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空直接拒绝,一边主动摆着食盒,一边说:“明姐,你可别这么说,平时都是老师照顾我,老师病了怎么也该是我来做这些。这古老先生的事我都没做好,再把你和老师累着了就罪过了。”
另一边古家晚辈更是红着脸,一边换下旧的床被一边偷看曲心明。古家长子倒是没因为曲心明的美貌而脸红,拿着手中的夏被走向时妍。
曲心明这次倒是没做样子,直接伸手从他手里拿过被,脸上微笑不变,声音客气轻柔:“我来就行。”回身便给时妍盖上。
古家长子其实也只是想把被子递给时妍,为的是能说上几句话,见曲心明的反应便不敢再向前走了,停在原地对时妍轻声说:“今天的事我们古家子孙的确做得不好,请您原谅。”
时妍没有转头看他,声音微冷,“我又不是古先生,原谅你什么?”
“嗯······”古家长子被呛得脸色微白,最后憋着气说:“有事您叫我。”便转身走了。
倒是曲心明也不在意还在水榭里的古家晚辈,拿起一盒牛奶递给时妍,说:“再怎么说也是古老先生的后人,差不多行了。别真把自己气着,古家该倒霉了。”毕竟看不得时妍不痛快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好,”时妍知道曲心明给她牛奶是为了让她补钙,明明不渴却还是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看着那古家晚辈,很随意的问:“你喜欢这个宅子吗?”
那古家晚辈十五六岁,长得俊俏,也是一身素衣白褂,个子还没长起来,站在那里却有种如松柏挺拔之感,可能是家庭关系,样子聪慧却厚道,老实的回答:“很喜欢。”
时妍看出他眼中的不舍,替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这里已经是我的了。”然后看着那少年低头不语抿了抿嘴唇,便说:“你去吧。”
晚上,古家长子带着那古家晚辈随着墨染空去水榭,给他们送晚饭,那富家学生也死皮赖脸跟着来了。
水榭里的露台门开着,门口那里一直摆着一张画台,古清秋经常在那里画画。现在,画台后坐着一身绣花布衣的时妍,眉目宁静,手拿画笔,轻轻描绘着,齐肩的发丝微微垂在面颊两侧。石岩脸色好了很多,还穿着戏服站在她身边为她磨墨。夕阳斜照,青水荷花,美人入画,那幅场景,安静,美好。
四个人从远处来自然是看见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三声轻呼同时发出。
古家长子:“父亲!”
古家晚辈:“爷爷!”
富家学生:“先生!”
墨染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过,没有说话,径直朝水榭里走了进去,先是叫了明姐,然后和石岩打了招呼。一直以来娱乐圈都没有人知道石岩的律师是墨染空,只知道石岩很少需要律师,如今两人已是好友,无需太多客气。最后在时妍身边停下,目光落在宣纸上,是描绘园林景致的工笔画,很细致,技法一般,却很有意境,庭院空恨晚的悲伤透出纸面渲染了心境。
墨染空出身墨家,据说和战国墨家一派有很深渊源,家学深厚,有些东西一目了然,叹了口气,“老师,不要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