来的五人,入学之前有一场考试,需独自闯过整片满是灵兽的森林。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死是必然的。”她说这话自然是为了安抚那些没选上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