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白虎希望自己的速度能比得上凤凰,哪怕是麒麟也行。如果可以,靓儿希望昨夜没有听子越的话语,稍歇片刻,去欣赏那星月夜色,但是,当血淋淋的事实发生在眼前时,却没有如果。
半空,陆地,呈现在靓儿眼前的是黑压压的一片,穿着盔甲的士兵,那长茅一刺,便血渍三米。那大刀一挥,便尸首分离。一会,便不知有多少英灵成为历史。
但是即便如此,靓儿还是清楚的望见了那在最上空的银色身影,她知道那是曾被自己遗忘过的锐,而那银色对色的黑色黑影,银丝飘扬,她也知道,那是宠爱自己的阎。
还是来迟了一步,还是迟了,看着那纠缠的黑白身影,时而狂风大作,时而剑光刺眼,靓儿感觉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痛,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很想大喊一声住手,却哽咽的一个字也吐不出。
前世的梦,又一一划过脑海,今生遗忘的锐的记忆一点点沉现在眼前,难道她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挑起他们兄弟的战争,天,何苦这样去折磨她?
“你打不过我的。”锐依然含着笑,招数却一招致命过一招,他平淡的说着。
阎也露着微笑,手上的剑丝豪不敢有一丝大意。
“即便如此,我依然会打。”
刹时间,风起云涌,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那一缕倩影,那一道白色光点。
“我们今生只能如此,不是吗?从一出生就注定了。”阎淡笑隐去,眼睛有一丝伤痛。
“是的,一开始也许就是个错误。”锐也隐去微笑,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发动战争,可以的话,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流血,但是,挣扎到最后一刻,他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放不开,放不下,所以只能以血来偿还。
“我只想说,皇位可以让,但靓儿不能让。”锐声音很淡,却无比坚定,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是谁设了这个局,让自己做坏人的角色,他现在只想重申自己的立场。
“是吗?没有靓儿的出现,我们也总会兵戎相见的,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了。”阎闻言,手上的剑招更是剑剑直刺锐的要命处,口中却笑着道。
锐沉默了,尔后沉默就绕在了他与阎的周围,听见得只有士兵的撕杀,听见得只有剑与剑的碰撞声。
“月锐星月剑……”锐刚想使绝招,却在这一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然后毫无预料的,一口大大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染红了战袍,也染红了麒麟银色的毛发。
阎的眼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快的却是手中的剑,皇者不能有情,这样的情势是最好的优势,一丝的犹豫都会让自己战败身亡,于是,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许是笑世间的无情,也许是笑自己的冷血,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冷笑而已。
望着离自己不远的锐,那银色的身躯这时咳嗽着,血刺痛了双眼,剑却直直地,直直地向着那慢慢虚弱的身影刺去,两米,一米……
他听到了衣帛的撕裂声,他听到了一丝痛鸣,他看到了一股鲜红的热血从剑的那一端流出,然后沿着剑身,像一条条红色的丝线,然后又像红雨般,一滴一滴的滴落。
可是,那血却让他痛得想杀了自己。于是他愣住了,手松开了剑把,眼睛闪着不置信,渗杂蓝色的发丝将他忧伤的卷住。
锐知道,他输了,他真的输了,因为他用不了绝招,因为胸口传来的痛使鲜血一喷而出,在敌人的面前爆露自己的死穴,他注定要输,胸口越来越痛,只有用那没有握剑的手紧紧地捂住才能好受些,他知道,下一刻等待他的会是阎的剑刺穿他的胸膛。
于是他温柔的拍拍麒麟的身体,主人死了,它也会随之而去了吧。
只是低垂着头,剑气终究从对面而来,终究,这一生再也不会是兄弟……只是为什么,听到的是衣帛的撕裂声,而不是盔甲的当声?只是为什么那锋利的剑气忽然停止?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为什么忽然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为什么那他看到了血雨的落下?
似好奇般,锐抬起了他的头,风将他的发往后吹散,令他的眼睛得不到任何障碍物的遮挡。
心终于痛了,撕心裂肺的痛了……
“靓儿,是你吗?”那一缕倩影,思念的熟悉面容,这一刻终于出现在现实中,却没有了血色。
靓儿对着锐,将那贯穿自己身体的长剑忽视掉,任那剑尖滴着热血。她笑了,笑得悲伤,湛蓝的眼睛清澈却忧郁。
“对不起……”然后,她坠落了,如美丽的蝴蝶般,轻轻的坠落。
锐的瞳孔放大,忍着疼痛,麒麟领会到主人的意思,疾速向下飞去,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锐接住那从空中附落的倩影。
“靓儿。”怀抱着她,只是心里却感觉到无比的感惧,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那紧闭的双眼,那如扇的睫毛不再灵气的眨动。他感觉到她在慢慢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