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厮杀了多久,他们看到了尽头,这里是地下5000公里,再往下100公里就是地核。面前正是一道100公里厚度的血色封印屏障在眼前蔓延开来无边无界。此时的队伍死了九个士兵,只有水无痕和时妍没有受伤,而弩箭和弓箭都已经用尽,弹药不多,所有人都拿着近身武器。忘尘的额头有一道倾斜至眼角的宽血口,正顺着眼角流血,拿着冰魄的手掌上虎口开裂,血液顺着冰魄滴落。云画衣裤多处破损,破损处往外渗着血液,流的满身都是,天蓝色的衣服已然成了红色。许成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袖子上全是血迹,不知道是断了还是伤了筋骨。总之整支队伍一片惨象,却没有人叫喊抱怨,无论何种疼痛都是一片安静。
云画将千云插在血色封印屏障上,单膝跪地,右手搭上左肩,面向千云开始吟唱,听上去像是上古之歌《大司命》,仔细听却又不是,歌词更加古老沧桑,吟唱之声犹如天籁梵音,千云周围的血色封印屏障开始向里凹陷,越发透明。
时妍正在吃巧克力糖,不停的吃,手上的镰刀已经消失不见。她的身体随着封印屏障凹陷开始抑制不住的发生变化,身体越来越倾长,越来越高,越来越瘦,眼看超过云画接近许成的身高了,原本还大出许多的衣袍转眼间已经正好了,白色麻布衣服硬生生被穿出仙人之姿。原本只是过肩不多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大腿。白布没挡住的面容越来越嫩白,晶莹剔透,宛如冰雪堆砌,眉毛如远山黛,唇型逐渐完美诱惑,颜色如樱桃红润透亮,娇艳欲滴。胸部臀部的突出也在逐渐消失,却没长出喉结,看起来已经分不出男女了。这种美与疯子很像,却有不同,只因为疯子是活生生的人,而此刻的时妍完美的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时妍左手腕上的手表还在,不过表盘上已经看不见指针了,只剩一个散发着银白色浓郁光晕的白色小圆。手表链上的银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化成水波流纹开始融入时妍的手臂。银白色退去后的手表链呈现出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块比钻石更夺目耀眼的黑色人体脊椎骨,把散发着白色光晕的白色小圆盘紧紧锁在其中,散发着强大浩瀚的光芒力量。它就那样牢牢扣在时妍手腕上,也许不是扣在手腕上而是镶入手腕。像是一个枷锁或者该称之为被占有的标志。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看见了时妍身上的变化,但是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也没有人表现出惊讶,更没有人说话,似乎每个人都早已接受时妍万般玄幻的可能。
此时的时妍已经把巧克力糖吃的所剩无几了,她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巧克力糖不够,而这件事还很重要。其他人就算注意到这件事,也没有更多可想。但是忘尘却突然想起吃刀削面那次时妍说过吃不饱饭连飞机都下不了。再想想一直以来苍穹、沈怀文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时妍饿不得,苍穹说过巧克力糖原料稀有。他发觉情况可能不容乐观,目前这支队伍在还没进到忘川时就已经伤亡惨重了,进了忘川时妍再因为“饿”导致身体出现问题,后果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