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鲁里里外外忙碌,俨然一个家庭小妇男的形象,张医生看在眼里,喜欢在心上,“这样的好男人,是不是哪个女孩子嫁给他都会觉着特别幸福呢。”张医生给韩甄削了一个苹果,递到他手中的时候竟有些羡慕不已,“我女儿在加拿大留学,要不是去留学,真的想介绍他们认识。”
韩甄刚吃下一口苹果,便哽咽了一下,“怎么了?”吓得张医生立刻起身,韩甄摆了摆手,“无碍,我是想对你说啊,我现在可了解他们年轻人的心思了,都不接受介绍的女朋友了,愿意自己找、自己遇,叫做什么什么‘心跳’、‘有感觉’,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了,世界都是封闭的,心灵都是闭塞的,也没有平台和媒介让我们自己认识伴侣啊,不过呢,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质朴、都单纯,风风雨雨也过了一辈子。他自己的人生还是要他自己去经历、去感受吧!”韩甄一口否决了,也一心站在了韩鲁的立场上,希翼和馨一春暖花开的时候喜结连理。
吃了整整一个苹果,肚子有些咕噜咕噜叫,与其是问韩鲁什么时候开饭,倒不如是自己心急如焚要问韩鲁一些话,“饭菜快要好了,爸、张阿姨,饿了吧?”韩鲁拿了碗、筷、勺进客厅摆桌,“是有些饿了,主要是想向张医生展示下我儿子的厨艺。”韩鲁刚欲跑进厨房,把做好的菜端进来,便听到父亲问话,“新年,你们是怎么过的啊,送馨一礼物了吗?女孩子在意的不是礼物,是你的心。”韩鲁点了点头,“送礼物了!”
“还挺羞涩呢,我要是不问你,你是不是不准备汇报啊!”韩甄满眼的欣喜,“送的什么礼物?”韩甄急切的问着,韩鲁在工作上可以自由驰骋,但在生活中比较木讷缅腆,韩鲁和张医生对视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出了送的是指环的礼物。“太好了,就是希望你这样做呢,好儿子,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韩鲁忍住了微漾的泪水,此刻,他心系的就是希望父亲的身体早日康复,而此刻,韩父最希望的就是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
两父子之间内心轨迹像铁轨一样,都是一样形状的轨道,却开往不同的方向,只是他们都向着终点美好的方向前进着。
“还有两个青菜就炒好了,陪着张阿姨先吃饭吧。”韩鲁扶了扶眼镜框,透过眼镜框,张医生分明看着眼睛里面仍含着晶莹的泪滴,头顶上的水晶灯刚好打了个折射,灯光下,韩鲁愈发显得高大伟岸。
“这孩子羞涩,第一次见你,他也不肯说实话。像个孩子不。”韩甄端起酒杯,也给张医生斟了一点儿,“今天高兴,喝些。”韩甄谨遵医嘱,未把酒言欢,“你喝你的,我只是和你撞下杯,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拿起酒杯,嘴在高脚杯边慢慢的转了几个圈,“好久没有喝酒了!”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看吧,我说我儿子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吧,来,快动筷!”韩甄自豪着,内心是兴奋的,每样菜都拣了一些给张医生。
看着韩鲁滞滞的坐着,张医生洞察到了他的内心,便调侃道,“听说你要结婚了,既然做不成我的女婿,那做我的干儿子吧!这样也好,不至于想我女儿的时候才可以看到你,做了儿子就是随叫随到了!”张医生夹了几筷子的菜放到韩鲁的碗里,依着韩老的心思帮着去顺水推舟关心着他的终身大事。
“求婚了吗?”韩父深情的望着儿子。“积极主动点,你是男人,这事情哪里有女孩子主动的,爱情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你可千万别负了这么好的女孩子。”
“看看电影,逛逛街,买她喜欢的衣服啊,首饰,男人就是应该宠着女人,不宠着女人,那真的不是好男人。”
张医生还未等韩鲁解释,便替韩鲁解了围,“韩老啊,您这是盼儿幸福心切,他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疼女人啊,你看他一脸悦色,就知道多么幸福了。”
“我呀,竟让孩子劳心了,他的左胳膊还没有好,我就让他做饭。”韩父有些心疼。
“爸,没事,我还有右手啊,而且左胳膊也好了很多了,跨年之夜看到馨一了,真的好了很多了。”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在病中担忧自己,韩鲁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异常的刚毅与坚强。
“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业,也有自己的舞台要飞翔,有你张阿姨在,你不用担忧,你该忙就忙你的,好好谈恋爱,春节过后就去登记,春暖花开便择个好日子就把婚礼办了吧。”韩父一边吃着心爱儿子做的饭菜,一边语气深情的诉说着内心的情感。
吃完了晚饭,韩鲁觉着身体倍感轻松,能为父亲做一顿饭,可能就是眼下力所能及的微薄付出了。简单收拾了餐桌,为张医生准备了水果,也为父亲泡好了普洱茶,冬日的夜幕倏然间降临,像百叶窗一样,天空之城像被锅扣上了一样,只有小区里点点滴滴的灯光指引着光明。
张医生坚持要自己走走,吃的太多了,想一个人散步回家,韩父执意要韩鲁送送张医生,毕竟是冬天,天寒地冻。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尤其是经历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愈发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对待一切皆是,对待一切也尽是清风和明月,无关山和海,只关乎内心的感受。
新年的冬天,天空静谧的像是熟睡的婴儿,仿佛是梦中的海洋,素净异常,又像是在大海中随着波浪起伏的花朵,那光洁的蓝天,像极了一举手就摸到奇异的天空一样。
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里,有这样的好天气倒也是奇怪,下午的恶劣天气并没有现回原形,清新的风微微的拂来。“谢谢你!天冷,孩子,快回去吧!自己注意保重身体,你胳膊的伤注意保养!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去!”说着,张医生便把手机号码留给了韩鲁,同时,也要了韩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