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地瓜好吃,你再给我去拿一个嘛!”常欢找了个借口,在她印象中。好像在这一天中午,李冬的妈下土窖去捡红薯。脚下踩滑了,头磕在镰刀上,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
如果现在李冬回去,他妈就不会死了。这个孩子,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最后走上了不归路。
从某些方便来说,李冬和常欢的人生很相似。
李冬妈死了之后,没过多久李冬爸又取了老婆。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弟弟,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爹,从那以后李冬就没好日子过。成绩也从班级第一滑到最后一名,在学校里打架生事就没少过他。
常欢想看在以前的份上,她能帮他就帮他一把。
李冬听了话,眯眼一笑:“好,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个大的,你回家让你外婆给你拌白糖吃。”说完话,他就打着光脚板往回跑。
常欢看着他跑开的身影,眸色一沉。以前的人和事,帮助过她的她一定还。但欺辱过她的,她必百倍奉还!
所有的账,一步一步的来讨!
打鱼还在继续,当第一网鱼起来的时候。围观的村民都齐声欢呼,凑热闹的凑热闹,帮忙下鱼帮忙下鱼。
常欢外婆年纪不大,才六十多岁。手脚硬朗,她招呼常欢好好呆在岸边上,也下去帮忙下鱼。
常欢应了一声,找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她一个人坐在上面,吃着地瓜,眯眼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
没过一会儿,李冬就惊慌失措的从山坡上跑下来。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爸,爸,我妈脑壳被镰刀豁了好大一个口子。你快回去看看,流了好多血,我叫都叫不醒!”
李树林听了这话,忙丢下手里的渔网,连滚带爬的爬上岸,脚步飞快的朝屋里跑去。跟着一起去的还有村里的老大夫孙爷爷并着几个大妈,剩下的人一听李冬的话,话题也从打鱼上面转到了李冬妈这回能不能救回来的讨论上。
边上有个妇女频频望向李冬家的方向,许心看着她冷笑。这人就是李冬的后妈,村里的宋寡妇。看着样子早就和李树林有一腿了!
她的目光再一转,落在正在和外婆说话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是她的表叔隆元昌,是她外婆亲哥哥的儿子。可就是这个人借走了外婆一生的积蓄,在外婆病种最需要钱的时候,拿着钱跑到外地躲账去了。如果有那比钱,外婆就能做个手术,而不是一个人躺在老宅子里等死了!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旧事发生!
隆元昌正和常欢的外婆说着话,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看常欢两眼幽深冰冷的盯着他看。可再等他仔细一瞧的时候,这小姑娘眼神和平时也没啥样,甚至还咧嘴朝他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米牙,可就是这个笑容他从心底打了冷颤。
见鬼了,他怎么被一个小孩子吓到了?
“元昌、元昌,你被鬼迷魂了吗?”常欢外婆和他说话,见他很久都不回答。不由得抬起头,大声喊他。
隆元昌这才回过神,表情不大自在:“刚才欢欢对我笑了一下。”
常欢外婆一听,忙开心一笑:“我家欢欢对你笑咋了,你是她表叔可不就该对着你笑。”
隆元昌心里怪不自在,要是平时,他一定会顺着常欢外婆的话凑上去打趣。可这一回,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好埋头,径直下着网里的鱼。
第二网刚刚撒下去的时候,李冬爸和几个男人抬着李冬妈往镇上跑。宋寡妇一把拉住老大夫孙爷爷,神色焦急:“咋了?咋了?死了没有?”
孙爷爷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怒道:“你巴不得盼着别人死,你好正位是吧?”
旁边的人听了话,扑哧一笑,连忙阴阳怪气的开口:“哟,哟,这就等不及了,人家老婆还在呢,你就巴不得死人家死!”
宋寡妇脸色一白,梗着脖子嘴硬:“我就问问,一个村的人还不兴许我关心关心!”
“哟,你是我们村的嘛?你不是一直想着改嫁吗?怎么,这一回还是想嫁到我们村?可惜呀,你命硬,注定找不到下一家!”这一回说话的人是李冬的二妈,平时她就看不惯宋寡妇和村里男人们拉拉扯扯的。能找着机会呛她,绝不手软。
宋寡妇一听,眼圈都红了:“我惹你了?你咋老是挤兑我?”
“呵~你哭啥,这里人这么多,可没你的相好。你哭了也没人安慰你,省省你的眼泪吧。”
常欢将地瓜蒂扔在地上,她皱了皱眉,这打鱼把池塘里的水都搅浑了。她实在不想下去洗手,她甩着手,喊外婆:“外婆,我要回去洗手了。”
外婆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鱼,直起身子:“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
常欢甜甜一笑:“好!”
既然老天让她重走一回人生,她发誓绝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