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两个晚上,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加班,终于大功告成。“太好了,方案都不用改了,我直接交给广经理。”圆圆兴高采烈,正要回去,她一手拉住圆圆的胳膊。
“等下,圆圆,报给广经理的时候,如果问就说是你自己写的,你把方案也熟读一下,问你什么你也好清楚应对。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馨一善解人意,体恤人心的内心世界早已经是感动圆圆无数回了。
圣诞节当晚,同事们都盛装出席,男同事着商务休闲西装,女孩子穿晚礼服,好个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的舞会,上演了寒冬里最温馨别致的盛宴晚会。翩跹起舞的舞步,袅娜多姿的身姿,群舞之态像是十八世纪上流社会宫廷贵族绅士贵妇的奢华家宴。
灯光明亮如炽,忽明忽暗,圣诞的喜庆氛围被这扑逆迷离的灯光弄得人心欢腾,大屏幕上的舞场上的视频同步联动,现出一闪一闪女孩子们明媚如春光的笑容,莺燕如翔、雨中翻飞的舞姿,自然是更加的妩媚多姿,舞步更加小巧纤细,舞姿更加轻风飘扬。
馨一陪莫总在舞池下坐着说话,一个男人手掌的力道握住了她的右手,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几盏微弱的余光般的灯炽,音乐也由刚才激昂跃动的桑巴舞曲切换成了奥地利乡村音乐。“今晚你好美,气色也红润了很多。不要说话!”
馨一轻柔的扭动着身体,但男人的近乎全身的力道加诸在手上,她欲挣扎,却无法逃脱。心底有莫名的疑窦盘桓,在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她也只好由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灯光几近于无,她隐隐的看到在面具下面那张消瘦的脸,鼻翼显得格外挺拨,近距离看,嘴唇竟是异常的美丽,同时又显现了几分诡谲的笑。
透着微弱的光线,几天不见,他看上去更加冷峻,让人傲视,出差劳顿,抑或是经年的工作压力,面容有难以掩示的沧桑,从内而外都散发着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冷静和淡然。但是,音乐一经扬起抑扬顿挫的音符,他的整个身体似乎焕然一新,沉浸其中,像是一幅流动的画,用醉人的红色渲染沉静的色调。
“看着我,你再扭动身体,舞姿就不美了。这么美丽的花容月貌,才配得上这么悠扬的乐曲。扶好我的肩。”是任游的声音,她不会听错。可是她真的欲挣脱他的怀抱。任游似乎意犹未尽,搂紧了她的腰际,向自己靠拢,呼吸屏住了,却拉近了距离。
“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任游凑近馨一,她防不胜防,此时已经贴近了她的耳畔。欲远一些,却早早被任游的手铗住,并一把搂在怀中。
“跳的这样好,怎么甘拜下风,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任游轻轻在她的耳畔如絮般呢喃。那种温存的温度,她的感知早已随风飘逝,她的体表如今却增加了几度温度,她害怕的手心出汗,颤栗的发抖。
“你到底想做什么?”手心的汗已经渗透到他的衬衫,和体温融为一体,有短暂的凉意。任游顺势握住她的手,纤细的手被握成一个团状,紧紧封在自己手掌里。
“怎么了?不舒服吗?手这么凉?还是我跳的不好?”任游是体恤的、关怀的,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入目在心。她摇了摇头,那无辜无助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闪烁着温柔怜悯的光芒,让任游似乎无从消解其中之味。
‘他不是在上海出差嘛,怎么像是分身有术。’她心中暗暗忖度。她正要反问,身体却僵住。她不忍心伤害他,不忍心让他的心在严寒中冰冻。在任游手掌坚韧力道下,她的身体已经绵软到更近的贴合,同音乐融为一章更美妙的旋律。
此刻的她,已经被任游牢牢控制,心智、思维都已经像是被水泥灌注,牢固在了一起。呼吸全无,屏住了气,像是一颗心被牵引、被抽离。
“音乐马上就要结束,你顺着尾音自己滑回去。小心,别踩了裙子。”任游说这句话时,嘴唇已经覆盖在了她的耳朵上,吸着香氛的味道,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空气中的味道,混在一起,令他不忍离去。手掌离开的瞬间,她的腰际似乎被冷空气覆盖。
她好不惊讶,再度搜寻记忆。这是梦,还是一场游戏。此时此刻,腰际间凉意持续袭来,她知道,这是任游的温厚的手掌给了她温度,给了心灵传导最有力的温度。
在馨一心里,她无不知晓,这是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最关切的爱,最近的距离,此时,自己却给任游以最浸凉入骨的回馈,她的手、她的身体、她的心无一不在冰封,耐几何时,又是怎样的温度才可以让这一颗冰冷的心融化,又是怎样的心灵感化才可以让这样的女孩子相信爱在有晴天,相信人间的爱有播种,自然也有收获。
“嗨,愣什么神儿啊?看样子是在看梦中情人呢?怎么,心有所属了?……”听着圆圆若有若无的嘲讽,馨一断断续续的有些接不上头绪。圆圆随着馨一眼眸的方向望向任游……
轻悠的音乐、缓缓的舞步、斑斓的裙裾、窸窣的裙摆声音,交揉在圣诞之夜,灯光若隐若现即将华彩落幕时,馨一不由自主的望向舞池中央,虽然是假面舞会,但却看到秦霜婀娜多姿的身姿滑向任游,任游非常绅士的将手迎出,双手微微搭在腰际,随着华而姿舞曲曼妙地展开了舞步。馨一心里有些酸楚,明明是拒绝,却有些言不由衷的痛楚。
慕然生思的间隙,圆型的舞池,任游已经在馨一面前倏然间转了几圈,借着微弱闪烁的灯光,馨一看到任游说着什么,却也听不清楚,稍后还向馨一闪动了下双眸,馨一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很熟络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平安夜12点的钟声就这样滑过,一席人在钟声骤然敲响之时等着许下愿望,倦了、累了,也快乐的惺惺然的回家,意尤味尽也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