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的项目很多,用了很长时间。这期间医院进进出出好多辆急救车,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故,医院里乱哄哄的,下夜班的大夫护士都没走,继续在医院里忙。
终于能摆脱轮椅,时妍表示很高兴,但是老不走路的结果就是走不了几步腿就酸疼。于是,曲心明先去停车场提车,时妍就坐在医院很少人进出的一个侧门外面椅子上等。
时妍坐下没几分钟,一个瘦高的男医生从侧门里走了出来,白大褂上全是混着血的各种污迹,脸上也有血迹和汗泥,看不清本来样子,也看不出年龄,口袋兜里揣着染了血的医用帽子,靠在墙上抖着手点烟。烟点燃之后用嘴叼着,拿出一块沾着不少血水的毛巾用力擦拭双手,整个人呈现一种极度亢奋后的身心恐惧。
时妍走过去那医生都没发觉,直到眼前多了一块手绢,那医生才直愣愣的缓慢抬头。时妍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把手绢接过去,实在是站的腿疼,将手绢往那人手里一塞,便靠在那医生身边的墙上弯腰揉腿。那医生反应迟缓的很,呆愣愣的看着时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倒是时妍轻声开口询问:“死了很多人?”看那医生没有回话,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命运注定的结局,无辜与否,都不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能干预的。医者只能挽救那些还鲜活的生命,但也不能避免死亡,所以不能心中存着对死亡的恐惧。尽全力,不悲伤,前路难,不畏惧。”说完便不再说其他了。
一直到曲心明把房车开到附近过来把时妍扶上车,两人都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交流。即便曲心明这样的绝世大美人都没能打破医生的沉默。
直到车子驶出医院大门,见不到影子,医生才慢慢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手绢。精梳棉本色,手工裹边,一个角上绣着很小的一朵白色的梅花,此刻已经沾了自己手上的血迹。
时妍上车后拿了曲心明的电话打了出去:“欧阳大哥,我没带电话,用明明的。我刚刚在XX医院拆石膏,这附近发生了事故,挺严重,我想请大哥安排手下人严惩相关责任人。以儆效尤!”“对!你也知道我对你不满了?我能容忍一定程度的贪官,绝对不会容忍昏官。昏庸无能者当官可是要害人命的。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找嫂子聊聊家教问题。”
放下电话,曲心明告诉时妍苍穹刚才打电话,国外有一股经济力量正在以私人名义试图纠结各国经济大鳄,联合起来搞事情,恰巧这里面有一个隐形参与者是墨家另一个资质很高的后辈。墨染空已经和小花一同上了飞机,正在去找沈怀文的路上。
中天那小子以此做契机意图通过这件事利用宋家做些什么,目标无非是云画,宋家和云家又是紧密合作的关系,云画被夹在中间很不好受。沈怀文已经和她联络过了,水无痕那边的事已经搞定了,正和忘尘去接云画。君繁海的船已经造好,试过水了。
造船厂离沈怀文那里不远。他们几人决定先去沈怀文那里碰头,做些部署,然后再到造船厂,从那里出海。不过,原本的计划是君繁海那有优秀航海家潜质的儿子君无悔作为船长亲自开船出海,但是,君家目前出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