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反抗都没有’、‘一个反抗都没有’……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任游,是他自己的‘自私’让馨一蒙受了极大的污辱,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让馨一反抗的本能都消失殆尽。
“你就不问问我她现在安全不安全,到底去了哪里了吗?”柏青抓起任游的衣服领子憎恶的问着,眼神像是要杀死他,放射出来的气体像是一种毒气弹。任游没有问,没有回答,更没有告诉柏青说放下他的重拳。
柏青一把推开任游,“你起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一直以来,你做什么我都理解、支持你,可是现在,你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你自己这个虚壳,你身边有这样的女人爱你,不离不弃,你竟然这样对她,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嘛,一撇一捺都算不上。”柏青一直心生羡慕任游有这样的女孩子在他身边,自己只能在苍茫的人海中孤身孑然。柏青已经不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任游,让他放心下的就是自己挺身而出,当时,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正是当过预备役兵的一个朋友,几个阵势、几套拳脚下去,那些坏人就闻风丧胆了。现在,想必馨一已经在自己家里安然的、美美的睡着了。
馨一着实是太累了。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和你风雨同舟,一起建立基业,一起……你今天的做法我已经就可以把你赶出去了。”柏青从来没有和任游发过脾气,一向是有恭有敬,今天,柏青顺着酒劲和刚才大施拳脚的勇猛一股脑的说出了心中的话。
人世间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一言不发才是最让人痛苦的对抗。
任游也好累,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包容此刻的他,没有人给他一个拥抱,没有人给他一个空间,所有的理想和抱负都在寄人篱下中需要完成,他有多难,他有多苦,他有多累,自己造的孽,只能由自己舔舐伤口。
一个人醉的时候,可能要比一个人清醒的时候更加真实,可以毫无介蒂,毫无顾忌,毫无‘廉耻’,甚至不顾一切,说出的话、做到的事,‘其言也善’的行为似乎更加圆满。
可能柏青累了,也是醉了,更是内心疯狂的节奏占据了上峰,内心的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此时,柏青变得有些颓唐,更加软弱,一把托着任游的脖子,“任游,好好珍惜,你比我幸福。”说着,任游看柏青逐渐清醒,安静了一些,索性给柏青包扎。
近日的连雨天赶走了春天狂燥的气息,这一晚上的腾挪转移让两个大男人相拥而泣,庸懒的合衣而睡,地板上还留有两个人的气息,早上四点多些已经太阳东升,觉醒方觉夏日已深。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最近,任游好久已经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了。朦胧中竟也睡去。在睡梦中,任游仍自言自语,有些话、有些事、有些爱,只能烂在心里。
美丽易碎,浮生若梦。习惯了孤独于世,一个人就是全世界。
人世间有一种落莫,叫做在同一个世界里,却永不相见;人世间有一种情怀,叫做在同一条路上,却永不相遇;人世间有一种陪伴,叫做在同一个梦里,却只有灵魂相依。
所有的一切,都在冰冷的地板上一一掩埋,所有的梦想,都在行为的冷漠中画上句号。放在心里的是过去,也有未来的希翼,希望收获的是新生,甚至是巅覆。
任游在梦境里都想在一树清风下,抑或在一窗暖阳中,朝朝暮暮,问馨一一声早安,一句问晚。
可能是被坏人吓的不知所撒旦,亦可能是被凉薄的感情伤的悲怆欲绝,馨一一夜惊魂未定,躲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借着笔记本电脑的刺眼的光芒,一字一句,收纳不住。
沉香入绿静静屏息清风摇曳默想叹息你悄悄走过如逝去的风恰无视存在旖旎花池流动的水墨绿的叶幻化一季的生长召唤你的归来久久无息只为当初你拾起一粒种子放入水中粉红色的回忆烙着绿色的梦
睡莲睡莲啊水中的女神尼罗河的新娘乘着山林沼泽的风徐徐飘至你的侧畔你信手粘来又轻轻放下承应了睡莲的花语朝开暮合你轻轻的来恰若你轻轻的走绽放在心头的花朵氤氲着你缓缓的香气若隐若现似是故人来
你负于水的情烙在我的心上久久开放淡定从容仰视天空纷扰无涉寂莫无忧
可能是尼罗河畔的只为一箴诺言的千年等待抑或是尼罗河畔的浣溪沙的手错失了你的柔情现已化作睡莲伴你呼吸伴你飘浮伴你浮尘世界巅沛红尘……
没有洗漱,没有换上干净的衣服,邋遢着裹在背子里,在笔记本电脑上书写着泣声泣血的文字。眼睛盯盯看着屏幕上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不足以表达对任游的不解,甚至是恨意。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分手’前还亲昵缱绻,到底是爱我还是需要我,越想馨一越觉着自己都变得面目可憎,现在,她已经不愿意再想到任游,想到自己听之任之的行为就已经觉着无地自容、脸上发烫。
写完了这篇痛陈其辞的文字,馨一又在这张纸上画了一幅画,画中描绘着在夕阳下两个人各自撑着伞,一东一西,各自走在暮色中,在落款处还留了一行字: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馨一……馨一……开门啊,是我,我是圆圆。”第二天早上,圆圆敲门的声音像是震天响一般,扰得四邻出来责备,没有任何回音,没有任何声响,“我给你送早餐来了,送了你爱吃的煎饼油条加上豆浆,给我开门啊。”室内宁静的可怕,突然间想起馨一曾经给过自己她家的钥匙,“看看我这脑袋,才想起来,叫什么门啊,扰得四邻不安。”自言自语中,馨一开了门。“我说姑奶奶,这门被我叫的啊,这叫一个字‘辛苦啊’,你怎么才来开门,你想把我累死啊。给,吃吧,我给你买的你最爱吃的早点。”说着便放在餐桌上,随手把客厅的窗帘拉开,“别拉,我想黑。”馨一的脸上、身上穿的和客厅的黯淡光线融为一体,客厅显得格外‘臃肿’。
“我好心好意的买的,可别负了我的心啊,我可一向是个大懒虫,也就能给我老公买早点,你可以摆在和我老公一样的位置上啊,我老公现在都羡慕嫉妒恨呢。”三个‘老公’的词,听的馨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馨一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更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馨一好饿,却吃不下去饭,顺着客厅黯淡的光线吃着早点,有些泣不成声,欲哭无泪。“你吃这个配豆浆啊,蘸什么辣椒酱啊,你疯了啊,你的脸会起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