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正一脸愤怒的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叶都,这么长的时间差,叶都明显可以赶过来阻止他。而且江不同竟然伤六大堂主中的任何一人,单单杀了吕长平抓了他的侄子,他们这分明是有预谋的。
“左元帅,我正打的起劲呢,想不到你竟然认输了,既然你是主帅呢?在下只好遵命。”叶都冷嘲热讽的说道。
江不同拄着剑道:“左元帅,我相信左元帅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们赢了,你要再给我们三个时辰。”
左中正恨恨的看着江不同咬着牙知道,“我左中正说话算话,三个时辰就三个时辰。”他看着江不同双手握剑驻地,怕是受了重伤,恶狠狠的道:“江将军,希望三个时辰之后你还能站在这里,你可不要死了,我想亲手砍下你的头颅。”
“撤退,”左中正举手示意。
等龙阳联军走远,江不同口中涌出一口血来。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宗主,我们来为你疗伤。”
江不同伸手示意他们停下,过了一会儿,他气息微弱的说道:“不用的,我五脏六腑俱裂,今天使活不下去了。”
“宗主,你为何要受他一掌,你为何不用你的真气护住脏腑。”
“这是交易,这是诚信,我答应过叶都,我一定要死。”他咳嗽两声,“而他答应我的事也已经做到,你们不要怪他,在其位,谋其政,身份不同而已,就算他不给我们这一掌,我们又活不了多久呢?”
“现在就看国主什么时候能到了?”他默默的看向远方,嘴角流出的鲜血已经干涸,“真希望再看一看国主的模样。”一阵寒风刮来,透骨的寒意,天空阴沉沉的飘起了雪。
冬天终究还是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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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报,国主,前面发现的江将军他们的部队。”
李鈊两腿一夹马肚子,飞驰前往。
“后面的快跟上。”旁边的将军大声喊道。
“报!国主的军队援军已经到了。”斥候单膝跪地,向江不同禀告。
江不同听到了急促来的马蹄声响,他微微的转过头,缓慢,缓慢,慢得就像是这天空悠闲飘落的雪花,慢的就像是风把他的脑袋吹过去一样,他木然想起了,七年前国主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江不同啊,你是黎国的栋梁啊!”
江不同他笑了,他开心地笑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内心无比的欣慰。可是他的脑袋最终还是没能转过去,他的眼睛最终还是没能看到那个视他为千里马的伯乐。雪花飘散在他眼帘上,又融化在他眼帘上,那在脸颊滑落的水滴是炙热的啊!
“江将军,江不同!”国土李鈊,狠狠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将军,将军!”
这个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将军奔赴黄泉!
“报!”左中正的帐外,斥候禀告。
“说。”
“左元帅,江不同已经死了,但是黎国的援军已经到了。”
“江不同死了。”左中正猛然站了起来,又问了一遍,“江不同死了?”他丝毫没有关心黎国援军的到来。
那斥侯懵懂的点了点头,“他死了。”
左中正不敢相信这个与他斗了五年几乎不曾吃过败仗的男人就这样死了。在他的心底,忽然有一丝惆怅,一丝失望,他还没有光明正大的赢过他一次啊!当他死亡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是一个正直的人光明磊落的人,虽然他是敌人,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想下辈子能与他做朋友。
“左元帅,既然江不同已经死了,我们何不乘胜追击,趁黎国立足未稳,一举拿掉他们。”
左中正问了一声:“离我与江不同规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时辰。”
“那就再等半个时辰,我左中正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元帅,有人想提出异议。”
左中正一票否决,“不要再议。”
“是,左元帅。”
黎国的大营内,头上蒙着白布的李鈊,悲痛的看着摆放在军帐内江不同的尸体。许多跟随江不同出生入死将士聚集在此,正在为这个公正无私的将军默默流泪。李鈊看着这么的场面,他很感到痛心,但是他知道,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仍要坚强,他拔出了他象征着权力的剑高呼:“勇士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不是匍匐在江不同身体上痛哭的时候,现在应当是我们握紧手中的剑,以我们英勇的姿态奋勇杀敌的时候。来吧!跟着你们的王,一起给予侵略者以痛击!”
“报!”斥候站在左中正帐外。
“进来,快说。”
“黎国的国主已经带领黎国大军已经向我们杀来了。”
“什么?疯了疯了,黎国人都疯了,连国主都疯了,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主动找上我们来了。”左中正实在觉得好气又好笑。
“元帅,我们迎敌吧。”
左中正在帐内来回踱步:“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半柱香的时间。”
“来人,传我命令,撤军。”
“撤军,将军!”
“万万不可啊,这回影响士气的。”
“我说了撤军。”左中正的语气不容置疑。
左中正一声令下,龙阳联军纷纷撤退。黎国的军队在李鈊的带领下“乘胜追击”。一路士气高涨,将士们欢欣鼓舞,李鈊更是喜于言表。
半柱香过后,狼狈的左中正问:“时间到了吗。”
“将军时间到了。”
“好了,”左中正擦了擦汗,“好啊,你还以为我怕了你,他们有多少人马。”
“约摸十万人,但是其中有很多老弱病残。”
“区区十万人还这么嚣张,我有二十五万精兵,难道还怕他那些老弱病残的人。”左中正一肚子恶气,“各位将军,随我一同迎敌。”
两军交战厮杀声响彻天地,狼烟四起,血流成河。
小路上,一匹骏马疾驰而过,一个砍柴回家的老人差点被撞倒了。
“哎呀,这人怎么骑马的?真是不懂礼貌,差点撞到老朽。”
他话音刚落,又有三匹马疾驰而来,溅得他一身泥。
“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
“沐寒。”江不同快马加鞭在后面追赶。
他们已经骑马狂奔了数小时。
一声马嘶叫,沐寒座下的马匹瘫软在地,再也起不来,竟是累死了。沐寒滚落在地,江不同立马下马将她扶起,“沐寒,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休息一下吧!”马先达立马跳下马:“公主,公主殿下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