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兄弟你也不会拒绝吧?”别有心计的沈从逸把目光转向了王大明,对付像王大明这种傻老帽他根本毫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愿意奉陪!不过,这样的对决似乎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另外赌一把,输的人要以两倍的价格购入赢家所选的古玩,你觉得如何?”王大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你是不是傻啊?”秦书瑶越听越急,她扯了扯王大明的衣袖,这家伙就像着了魔似,居然还要给自己挖坑跳。
沈从逸看王大明那得意的样子心道:“走狗屎运捡了个漏就自以为是个专家,像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老子见得多了去。”
自以为看破了王大明心理的沈从逸想都没想的就答应道:“既然兄弟有这样的雅兴,那我不妨陪你玩玩。”沈家世代做着经营古玩的生意,经过几百年经验积累也摸索出了家族独有的鉴宝手段,沈从逸从小接触古玩,对这些鉴宝的手段早已烂熟于心,自从他接手家里的生意以来很少有打眼的时候。
周弼文随意的指定了一家古玩摊位后,王大明和沈从逸两人便开始各自的筛选之中。
面对琳琅满目的古玩,王大明不敢一一链接化对比,因为他的规则之力根本不够用,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就是利用没有任何能量消耗的扫描实物规则之力成色和含量高低的方法去辅助筛选,这也就相当于是半盲选,因为这种方式存在不确定因素。
最后王大明利用这种方式挑选出几样带着橙色规则之力而且规则之力含量比较高的古玩,再通过链接化查看系统对它们的分析结果,他发现其中以一件木梳的估价为最高,这件木梳上显露的木纹跟普通木头的差不多,每个面上都涂了颜色一样的深红油漆,看着更像是仿制的“古董”。
不过似乎是因为有那掉价的油漆的缘故,这木梳的气味还怪怪的难闻至极,难怪还未有人将其淘走。
而另一边,沈从逸拿着一件件古玩在细心的观察着不肯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只因他熟悉周弼文所指定的这个摊位在行业内向来以赝品居多,这也导致了他筛选的速度远远落后于王大明,直到最后他才选定了一件香炉。
这是一件以金铜制成的明代宣德炉,底书“宣德五年吴邦佐造”楷书款,其炉身形制规整,敦厚之中不失灵巧精致,包浆沉稳,色泽典雅,尽显铜炉精纯美质,铜质精良,入手沉甸。
因为宣德炉自明后期仿品居多,导致它的鉴定也变得极为艰难,这也是它很少被人看上眼的缘故。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
“我觉得这场赌那小子铁定会输得只剩裤子,以我对沈少爷的了解,他没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入手任何一件古玩。”
“就是,我还从未看过沈少爷打眼过。”
“上次也有个人和沈少爷赌,最后落了个输光自杀的下场。”
听着这些不利于王大明的言论,秦书瑶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她早在心里骂了王大明几百遍傻瓜了。
而另一边,李海娜却快听得飘飘然了,她相信王大明肯定不是自己男人的对手。
最纠结的要数周弼文了,他本来对王大明还是挺有信心的,可当他看见王大明选了一件与赝品无二致的木梳时,他的信心就被冰封了。
王大明向秦书瑶借了300夏币买下了木梳,沈从逸却给摊主刷了20万夏币才拿下宣德炉,两者从入手价格就非常悬殊了,很快这两件古玩就到了周弼文的手里,作为古玩界的权威专家之一,周弼文不敢马虎,他带着王大明一干人直奔桐文馆而去。
桐文馆内,鉴验台上不同倍数的放大镜摆满了一桌,就连显微镜都有好几台,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鉴定辅助工具,甚是专业。
周弼文认真仔细的校验着宣德炉,每发现什么信息都要记录在纸上,很快就写满了一整张纸,因为紧张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接下来的木梳却没有花他多少时间,只是用刀片刮开油漆闻一闻,用酒精棉球擦一擦看看,再把木梳放入一盆水里就完成了鉴定。
许久的等待,鉴定结果出来了,木梳是真品,而宣德炉则是高仿品。
听闻这个结果沈从逸气急败坏的嚷嚷道:“喂老头你到底会不会鉴定,宣德炉最妙在色,其色内融,从黯淡中发奇光。而且我这炉无论做工和款式都极其精致,就连落款都和存世的其他真品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
周弼文闻言却不不愠不火的笑道:“你这宣德炉无论是颜色样式,都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老夫可以肯定这是用高科技手段做旧后的赝品,它甚至都不是有年份的仿品,而是现代品!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对,可是你忘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宣德炉的制作材料,它绝非金铜所制,而是用了黄杂铜,换言之你这个宣德炉不值钱,市价顶多也就100夏币。倘若不是赝品那还真是挺值钱的,想当年有一座真品的宣德炉就拍卖到了159万夏币。”
此番结论一出,围观的群众全场哗然。
沈从逸却不相信,自己拿起了宣德炉在鉴验台捣鼓了起来,片刻实验结果让他犹如当头棒喝,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冷汗像是不要钱似地从他的额头渗出,沿着他那张原本帅气如今惨白的脸庞,狂流不止。实验结果很清晰的验证了周弼文的结论,20万夏币就这么打水漂了,李海娜的脸色也不好看,早已没了先前的威风。
周弼文喜上眉头的对王大明笑道:“小兄弟你眼光可真是独到啊,你那木梳除去油漆颜色深纯,闻着淡淡的檀香入脾,遇水便沉,用酒精棉球擦拭,棉球呈紫红色,老夫可以断定这是小叶紫檀做成的木梳。只不过你这木梳实在用料太少,今年有一把比你的稍大的小叶紫檀木梳就19万夏币的拍卖价成交,所以你这把估摸着也就是价值16万夏币。”
全场再比哗然,都在感叹王大明狗屎运爆发,居然连捡漏两次。
此时的秦书瑶简直要晕了,从今天正式认识王大明到现在只不过半天时间,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为他担惊受怕的,可王大明就是一个例外,还一天之内令她担心好几次。
“沈少爷还真是虔诚啊,不惜重金买了个香炉去给佛祖他老人家烧香,阿弥陀佛施主请收好你的梳子,另外请结账,两倍哦!”王大明贱贱的笑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沈从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试探性的问道。
王大明嘿嘿一笑道:“如果你爽快的付钱,我就告诉你!”
今天两次打眼败下阵来,沈从逸如果不搞清楚对方的来历那就实在是太憋屈了,当下跟王大明要了银行卡号用支付宝转了32万夏币过去。
收到转账信息的王大明这才放心大胆的说道:“听好了,我姓王,名为野野。”
“野野?”沈从逸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头跟着念了出来。
“哎,乖孙子。”
秦书瑶闻言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王大明实在是太坏了,在这趁机占别人便宜呢。
沈从逸极为恼火,脸都快扭曲了,当下一个箭步上前,宛如猛虎扑食一般扑向王大明就要教训他,外行都能看出这沈从逸有些拳脚功夫,只是一道劲霸的罡风突然袭来,沈从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钳制住了,动惮不得。
“年轻人,切莫冲动,再者这是老夫的店铺,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滚!”周弼文一身武劲外露,强大的气势让在场的观众都很有压力,更何况被钳制住的沈从逸。
王大明见周弼文出手也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老爷爷还是个实力斐然的练家子。
“小子,你有种。我记着你了,咱走着瞧!”沈从逸愤然折断收购的木梳扔在了王大明的脚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桐文馆。
“多谢老先生搭救,还未请教。”王大明向周弼文做了个揖,要不是这老爷爷及时出手,就沈从逸那一击自己铁定会受伤。
“老夫周弼文,是这家桐文馆的馆长,我看小兄弟应该也是同道中人啊,眼光极其毒辣,连隐藏的翳珀扳指都能淘来。可否告知一二经验?”周弼文极为痴迷古玩,玩了大半辈子的古玩,最痴的就是研究鉴定之法寻找捡漏经验。
王大明愣了愣,自己有超能链接的异能可是乱说不得,于是他略加思考便回答道:“我是看那泥塑牧牛像封底的泥上有异样,再者摇动泥塑内部有轻微异响所以就断定内部有隐藏的物件,大多是靠的运气。”
周弼文微微点点头,他也是认为王大明捡大漏有着一定的运气成分,因为落云大横巷这一带常利用捡漏者的侥幸心理,在赝品里放入其他会响动的东西以此为诱饵,欺骗捡漏者,稍有不慎就会打眼。