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鹅毛住。风不吹,云不动,扬尘的天气更是不知道刮到了哪个角落。悠悠荡荡了近半年的时光,终于有些事情尘埃落地了。
与其孤立无援,不如再战疆域。幸好,这样的分配可以离莫总更近一些,有些变迁或事情可以互通有无,也好有个照应,与其这样看来,郝刚更像是一个人孤军作战。
现如今的文件或报销签批改革流程已经下放实施,具体的签批流程及会签要领的文件已经张贴在公示版上,另外,资讯部给每位同事的OA收件箱里面同样发送了该文件文本。馨一现在每天上午例行到各个部门收取文件,收取的过程中还要仔细核查文件是否完整,是否有缺项落项,只有整合完整才能呈递给郝总签批。而且,有些部门的文件至关重要,需在第一时间内呈报给郝总签批,因此,她总是要把一叠厚厚的文件进行分类,按照时间先后或者按照紧急程度进行呈报,每一份文件都不可疏忽。
大病初愈后上班第一天,不仅把圆圆前几日帮她收集整理的待签批文件承接给自己,还把最近莫总要续约的公寓进行了合同签署,同时,还把家政服务公司的服务合同进行了增项的洽谈,莫总的私人助理工作自然是不必让人操心,只是莫总不是时常来公司上班,也只好把一些打理性的工作对莫总进行呈报,馨一怕打扰莫总,另外,最近莫总的行踪也有些神秘,不曾见过几面,因此,馨一只好把一切安排妥当的工作进程发送了短信给莫总。
馨一现在直属两位领导,曾经是姹紫嫣红的‘人物’,如今,‘鲜花凋敝’。有人关心、有人默言、有人远离。她选择的正是只要在这条路上,与其说是和莫总风雨同舟,更多的是看任游东山再起。在古罗马帝国时代,当时的哲学家、诗人和文艺学者都对罗马的文化趋之若婺,因为那里是全世界的圆点,如今,她心目中的男人虽然不是地球的主宰,但在她的决择当中,他占据了第一位,她可以隐忍,可以蜇伏,可以退缩。爱已经附体。
她现在手里的工作除了这两大项之外,似乎原来忙碌的身影已经不在,郝刚转嫁给了圆圆一部分工作,圆圆也曾经分析过郝刚为何要如此安排工作,想必是知道他们私下关系要好,故意要让他们离心离德,之后好“一失二鸟”,给他的人进入公司提供便利条件,或者启动圆圆这样平时稍显懈怠,不以工作为重心的人是不仅是要促进其他同事快马加鞭,迎头赶上,这种良性信号是郝刚为自己建立的一种“亲民政策”,同时也是郝刚为自己构建的一种激励机制。但是,圆圆也始终不明白,为何莫总的人如今还在继续延用,这是何故,只有郝刚自己清楚。后来,圆圆和郝刚走的相对而言近了一些,对于郝刚的性格为人和行事作风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而然可以揣摩一些事情出来,就像有一次,郝刚接了一个电话,圆圆不好站在办公桌前,刚欲拿着需要郝刚签批的文件,抬腿离开的时候,郝刚示意她不用离开,圆圆才立在办公桌前,足足站了有六、七分钟,话里尽是用英文掺杂着部分中文的谈话,这让圆圆顿时觉着手足无措,以为是郝刚在自己面前卖弄英文,后来才慢慢明白郝刚也有感性的一面,对于女性,郝刚的批评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很多时候更愿意用教化的方式一步一步感化,之后进入工作角色。
圆圆的风声水起,鹤舞飞翔,让馨一明白世间的事情总是风水轮流转,一个人,不可能在一个点上永远立足,一个人,也不可能永远在社会的最底层煎熬,除非这个人自甘堕落,自取其辱。人,在社会上,不是被社会埋没了初真,就是初真被社会涂上了黑色。
社会是一个圆形,每个人都是圆圈上的一个点,有的人在爬,有的人在原地不动,有的人在跳跃,有的人在奔跑,只有奔跑的人才有机会最快到达圆点,原来的馨一,和圆圆同一水平,甚至是超越的,但现在,他所处平面的半径远远输给了圆圆。
有时候,馨一和圆圆在办公室的过道里或者食堂巧遇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些尴尬或者面生羞怯,馨一多次表示过‘这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谊’,只是圆圆和馨一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免有些觉着对不住馨一的感觉,因此,更多时候,工作再忙再累的时候,圆圆也是主动邀请馨一吃午饭或者周末约她逛街。看着馨一总是闲得无聊,却又不去赴圆圆的约时,圆圆有时候真也是气急败坏,恨不得硬拉着馨一去逛街,其实,自己也是精疲力竭,只是为了博得朋友一笑。
“你别总是请我吃饭了,你也节省一下,我一个人吃什么都行,你还有家,要养家糊口的。”馨一总是善解人意的拒绝圆圆请吃饭的邀请。
“吃顿饭嘛,又不会把我吃破产了,而且,你想想啊,前些日子公示板不是张贴了通告了嘛,给我升了职了,虽然叫什么‘行政经理助理’,但在我看来,我都不稀罕那个职位,该干嘛干嘛呗,学你告诉我的‘脑袋伸在脖子里’干活呗。”
“对了,还没有恭喜你升职加薪呢。”馨一握着圆圆的手,她的手此时有些凉意,“看吧,请你去给我道喜,你都不去,看我的手一下子就凉了呢。”圆圆嗲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