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梦知道依照自己现在的身份,做什么事都很被动,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自己最大的靠山是房遗爱,可是人家是主子凭什么事事听她的?
读心术,她还有读心术这个技能,虽然能够使用的次数有限,但是比较是金手指啊。虞梦在吴王李恪、高阳公主、房遗爱三人谈事情的时候分别对他们用了读心术,结果并没有让她失望。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她并不知道,可就是这些弯弯绕,就让她头昏眼花,这些政客的脑筋还真是厉害,想得东西还真是复杂,让她这个自来现代社会的普通女孩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她穷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到任何新消息。这期间,东宫被戒严,魏王府邸也被禁军围上了,朝堂上一片哗然,很多要求废掉太子,但是李世民不是一个好糊弄的昏君,他对李承乾十分疼惜,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废掉太子呢。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太子,太子本人也供认不讳,但是他依然不肯相信,太子会刺杀他。
房家的当家人房玄龄是个孤臣,只效忠天子,关于太子,他从没有说过一句是非。这样的人,就算有读心术这样的大杀器,虞梦也没有猜到他的心思。
虞梦知道她现在知道的真相并不是真相,只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房遗爱突然递给了她一本书,正是周家书肆火热预售中的《倾城》!
她惊讶的接过装订精美的书籍,“这本《倾城》不是还在预售中吗?驸马爷的路子还真广!”
“这本书是我写的。”房遗爱淡淡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武夫形象和写书这么文绉绉的书生形象严重不相符。
“啊!”虞梦差异的看着手上这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是一个妖娆的美人,面上笼罩在轻薄的面纱,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让人忍不住去看看这个故事。
“怎么不信?”房遗爱扬起眉,整个人有一种难言的气势。
虞梦呵呵两声,随手翻起了这本册子,多年看小说,她早就养成了一目十行的阅读习惯。《倾城》的故事并不复杂,也就是一个叫倾城的美丽少女奋斗史,从一个普通的宫女,成长为母仪天下的太后。种种宫斗手段颇为精彩,如果这本书真是房遗爱写的,说明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啊,放到现代,这本《倾城》恐怕也不比什么《甄嬛传》、《如懿传》差。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写这些小说干什么。
房遗爱看到她迅速的翻完书,眼中也闪过惊讶的神色。
“我说驸马,你弄出这些书做什么?”虞梦问。
房遗爱道:“你不是告诉过我舆论的重要性吗?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能够掌握天下世子的只有天子,我只好通过其他办法了,要是弄谶语或者神迹什么的,那可就是赌上我们房家九族的性命了。”
“所以,你通过这个?”虞梦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
细细想来,故事中的惠明皇帝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但是上面有四个能干的哥哥,他只管风花雪月,享受人生就好。可是他上面的几个哥哥因为争夺皇位,被先帝不喜,他便机缘巧合的顺利登基,成了皇帝了。但是皇帝性格柔弱,先是被权臣也就是国舅把持朝政,后来又宠爱宫女出生的齐倾城,齐氏一族把控朝野,就算正儿八经的皇族也要退避三舍。这个倾城一开始和皇帝很恩爱,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野心,后来算计皇帝,弄得皇帝子嗣凋零,幸存的子女都是倾城所出。倾城,不仅有倾城的容貌,更有野心和手段。最后的结局是,她毒死了皇帝,扶持名义上是自己的儿子,实际上是自己侄儿的小皇帝登基,她做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威风凛凛,权势熏天。惠明皇帝很像李治,倾城也很像武则天。难道房遗爱知道李治会当皇帝,也知道未来会出一个武周的女皇?
房遗爱认真的大量着虞梦,这丫头怎么一脸的激动,这不过就是个故事而已,“是啊,我觉得还是挺有效果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受百姓欢迎。其实啊,喜欢风花雪月的,在这些故事中,看到的只有风花雪月,喜欢政治阴谋的,自然也能读到他们想看到的。”
“想不到,驸马图谋不小,还真是让春蝶长见识了。”虞梦退后半步,这个有名的绿帽王,原来也有这样的心思,舆论,什么样的人才需要用到舆论?还是在选继承人的时候。
“图谋?我能有什么图谋?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诺,给你的!”房遗爱把一块腰牌给了虞梦。
“这是什么腰牌?”虞梦原以为是房遗爱右卫的腰牌,但样式不像,这个腰牌是木制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黑黝黝的,而且更加小巧,花纹图案也很不一样。
看她随意的上下颠弄,房遗爱也急了:“小心点,这是皇上暗卫的令牌,我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
“什么,暗卫?驸马爷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虞梦觉得手上的小小牌子重逾千金,听说暗卫什么的都很神奇,什么黑冰台,绣衣御史,梅花内卫、东西厂、锦衣卫、粘杆处,话说房遗爱怎么会有这个牌子的?难不成,他也是暗卫?不对,他说是弄到的,说明不是他的。
“你不是想查东西吗?用这个令牌最合适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只要对我有用,我房遗爱就敢用。”房遗爱笑的很狡猾,和他一贯示人的老实形象很不吻合,算了,穿个越都能遇到这么多演技派,虞梦也是醉醉的了。
虞梦对着房遗爱用了读心术,原来这个家伙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暗中调查,发现了一些端倪,知道她并不是单纯的小丫鬟,说不准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敢用。
“驸马爷,我真的只是一个小丫鬟,这书您自己留着看吧。”虞梦把书往房遗爱手里一塞,施施然走了,但是那块令牌她却是收了下来。或许,这块令牌真的能派上什么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