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悦把手里的杯子捏得“咯吱”作响,要不是手劲不够,此刻她简直要把杯子捏碎了!
柳蜜儿见白晓悦气愤至极,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巧笑倩兮道:“看我这嘴,什么不该说的也说了,这酒我喝完了当赔罪,晓悦你就随意了,我这对你和肖先生的祝福之心可就全在这酒杯里了。”
白晓悦僵硬着将酒杯中的酒猛地倒进嘴里,因为恼怒而太过用力,酒杯里的酒大半扑在了自己的脸上,还好酒杯是小巧的,否则白晓悦简直又要下不了台。
肖博远在原地等了白晓悦一会,见她和柳蜜儿说了好一会儿,便走过来,正瞧见白晓悦把酒弄洒,眉头就不由嫌弃地皱了起来,觉得她连结婚的时候都要出篓子。
“晓悦,那边的客人还等着我们呢。”肖博远很快掩饰住自己的不喜,牵着白晓悦说道。
订婚宴已经让众人当做了笑料,白晓悦也知道这场婚礼是绝不可以再搞砸了,便和肖博远离开继续去敬酒。
因为心中气恼,白晓悦再喝起酒来就十分生猛了,接下来那些些商界的宾客都没见过婚礼上喝酒这么拼的新娘,都有点被白晓悦吓到。肖博远本来是想把这婚礼当做公事,现在也忍不住要强行控制自己想要把这丢脸的新娘甩下的冲动。
白晓悦敬完酒,饭也不吃,直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冲回后面的休息室,打开电视果然看到了有个娱乐卫视的娱乐新闻正在播放着白千宠拜师的画面!
屏幕上白千宠和另一个陌生的俊美男子一起正站在林子刚身旁,身穿白裙的她和白衣白裤的林子刚站在一起,加上那个俊美的男子,三个人是颜值颇高的组合,还真有点仙师仙徒的味道。
由于林子刚的地位和影响,这场仓促的拜师宴也还是被搞得声势浩大,镜头扫过的地方,都是些能叫得出名字的艺人,白晓悦分明看到了其中有很多是答应了今天要过来参加自己婚礼的艺人!
白晓悦气得不得了,别人结婚都是欢欢喜喜,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居然是接二连三的闹心事情,白晓悦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新婚的欢快!
白晓悦一下就把手中的遥控器狠狠摔在了电视屏幕上,电视的液晶屏“啪嚓”就爆开了好几道长长的裂纹,像是白晓悦压抑不住爆裂开来的怒气,可是电视里还是播放着白千宠那张美丽的笑脸。
想到柳蜜儿还对自己提起范晔代表时尚芭露签了白千宠当广告代言,白晓悦就更加怒火中烧,范晔明明是自己博悦的人,可连他也胳膊肘往外拐,居然把时尚芭露广告代言这么好机会给了白千宠!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啊——!”白晓悦狂喊一声,提起裙子一脚就把挂在墙上的电视从侧面踢了下去!
电视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立即引来了走廊上走动的侍应生的注意,有个胆子大的侍应生开了门进来一看,就见到身穿大红旗袍的白晓悦像疯子一样举起个圆凳在狠狠地砸电视,顿时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出去搬救兵。
白南生正在宴席上和旁边的人说笑着,今天白晓悦的大婚还是很体面的,白南生也是感觉脸上有光,正笑着就见一个脸色煞白的侍应生走过来在自己耳边说了几句,白南生听完手一抖,差点打翻了酒杯。
稳了下情绪,白南生便向桌上的客人告了个罪,推托了要出去一会儿,便立即跟着侍应生匆忙地离开了。肖博远见白南生走得慌张,而白晓悦也是迟迟不回,便也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偷偷跟上了白南生。
到了没人的地方,那侍应生便又补充着和白南生说:“白先生,白小姐那样子真是吓人,眼睛都是红的,那么砸我们的电视我都怕有什么残片飞出来弄伤她自己。”
“闭嘴!”白南生喝道,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钞票塞给那侍应生,“要是让我听到一句不该传出去的话,我就要你好看!”
侍应生收了钱自然是点头哈腰,笑道:“白先生你放心,我只是带你来休息下的,你看,这就是那间休息室了。”
侍应生将白南生领到门口,就立刻退了下去。
白南生打开门进去,就见白晓悦已经将电视砸了个稀碎,正脱力地瘫坐在一地的机器零件中喘着气。白南生赶紧上前扶起白晓悦,嘴里急道:“晓悦,你这是怎么了?”
白晓悦呆呆地回头一看是白南生,这才扁了扁嘴,“哇”地一声伸手抱住白南生哭了起来:“爹地,我不甘心啊!我不要被白千宠踩在脚底下,为什么她次次都赢过我?连我的婚礼也比不过她一场拜师宴!”
白南生这才从白晓悦凌乱的哭诉中听了个大概,原来这事情又是和白千宠有关。白南生赶紧安抚着白晓悦,说:“没事啊晓悦,咱们不哭了,你不是说要让爹地给你造势么,都可以的,回头爹地就把你捧得比白千宠红一千一万倍。”
“我不甘心,我哪里比白千宠差了,我要比她好,我要赢过她!”白晓悦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哭闹不停。
白南生从没有见过白晓悦这样子崩溃大哭过,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如同困兽般哭闹,白南生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白南生也是困惑不解,明明是和白南刚一样的家庭背景,白南刚怎么就越来越强大,娶了贤惠美丽的妻子,生下了可爱的女儿,更重要的是白南刚还创立了白氏企业,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一个成功人士!而自己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只是个半调子的失败者,还要处处靠白南刚来接济。
白南生也曾经像今天的白晓悦一样愤怒不已,不知道到底上天是怎么搞得,自己竟然和白南刚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看到了白南刚尸首的那一刻,这些日夜噬咬着他的怨恨才渐渐消退。
所以白南生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女儿内心有多么难受煎熬,不然不会在她大婚当天这样开心的日子里还能哭成这样。白南生抱住哭闹不已的白晓悦,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他当初受过的苦,他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去尝了!
“这是怎么了?”肖博远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明白白晓悦这又是在发什么疯,可婚礼上不能让新娘一直不出场,便只得推门进来询问。
白南生见是肖博远进来,便立即示意肖博远过来安慰白晓悦。白晓悦见肖博远能过来,觉得他到底还是对自己有心的,便一把投入到肖博远的怀里,又是一阵大哭大嚎。
肖博远面上心疼关切地抱住白晓悦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白晓悦,心中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崩腾而过,他完全可以预想出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会不知多少次遇到今天这样的狗血遭遇。
白南生则站到窗户边,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一根狠狠地抽起来。白南生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口袋里的香烟一般都是用来派发给客户的,只是现在他却不得不靠这香烟来使自己冷静下来。
烟圈从嘴里喷出又模糊了白南生的视线,他甚至想过像杀掉白南刚一样,做掉自己那个和她父亲一样不让人省心的侄女白千宠。只是他知道死了白南刚有白千宠,白千宠死了还有下一个白千宠,只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才会不再有这样能威胁到自己和家人的敌人再次出现。
好不容易白晓悦才逐渐恢复了平静,肖博远便说道:“晓悦,你还是补补妆和我出去见见客人比较好,我家里人刚才就问了你的去向,尤其是我爷爷,看你敬完酒就走了,有些不高兴。”
白晓悦哭闹够了,智商也逐渐上线了,也意识到自己丢下宾客跑到这里发疯有些失礼,便乖巧地点点头,老实地出去让人找来化妆师给自己补妆去了。
肖博远也准备跟着出去,白南生就把他叫住,趁着休息室里只有自己和他两人,沉吟了一下,便简要把昨晚和史密斯的谈话告诉了肖博远。
肖博远听后也是一惊,两亿还好说,二十亿可不是一下能拿出来的,搞不好是会动摇五彩集团的根基的!肖博远立即表示不能接受这单生意了。
白南生便冷笑说道:“你知道你不做这单生意,很可能就会被君凌寒拿到手吗?你想过没有,如果君氏一旦得手,你我就算加起来,以后也敌不过君氏了,你甘愿就此就这么被君氏一直踩在脚下吗?”
白南生的话直击中了肖博远心中的痛处,他虽然最近才知道君凌寒就是肖博寒,可他也是从小活在君凌寒的阴影之下,此时听到白南生这么说,心中也激起了一股翻涌不停的不甘情绪,但数目巨大肖博远却还是迟疑着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